日本
本州岛东京市,雪覆斗笠的富士山下。
那里本应是春雨如簇,灿烂的樱花沿着海岸线渐渐盛开的时节,然而,此时的富士山下,是弥漫着硝烟的一片惨无人道的废墟,人间地狱。
放眼俯瞰,数不尽的高楼大厦碎成瓦砾,倾斜在一侧,摇摇欲坠。原本繁华的街道变得焦黑不清,地面到处凹着密密麻麻的坑洼,木质建筑仍在燃烧,石块飞溅,凹陷在原本平坦的马路上。
街道旁的路灯折了腰,水渠下款款暗淌着血腥,模糊的肉糜混在建筑物的残骸中。
空气,杂沓着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里疮痍荒凉,原本熙熙攘攘的住宅街道变成了清冷的废墟。
樱花树开在燃烧的残骸旁,开得那样繁茂,那样怜惜,粉簇的花瓣飘舞在硝烟里,花蕊坠在瓦砾上。
电车似乎从她身旁穿梭而过,行人似乎在她茂密的粉簇下漫步而行,仿佛一切都还在。
只惜并不是梦,东京毁灭了。
繁华的都市碎成了瓦砾,变得满目疮痍,废墟一片。
硝烟和樱花香重叠在一起,既是难闻作呕,也是沁人心脾。
忽然,一群丧尸涌现在弥漫硝烟的街头,行尸走肉地在坑洼上,沿着血腥的气味寻觅幸存者。
丧尸的脸像似被蠕螨蚀啃了一般,头发爬满了蟑螂蚊蝇,他们的腐肉都毁烂了几块,身体的骨头裸露在外,看起来异常瘆人。
青蓝色的腐肉瘦得像垃圾皮囊,浑身散发着腐败流脓的恶臭。
他们漫无目的地流浪在街头,蹒跚癫动,脸上尽是恐怖的神情。丧尸,一群类似僵尸,却比僵尸更加可骇。
东京沦陷了,本州岛沦陷了,整个日本都沦陷在末日的毁灭当中。
中国
淮河以南地域,上海。
璀璨的东方明珠塔,倾斜摇坠在河岸,高楼大厦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倒塌一片,但却又相互倚靠。
街道上的工程崩溃了,能够明显看到围在红绿灯前的警戒线。
马路的旁边留下了被炮弹炸凹的坑洞,至今仍有硝烟的气味,大厦外层的玻璃全部破碎 密密匝匝的玻璃碎片铺在马路上。
丧尸游荡在上边,也在搜寻着血腥的味道。
肉眼可见的地方都是废墟,只是相较于东京,完整度高了许多,建筑物至今能够居住,但安全性不能保障。
地上都是废墟,而地下的地铁交通,却是比较完整,许多地铁出入口都被封锁了起来,被堵得非常严实,几乎不留罅隙。
地面上还有几块非常大的广告荧幕,上面播放着几个月前的消息,是中央广播电视总台的主持人在报道的国际消息。
上面的影像时闪时烁,大抵是消磁或者电路损坏。
“今天是二零二零一年四月四日,根据美国白宫的发言,我国持有保留意见,但对于他们的态度,我国绝不容忍。”
“关于近期世界各地突然引起的病毒问题,我国目前非常正视,并且已经开着防护措施,研究并解决当前问题,请各位民众近期不要随意出门,携带医用口罩,防止交叉感染。配合相关医护人员工作,完善防护措施。”
“接下来,是国防部发言……”
“滋……滋滋……滋”
街道空荡荡的,除了硝烟就是游荡的丧尸。
天空变得越来越灰暗了,阴幂幂的云层波云诡谲地在流动,似乎要下雨,似乎要下雪。风声也时常呼啸,形成小型龙卷风在地面卷起一地的碎石瓦砾,然后又消散。
燥热和闷热无处排遣,城市里陷入了焦虑。
忽然,街道传来一道诡异的音乐,使不安的心思渐渐扩散开来,蚀腐着民众的内心。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船上有棵桂花树,白云在游玩。”
“桨儿桨儿看不见……船上也没帆。”
“飘啊飘啊飘到……外,蓝蓝的天空里……”
美国
德克萨斯州境内
黛莉雅和耶稣仍旧处于焦灼状态,尤其是耶稣,脸上赫然一个诺大的巴掌印,把脸涨得通红的。
他们行走在公路上,黛莉雅紧跟在后面,耶稣根据估算,再离几百米应该就会有农场主的住宅。
果不其然。
大抵过了十分钟,他们眼前就出现了一片废弃庄稼,庄稼后围着一片铁丝网,褴褛的铁丝网里有座房屋,屋檐漏了几个窟窿,勉强能够歇息,周遭长满了蓊郁的杂草,放眼望去似乎渺无人迹。
“前面有座废弃的房子,我们先去那里歇息会儿吧。”耶稣指着那座农场主的房子,语气有些疲劳。
“好。”黛莉雅应声道。
说完,两个人就朝向着荒废的农场地走去,耶稣走在前面,黛莉雅则勘察周围是否有丧尸。
耶稣带着黛莉雅走到铁篱网前,铁篱网把铁网门裹住了,上了锈迹斑斑的锁。
“这铁门上的锁生锈了,看样子打不开,要不我们找其他入口进去吧。”
黛莉看着生锈的钥匙口,根本不可能用钥匙打开,她深以为然。
“没事,我们又不是要用钥匙开门。”耶稣用力扯了扯铁网,估计是能够硬开的。
“你让开,站远点。”
说罢,耶稣就开始抬腿踹门,看架势,十分专业。随着一脚接着一脚,铁门有了明显的松动。
少顷。
经过他的多次蹂躏,铁门已然有些崩溃,铁网门的铁丝都凹进去了许多,出现了即将断裂的白色折痕,眼看就要成功破门了,最后耶稣全力一脚,门轰然倒塌下去。
“砰——”
“走吧。”耶稣先让黛莉雅进去,自己殿后将铁网门堵住,以免游荡的丧尸见缝插针涌进来,否则,到时候手忙脚乱的,容易死于非命。
黛莉雅看着他将铁网堵好,接着就往废弃的房屋走去,那是个两层的小型别墅,还有独立车库以及库房,两边都上了锁,看样子是原主人没来得及赶回来,或者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过了。
走上阶梯,推开尘封的大门,漫天的尘埃飘舞淡黄的光束里,像是乡土歌厅的舞者,庸俗却如此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