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茅不知觉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被层密的碧绿枝叶遮挡的天空。
就像一只紧密的鸟窝倒扣在地上,仅有的几缕光线透过隙密洒在周围。
他眯了眯眼睛,还有点不习惯。
只是因为太久没见到过如此精细的绿景,清晰的能看见高处绿叶在暗空的脉络,仔细看脉络表面甚至能感受到微小的起伏。
觉得应是里内的汁液在传输,这让他想起以前吃过的甘蔗,干干巴巴咬下去是满嘴的甜水。
”老花眼都治好了,这应该就是天堂吧。”
一个二十岁的老宅男好不容易出次门,还没好好游赏街区河景,河边倒传来女童声的求救声。
岸边连环着的铁链旁站着闻声而至的行人,老少姐们嘴巴磕磕巴巴个不停,实践还得他上。
最后呛着水托起女孩屁股把她拱到行人伸出的援手中,而他刚要一鼓作气打水上岸,这在出租屋里苟得孱弱的身体腿脚突然抽筋了。
随着愈加汹涌的岸流在水中起起伏伏,眼镜早不知飘去了哪,最后视线里只有一双双挥动着马赛克的手,耳边传来的沉闷呼救呐喊声,在闭目的黑暗中消失殆尽。
?他感慨:“人心不古阿!”
嘶哑的声音游荡在密林里,却令刘茅有些惶恐,这声音不似他的!
惊中想坐起,却从背部肩膀以及腹股传来剧痛,他咧嘴‘嘶’的一声,再次躺平。
扭头见肩头绣着不知名精美异兽图案的破烂锦衣。
看着抬起的手,素白无暇宛若女子的一般,皮下的青筋脉络在昏沉的环境中反而更加刺眼,手背和掌边的红痕似乎暗示着不久前曾发生的事。
刘茅有些慌张,憋红了脸忍痛坐起来,“这身子骨怎么比以前还无力。”
他大口喘着气,恢复了些许气力,眼珠子转动着一边浏览全身,一边察看四周。
一身锦衣类似古时王公贵族的衣着,不过各处的裂口和暗沉的褐红污迹让人感到尤为可惜。
脚上只剩一只平底布靴,另外一只则遗落在一旁的过道上。
四周密林寂静无声,地上有车辙印和马蹄印,还留有着连到他身下像牛犁地的拖痕。
感觉头疼,扶着头想理清思绪,不料碰到一处凸起,一摸才发觉是束发,浑的一惊,似想到什么,落手向腹下一掏,这才长舒一口气。
他心里有了个大概,自己这怕不是魂飞天外到了哪个朝代。
对于老宅男来说那种穿越小说看多了,发生在自己身上更多觉得惊奇,害怕寥寥无几。
死也死过了,也算光荣牺牲,父母知道了后也不会觉得丢人,算个好归宿罢。
只可惜读的书里历史少,看小说只顾着爽,没学到半分科学道理,今后可该如何飞黄腾达?
刘茅挣扎着起身,检查了一下,全身的痛楚大多来源于擦伤。
幸好有锦衣的保护和地面柔软的草皮,才未有伤痕,只是有些被大力冲劲造成的淤血红肿得好些日子才能消散。
“怕不是哪个豆麻鬼把我从马车上扔下来了。”
缓步走到一旁把另一只平底布鞋捡起,简单套上。
他仔细想了想:“马车上的豆麻鬼也不知把我扔了怎的,再去跟着怕有危险,是仇是友不清楚,免不得会横死,先找个地方安身再说。”
这才向车辙来时的方向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