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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有了惠妃娘娘的手谕太医们尽心的为范春治着伤,范春现在的伤只需静养就好,平时就是伤口换个药再喝点药就行,小六子被打的皮外伤在范春从太医那里顺来的药下快速痊愈,小六子痊愈后就担任了范春的使者给范春取药换药,范春当了带班太监自然有权利让小六子不干活,小虎子虽然有气但也不敢说什么,谁让现在范春是他上司呢。

范春伤情稍稍稳定后又让小六子帮忙去打听珍妃娘娘的事,这一打听之后范春就不淡定了,他没想到珍妃被罚的这么重,被打入冷宫了,十皇子和小公主则被安排别的娘娘帮忙照看,事实上这在宫里算是轻的处罚了,可范春心里有愧啊,这件事就像座大山压在他身上,偏偏他现在又没能力去挽救,说来说去还是职位太低,所以回过头来还是要研究怎样升官。眼下傍上了惠妃娘娘这棵大树,自然还得利用她来升官。

十天之后,又到了发月钱的时候,在宫里当差的好处就是工钱比外面要高,一个普通的太监宫女每个月能有一两银子,范春现在是带班太监有二两银子,月钱到手范春还是第一次在这个世界拥有钱,有钱的感觉就是好。范春把手里的二两银子颠了颠,小六子也高兴的把银子藏到怀里用手捂着,生怕被人抢走似的,范春拍了拍小六子道“小六子,走,跟我赚钱去。”

小六子疑惑道“赚钱?”

范春下了床道“对,赚钱去。”

小六子担心道“你怎么下来啦,你的伤……”

范春道“我是伤现在稳定了,只要不大动就没事,走吧,跟我赚钱去。”

说着范春就走了出去,小六子虽然纳闷但也跟了上去,他们来到院里,现在是闲暇时间,众太监领了月钱聊天的聊天,藏钱的藏钱。突然小虎子带着几个壮实的太监走过来推搡着几个太监,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是小虎子又要收孝敬钱了。除了少数几个太监主动上交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很愿意,根据小范春的记忆,小虎子收了钱都是去孝敬喜公公的,当然他自己也可以中饱私囊一点,小虎子收到最后一人时目光与范春相接,小虎子挑衅的昂起头不屑瞪了一眼,小六子吓得躲到范春背后,他怕小虎子也来收他的钱。

范春则笑了笑走过去道“小虎子,收了这么多钱这是又要去孝敬喜公公啊。”

小虎子傲娇道“是又怎样。”

范春笑道“小虎子,现在我是你的上司,你是不是也该孝敬孝敬我呢。”

小虎子嗤道“你算什么东西,别以为你当上带班太监我就怕你,哼,这些钱我孝敬喜公公,到时他一高兴就提拔我也当带班太监,到时候再收拾你。”

范春笑道“好,有前途,只是如果我将你收钱的事报到‘慎刑司’会怎样呢。”

小虎子怒道“你敢断了喜公公的财路,不怕他收拾你吗。”

范春笑道“我怎么会断喜公公财路呢,放心,我不会上报的,我只是想和你玩玩。”

小虎子疑惑道“玩?玩什么?”

范春道“我想和你赌几把怎么样。”

说到赌小虎子眼睛一亮,小虎子没别的爱好就好赌,但是看范春那副模样总感觉不对劲,这些钱是要孝敬喜公公的,不能差错,于是小虎子道“我不和你赌。”

范春激道“哟,怎么,你怕了。”

小虎子气道“我会怕你,赌就赌,怎么个赌法。”

范春把小虎子看得透透的,三两下就引他上钩了,范春道“摇骰子比大小呗。”

小虎子道“好,看我怎么赢光你的钱,到时候可别哭哦。哈哈哈哈。”他身后的太监也跟着嘲笑。

范春笑笑不说话,小虎子让人去屋里拿骰子出来,然后双方相对坐在院里石櫈上,小六子站在范春旁边,众太监也都围过来看热闹。

小虎子撸起袖子拿起骰盅摇了起来,边搖边道“一两银子一把,两把让你输光光。”然后将骰盅拍在石桌上揭开一看三四四,十一点。

这个点数还不错,小虎子有些高兴,小虎子笑道“该你啦。”

小六子有些担心,范春示意他放心然后接过骰盅随意摇了两下就开了,五五四,十四点,小虎子看了不敢相信,一定是狗屎运,小虎子气道“再来。”

范春却道“先给钱啊。”

小虎子扔了一两银子在范面前又摇了起来,四四二,十点,范春又摇了个六四二,十二点,又是范春赢了,小虎子不信邪又扔了一辆银子继续搖,范春继续奉陪,就这样一连来了二十把,这二十把范春只输了四把,也就是赢了小虎子十六两银子,加上之前的二两一共是十八两银子,这么多银子小六子看到眼都花了。

这下小虎子面相有些不好看了,因为他身上的钱都输光了,连带自己的钱也搭进去了,输了这么多钱还是头一次,都气的冒汗了,小虎子气道“怎么可能输给你,一定是你出老千。”

范春道“骰子是你准备的,你搖你的,我搖我的,大家都看着怎么可能出老千,我看你是输晕头了,算了,不玩了,赢了这么多钱够了。”

小虎子道“站住,赢了钱就想走门都没有,坐下来跟我接着赌。”

范春道“你不是输光了吗,还拿什么赌。”

小虎子道“谁说我没钱了。”接着朝身后的几个太监道“把你们身上的钱都拿出来。”

那几个太监明显不愿意,但不敢不拿,他们把身上的钱凑了凑一共六两银子,拿着这六两银子小虎子道“接着来。”

范春道“哎呀,刚才摇骰子太大力,我伤口又犯疼了,这样吧,咱们省点时间,一把定输赢怎么样。”

小虎子犹豫了会道“好,就一把定输赢。”小虎子紧张的摇了起来,这可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要是再输他就彻底没钱了,没钱就孝敬不了喜公公,不孝敬就……总之没钱寸步难行,早知道就不答应赌了,这小春子也不知走什么狗屎运。

小虎子这一把摇的有点久,他竟然有点不敢开,范春刺激到“这是要摇到过年去啊。”

小虎子一听气的直接开了,一一一,三点,看到这个点数小虎子气得浑身发抖,小六子捂住嘴偷笑,旁边看热闹的人也都努力憋着笑,只有小虎子和他身后的几个太监一脸愁容,范春笑着问道“我还用搖吗。”

小虎子将骰盅用力一砸道“当然搖,万一摇出来比三点小呢。”说出这话小虎子自己都不信,三颗骰盅搖个比三点还小的点数怎么可能,可是他不甘心啊。

范春道“我伤口犯疼,小六子你替我搖吧。”

小六子犹豫道“我……”

范春道“你只管放心大胆的搖,不会输的。”说完还不忘看了小虎子一眼。小虎子气的满脸通红。

结果自然是范春赢了,一共赢了二十四两银子。小虎子一拍桌子吼道“再来。”

范春道“还来,你还能凑到银子吗?”

小虎子看了看那帮看热闹的太监,准备招呼身后的太监去再收一波孝敬钱。

范春制止道“住手,小虎子你可想好了,你已经收了大家一半的月钱了,再收大家还怎么生活,凡是要留一线,你把大家逼急了后果不用我说吧。”

小虎子也是输急了,听了范春的话后冷静下来打消了这个主意,赌是不能赌了,身上也没钱了,可是喜公公的孝敬钱怎么办呢。

这时大家都散去了,范春带着小六子也准备回屋里,小虎子叫住范春道“小春子,跟你商量个事。”

范春道“你叫我什么?”

小虎子道“小春……哦,春公公。”

范春笑道“嗯,说吧,什么事。”

小虎子实在没办法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都怪自己手痒,小虎子挤出笑脸道“春公公,能否跟你借十两银子。”

范春故意道“你借银子干嘛。”

小虎子道“这不我的银子都输给你了,身上一个铜板都没了,喜公公那我交不了差,你看是否方便一下。”

范春道“就这事啊,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银子我可以借你,但是没必要,喜公公都说了,咱们是自己人,你送跟我送有什么区别呢,正好我这里有二十几两银子,我一会拿出二十两去给喜公公怎么样。”

小虎子心里骂道“区别大了,这银子谁送承谁情啊。”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现在钱都输给人家了,小虎子求道“那烦请春公公一定向喜公公说明这里面有我的十两。”

范春打哈哈道“好说好说。那你就写个欠条交给小六子吧,我这就去送银子去。”说完也不理会小虎子了,快步走了出去,留下小虎子一脸苦闷看着小六子,小六子哪敢说话,只是用手比划一下写字的姿势。

小虎子怒道“瞎比划啥,老子不会写字,你替我写,写好了拿给我按个手印就行了。”

范春走在路上心情舒畅,想不到前世的一些技能穿越过来还是有用的嘛,前世因为酒量不好,和别人喝酒摇骰子老是喝醉,为此他苦练摇骰子技术,又从网络上观看一些视频教学,练的炉火纯青,甚至能听声辨点数,刚才有几把是他故意输的,为的就是引诱小虎子赌下去。

来到喜公公住所,喜公公现在是管事太监,有一个独立的院子,范春站在门口敲了敲院门,喜公公听到身影从屋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范春,喜公公道“是小春子啊,进来吧。”

范春走进院里来到喜公公身旁行了一个礼,喜公公道“免礼吧,小春子,你今儿个来干嘛来啦。”

范春从怀里掏出包好的银子道“这不今天发月钱么,想着平日里喜公公对小的照顾有加,便凑了点银子孝敬喜公公。”

看到银子喜公公喜笑颜开道“嗯,我果然没看错你。”说着不客气的接过银子,拿到手上发现有些不对便道“这里多少银子啊。”

范春道“足足二十两。”

喜公公笑道“你小子有前途,想那小虎子每月只给我十两,由此可见他中饱私囊了多少。”

范春又道“小的不敢贪功,这里面有小虎子的十两。”

喜公公眼珠子转了转道“原来如此,那他怎么没来呢。”

范春道“他今天不舒服便没跟着来。”

这话喜公公当然不信,小虎子的性格他是知道的,这种事小虎子哪怕断了一条腿爬也会爬来的,这样看来多半是小虎子被范春收拾了,喜公公之所以对小虎子放任一是每月有钱收,而是想让他制衡一下范春,最近范春的表现让喜公公觉得越来越陌生了,受伤之前范春是逆来顺受,被人欺负不敢吭声,也没这么机灵,难道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就脾性大变,也变得聪明了。

喜公公道“没来就没来吧,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

范春道“承娘娘恩惠和喜公公关心已经好多了,现在只要不大动就行,也可以下地行走了,太医说每天坚持喝药换药很快就能痊愈了。”

喜公公道“那就好,快点痊愈,我现在刚接任这管事太监忙得很,一大堆事等着处理呢。你好了就能帮我分担一点呢。”

范春道“喜公公,我现在也可以啊,不瞒您说,今日一是给您送孝敬银子,二是想求喜公公给我安排个正经的工事,每日打扫清洁那帮奴才们都快养懒散了。”

喜公公心道“好家伙,这想立功表现的心也太迫切了吧。”范春这么想往上爬不得不让喜公公担心,因为他感觉自己把握不住范春,可是人家都开口了又送来了钱也不好拒绝。

喜公公想了想道“你现在就要接工事吗,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要是完不成可是要处罚的。”

范春道“所以还请喜公公安排个简单点的,接了工事大家的月钱就多些,这样给喜公公您的孝敬自然也能多些。”

喜公公想道“看来是吓唬不住他了,既如此你想要简单点的那我就给你安排个复杂的,正好手里现在有一件不好弄的工事,等你办砸了受了处罚挫挫你的锐气,到时还不乖乖的在我手低下办事。”

想到这里喜公公开口道“这个好说,眼下正好有一个好工事,如今天气慢慢变热,各宫都在催咱们‘营造司’想办法消暑,往年都是从冰窖运送冰块送往各宫以冰的凉气消暑。所以只需赶制一批运冰的容器便成,怎么样这个工事容易吧。”

范春想也不想道“行,就这个。”

喜公公笑道“那好,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咱们都是惠妃娘娘的人,自然首先得为惠妃娘娘安排,明白我的意思吧。”

范春道“明白。”

然后喜公公递给范春一个令牌笑道“这是咱‘营造司’的工事令,拿着它可以去内务府领材料,你把它收好。”

范春道“喜公公放心,小的一定把这事办的漂漂亮亮的,喜公公如果没什么吩咐的话那小的就先回去准备了。”

喜公公笑道“没事了,去吧。”

看着范春离去的背影喜公公阴沉的笑着,老鼠就是老鼠,怎么能玩得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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