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银色头发,应该都是洛雪人。这对情侣是乞丐装扮,却没有像其他乞丐一样露宿街头。屋内有些人对他俩指指点点,不过却没有人把他们赶出去。
“你今天有没有看,那上面说又要杀死谁了吗?”男人抱着女人说道。
“辛”
“她!不会吧,真的是?但是怎么可能呢。”
“希望悬浮宫能早点研制出解药,现在的秩序太混乱了。我每天都心惊肉跳,还好有你。”
“辛和我们一样是乞丐,但她对生活充满热情,总是从绝望的现实中找寻出乐趣,我一直很佩服她的,她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的呢?”
“他那种人!切,自以为高洁的很,背后还不知道为了钱出卖了自己多少次。”旁边一个人吼道。那是一个兽人,他讲话时吐出的酒气直叫人作呕。兽人随意插入别人的话题,却不喜欢别人忽视他。
女人不解地看向男人,而男人面有难色,只是给女人的碗里盛了一些菜。兽人见没人接话就又大声吼叫。
“除了她曾在那附近出现过,也没有其他人了。她一个乞丐,身份低下,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兽人瞥了他们俩一眼,又接着说道:“乞丐就没一个好东西,瞧瞧,因为他们夜幕城都发生了什么?”
“我听说前几天被处死的人在临死前都坚持说自己是冤枉的,言辞恳切,不像是装的。”
“你是在怀疑悬浮宫。人家身居高位,又怎么会犯错?反倒是你企图颠倒黑白,意欲何为?”兽人瞪着对面的男人质问道。
“我……我只是有些不明白,辛他如果是真凶手,那么先前杀掉的那些“真凶”又是什么情况。”
“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之后再说话,这些事情岂是你可以随便讨论的,再说这有什么说不通的,死脑筋,他们是帮凶,她才是动手的,他们是一伙的,我怀疑你是个潜藏的黑盘人。”
男人沉默以对。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反驳。兽人的蛮力是远近闻名的,而且脾气也很暴躁,杀死一个洛雪人对他们而言,可能仅仅只是因为对方让他不爽,缄默成了和兽人交流时无形的护盾。
不过门外传出的响声很快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是山体崩塌导致的,脚底下轻微的震动更加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旅舍内的人们面面相觑,大家的脸上都是死一般的苍白。随着一个人大叫着去自己的房间躲起来后,其他人也都陆续回房睡觉。偌大的会客厅没剩几个人了。
老板娘从帐房走了出来,看了看会客厅还有几人,分别是黑衣人、兽人和他酒友以及那对情侣。
“各位都还不早点去睡觉吗?”
“这两天我脑子里的弦一直绷着呢,刚刚又发生了那种事,得多喝一点才睡得着。老板娘要不要也来点,大家一起放松一下。”兽人紧盯着老板娘的胸部。
“作为旅舍的老板娘,清醒的头脑是必要的,酒只会让脑子变得迟钝,犯一些理智下不会犯的错误,那样就败坏了我长久以来经营出的名声。”
“何必那么刻板,对自己要求太高,你不开心,我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适当放开对自己的要求,你也开心,我们也很满足。”
“酒对人的言辞还有增益作用吗?本来直言直语的兽人讲话也变得模糊不明了。我每天都要接待很多客人,有哈勃亚人,有洛雪人,有兽人,也有猫人,虽然悬浮宫里的那些人还从没赏脸来过,但是夜幕城几乎每个人都听过我这家店。冲着名声来的数不胜数,我可不会随意违背自己承诺过的“二十条”,虽然不能让更多的客人满意,但却仍能保持现在的优势。”
“明面上确实应该这么讲,讲的也确实精彩,先给你鼓鼓掌,但是几杯酒下肚,你就不会讲这些无聊的东西了,从你嘴巴里吐出来的就会是很有意思的东西了,但是也很现实的东西。”
“我听说兽人都信奉同一个主神,同时一旦相信了某个观念就会至死不变,即使那只是他自己的想法。”
“至高神撒尔切斯是永远不会错的,如果他有一天与全大陆逆向而行,那一定是大陆上的人都错了,你们这些人只会朝三暮四,误入歧途也是必然的。”
老板娘想起了很多人对兽人的评价,“风俗写在脸上的种族”“粗暴的带刀客”“多生出一张嘴的大力士”。眼前的兽人已经睡着了,嘴角长出的獠牙硌着面颊,留下了深红色的印子,脸型上窄下宽,向内深陷的眼睛,高高在上的鼻子,五官的布局实在很难让人心生好感。
“你也想睡在这里,待会儿像物什一样被搬来搬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