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同居一室,并且还是暧*昧不断的一男一女,这春宵一刻该值多少金呢?
邱寒渡被聂医生讹住暗暗恼怒。她并不想跟一个小朋友纠缠不清,尤其身份背景还如此复杂的小朋友。
绝情绝爱,才是她想干的事儿。她再也不想误入情爱漩涡不可自拔,就她对自己的了解,一旦泥足深陷,也许会是再一次毁灭。
她死过一次,知道那样的滋味。那滋味太恐怖,太阴森,太绝望,所以她不会再尝试。她想一个人旅行,一个人生活,如果不是她身上的毒时时威胁着生命,也许她真的早就走了。
她这样想着的时候,完全忘记是怎样一路从大唯国追寻聂印到灵国的经历。某种依赖的情绪,被她自动屏蔽了。
聂医生的想法很简单,准备把邱寒渡拐来当印王妃。至少,这个女人他熟悉,还是他亲自捡回来的。就好比捡回来一个小动物,归属问题完全不该有争议。
再就是她先吻了他,那滋味太销魂,他上瘾了,所以惹祸精该对这个吻负责。
至于是不是爱,他其实真的还不知道。只是见不得惹祸精要跟他划清界限,见不得惹祸精嫌弃他年纪小,更见不得惹祸精要离他而去。
他已经习惯了有她的日子,吵吵闹闹,冷言冷语,还常常勾魂夺魄。虽然情形常常是他们前一刻吻得天长地久,轻怜蜜爱,后一刻立时就翻脸,但那滋味好似渗入骨髓,将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填得满满的。
印王妃,非她莫属。
一铺大床,一个睡里面,一个睡外面。
邱寒渡坚持要睡外边,理由是习惯了。
聂印冷嗤一声:“什么叫习惯了?平时就你一个人睡,你习惯什么了?”
邱寒渡霸着外边不让,闭着眼睛假寐:“你不睡可以走,不要妨碍我休息。”然后再也不说话,随便聂印起什么话题,一律不作答。
聂印郁闷得不行,捂着他的胃他的肝就躺在了里面,哼了半天也不见惹祸精理他,这才偃旗息鼓。对他来说,要弄点血出来,当然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不过对于惹祸精凉薄得让人恼恨的天性,他还真是有些灰心。
到了半夜,他总算知道邱寒渡为什么非要睡外边了。
没点灯,她起床,熟练地翻着包袱里的药瓶,然后颤动着手,连水都不喝,就把药丸吞下了。原来的药被紫罗扔掉了,后来聂印又给了她一瓶,。她当宝贝一样,一直放在那个包袱里,搞得一副随时要远行的样子。
聂印握住她颤抖的手,大手包着她的小手,声音沉沉的:“每天晚上都发作?”
她没回话,挣脱,再从瓶里拿出一粒药丸要往嘴里送,被聂印制止。
聂印迅速点了她背上的穴位,将她抱回床上躺着,狠狠拧着眉:“我一再叮嘱过,每次只能吃一粒,为什么当耳旁风?”
惹祸精仍旧没答话,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聂印起床点亮烛灯,替她擦拭额头的汗,汗水将额间的发湿了个透,脸上,鼻子上,全都是香汗流淌,像是淋了一场雨。
此时的惹祸精,看起来又娇小又可怜。
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而这样的惹祸精,也不是痛得最可怕的时候。可是不知为什么,他的心却是最痛的一次。
仿似挑中了他最柔软的一条神经,用针就那么刺了下去。他竟然有种手心发麻,全身无力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他解着惹祸精的衣钮,一粒一粒。
此时,他只是大夫而已。
褪去她的外衫,只剩下米白色的亵衣。让她趴着,撩开后背,露出光裸的肌肤……此时,他除了是大夫,还是个男人。
聂印的俊脸红了红,瞬间收摄心神,手在她的肌肤上游走。
很快,邱寒渡平静如常,只是大大的眼睛里,隐去了冷漠,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羞涩。
一个少女的羞涩。
聂医生的脸色可不好:“我给你的药丸,为什么只剩这点了?”对于不听话的病人,他恨不得掐死她。
邱寒渡讷讷的,像个做错事的小女孩:“我痛,就多吃了……”
“胡闹!”此时的聂医生,自己不知道自己的样子有多迷人,可比赖皮的时候有魅力多了:“你痛,你不会来找我?”
确切地说,他们晚上同处一室,今夜不是第一次。在最初捡她回来时,他晚上研究配药,就是在她房间里。
正是不确定,她这毒的发作时间,才会放她在眼皮子底下。后来发现,她的病在晚上发作的机率很小,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
可是刚才惹祸精非要睡外边,说明晚上发病不是一次两次,而是常事。那药的药效,似乎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起作用,否则也不至于一瓶满满的药,没多久,就不剩几粒。
更可气的是,惹祸精每次发病,居然不说,自己扛着。
聂医生的脾气,现在是大大的不好,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半点也不似之前哼哼哈哈的赖皮样儿。
邱寒渡吓着了,心虚了,觉得自己错了:“大晚上的,我,我怕打扰你……”
聂医生气得心肝突突,一张俊脸放大般地凑在她眼前:“这会儿知道麻烦我了?你麻烦我的时候还少吗?那药既然不管用,为什么不告诉我,饭你能多吃两碗,药也能随便乱吃?”
“我没多吃饭。”惹祸精嚅了嚅嘴唇,眨了眨眼睛,像一只可怜的小生灵。
聂印指了指她,收手,来回踱步,不知道该骂什么了:“惹祸精,我上辈子欠了你!”
邱寒渡硬着心肠顶嘴:“我以后不要你管了,你放我走吧,我自生自灭好了。”她不是故意说气话,而是真这么想。以前咬着一口劲儿,无非觉得那是安远乔的圈套。
人家越要整死她,她越不死,所以每次交锋都劲儿劲儿的。现在知道真相了,自个儿这会儿的处境真不是一般的尴尬。莫名其妙像只小宠物似的,跟着一个少年,吃他的用他的住他的,像被人包养的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