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姐被劫走,若落在李舂山那帮狐朋狗友手中,一定很危险。
小笛子决定,没证据也要一搏。
“我知道是谁做的。”小笛子喊道。
板子也刚好打完。
小笛子又被衙役拖回到堂前。
小笛子静下心,一五一十将他与李舂山之前的过节讲述清楚,后又说:“虽不能作为证据,但为了李小姐安全考虑”他又看向失神失态的李老板:“我建议赶快派人去李舂山和他那帮狐朋狗友经常出没的地方去寻找,待找回李小姐,再行审讯不迟。”见大家眼中疑色甚重,小笛子又补充道:“我是不是冤枉,目前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李小姐,确认李小姐的安危,不是吗?反正我在这又跑不了。”
这时李老板才算动摇了,用怀疑的眼光扫视了一下李舂山,他这个侄子什么德行,他心里还是清楚的,见李舂山强作镇定的缩了缩脖子,心头更是惊颤,赶忙请求官老爷先派人去搜救自己女儿。
官老爷也盯住李舂山思忖片刻,问了小笛子和李老板几个地址,掷下令牌,派人前去搜查。
小笛子则被暂时关押。
两天过去了。
“小笛子,出来升堂了。”衙役打开铁栅门锁,恶声恶气的喊小笛子出来。
“找到李小姐了吗?”小笛子顾不上自己两天水米未进,唇角开裂,身上被板子打的伤口也没人帮他处理,衣服已经跟伤口粘在一起,血液凝固的发馊发硬。
“找到了。”衙役没好气儿的回答。
小笛子欣喜的松了一口气:“那太好了。”
衙役投来一抹鄙夷至极的目光:“切,真能装。”
小笛子来到堂前,李老板和一戴着面纱斗笠的女子已经在那里了。
女子一直在小声的啜泣,李老板则不住摇头叹息:“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小笛子几步走过去打招呼:“李老板,李小姐。事情都查清楚了吧?”
官老爷走到堂前坐定,衙役们齐喊升堂,堂下三人依次跪下。
小笛子本以为事情真相大白了。
可接下来李小姐的话让他震惊到合不拢嘴。
李小姐哭诉说 ,就是小笛子绑架并玷污了她,所以她没脸做人了,只求官老爷从重处罚恶人,她也不打算苟活下去了。
李老板更是摇头叹息埋怨道:“我早有将女儿许配给你的心思,你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闹到如今这步田地。”然后他又向官老爷求情,说自己早已打算把女儿嫁给小笛子,这次虽然小笛子行为鲁莽,有损德行,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他并不打算把事情做绝,只求大老爷略施惩戒,然后促成这桩婚姻吧:“小女既已失身于他,以后也不能另嫁他人,为了小女名节着想,老朽还是愿意召小笛子上门为婿,请大老爷允准。”
小笛子听得都蒙圈了:“不,不是,李老板,李小姐,你们说什么呢?我没有啊!不是我,你们看清楚,不是我啊……”
堂上官老爷已经拍下惊堂木:“来呀,重打一百大板,以示惩戒。小笛子,既然原告不予追究,望你以后能好自为之,踏实做人。”
堂外围观群众更是窃窃私语:“真看不出来啊,长得一表人才的,竟是如此包藏祸心……”
“可不嘛!我还在他那买过东西,看他说话做事,还以为他是好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啧啧,长得好看的小白脸儿多数靠不住。要不是李老板善良,还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他行此恶,以后在阜城再难立足喽!李老板可真是好人呐……”
“就是就是,李小姐咋就摊上个这样的忘恩负义白眼狼,真可怜……”
……
一百大板下来,把小笛子打得皮开肉绽。
婚期却定在三日后举行。
血淋淋的小笛子被直接抬去李府医治调养。
待外人散去,小笛子问李老板:“为什么冤枉我?”
李老板唉声叹气:“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娶了她,以后我的都是你的,也不算亏待你吧?”
“为什么冤枉我?”小笛子还是那一句,只是这次再也不像之前低缓,而是隐含着暴戾。
李老板吓得一哆嗦,本来他也是心里有愧 ,一直以来又很喜欢小笛子,腿一软,干脆直接跪下来哭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我那不成器的侄子,说是因为嫉妒你,想恶作剧整治你一下,谁知道,谁知道他那帮狐朋狗友,竟坏了小姐清白。我本欲拉他去见官,可我那瘫痪多年的老哥以死相逼,我们老李家可就李舂山这一根独苗了啊……啊!孩子,孩子,算我求求你了,你就忍忍吧,念在以往我也待你不薄的情分上,把这件事圆过去。将来你若想纳妾,我绝不拦着,好不好?等我百年之后,这李家偌大的产业,还不都得是你的。你想想,这件事若是说出去,你让小姐还怎么活啊?你就忍忍吧孩子,我求求你了。……”
看李大年跪在塌前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笛子心也软了下来。一直以来李老板都待他很好,他身为男人,被世人误会,诟病,没什么,若李小姐因此想不开寻了短见,李老板可就确实活不下去了,这个家就真的毁了。
小笛子沉默了。
是夜,月辉清朗,透过窗格撒了一地。
小笛子蜷缩在榻上发着高烧。
胸前玄血玉坠忽一阵烫热,火泠儿现身出来。
前几日小笛子情绪明显波动,火泠儿就已经惊醒,可是她出不来,只能待在玄血玉坠里干着急,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她都听在耳里,气在心里。她火泠儿养大的孩子,什么时候轮到一群凡夫俗子来如此欺负算计了?
火泠儿抚摸着浑身滚烫,模糊呓语的小笛子,心疼的火苗子乱窜,她知道自己出来不了太久,可要做的事情却很多,所以边流泪【实际滴出来的都是火苗】,边施法帮小笛子疗伤。
小笛子迷迷糊糊醒过来,看到火泠儿,激动的眼泪直流,这么多天对两位姐姐的担忧,终于可以放下心来了,他拉住火泠儿的手,挣扎着坐起来:“泠儿姐姐,泠儿姐姐,你来了,你怎么来了?小笛子好想好想你,衣衣姐姐是不是也跟你一起来了?”
火泠儿收了灵力,勉强压住情绪:“走,我带你去见你衣衣姐姐。”
小笛子思亲心切,不疑有他,便起身穿好衣服,被火泠儿搀扶着往城郊走去。
在小笛子看不到的远处,李宅,李舂山父子居所,包括阜城县衙,都已被五火封锁,鬼神莫助,连只苍蝇都别想活着飞出火海。
“泠儿姐姐,衣衣姐姐在哪?”小笛子看再走就要到城门口了,忍不住问。
火泠儿出了一口恶气,心情好多了,总算想起正事:“你衣衣姐姐现在谒月国都城蓝都,你现在赶紧赶去那里等我。我还有重要事情要替你衣衣姐姐去办。”
“现在?可是我……”小笛子茫然指了指身后。
“你还没被欺负够啊?”火泠儿来气,敲了一下小笛子脑门:“你还真打算留下来当他们家便宜女婿吗?你到底是不是我养大的,脾气怎么跟个软柿子似的,这么容易被拿捏?你衣衣姐姐现在可是一个人在谒月国,那里民风彪悍,她目前处境不妙的很,你还是先担心担心她吧!”
“衣衣姐姐遇到麻烦了?”小笛子紧张起来:“衣衣姐姐去谒月国干什么去了?”
“嗯,麻烦很大。”火泠儿语气故作严肃道:“不过你先不要打听,需要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你赶快去吧。到了地方乖乖等我,千万别轻举妄动,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