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仲夏,枝叶晃动。稀疏的叶间太阳倾斜而下,点点的星罗密布。雄鸟哼唱着不为人知的歌曲,扑动着翅翼。伴随着雌鸟一起上下飞舞。
为什么不是在春天?或许是春天的叶子没有夏天那样绿吧。
时已入秋。鸟鸣山涧,行人悠悠高歌,过客匆匆。可以看见的蚊虫在阳光下肆意飞舞,却始终形成一个不规律的圆。
日落西山,黄昏后的教堂里透露出一股格外的宁静安详。斜落的日光恰好从黄色的琉璃顶上穿过,照耀在马歇尔神父的头顶。
——不,这大概是穿过他直直的照在那本镶嵌了黄金的圣经上,泛黄的书籍透露出一股慈祥。
合上圣经走下高台,在信徒们的大声呼喝时落下帷幕。马歇尔神父完成了一天辛苦的工作。
他在这里上班,他在这里休息,他在这里信教,他在这里朗诵。他从来不关心教堂以外的事情,就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这里是最后一片乐土。
战火的硝烟并没有步及到这里,他们忌惮教会的实力,教会又被剥夺了真正的力量,两方人马对峙中就形成了这一片规则的圆。
直到今天,突然有一位少女无意闯入了这片乐土。——瞧瞧她!多么年轻美貌的姑娘。洁白的碎花裙上沾满了血污,鹅蛋白的清雅小脸上,眼神里瞧满了金箔……我是说她的眼睛,就像冬天的阳光那样令人温暖,又像春天的树木一样令人安心。纯洁的双眼里倒映出了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白。
她挪动着脚步,战战兢兢的蜷缩着身体,双臂怀抱着一本染血的圣经。就像惊慌失措的小鹿一样闯进了马歇尔神父的眼中。
‘瞧瞧她,多么可怜的姑娘啊!’这是马歇尔看到她的第一印象。
那可怜的小女孩抬起那瘦弱的脸庞,消瘦的身体似乎已经挨饿多天。他们两个第1次对视,一个小心翼翼,一个战战兢兢。
唯美的夕阳照映在马歇尔的眼中,让他有了片刻恍惚。随即便赶忙意识到的可怜的姑娘已经好几天没吃没喝了,于是就赶忙把她带到自己的屋子里。
站在华贵的木门前,姑娘停住了脚步,眼中满是惊恐的步步后退着。马歇尔放开了手,他心想这可怜的姑娘一定是被这场景吓到了——在外面的士兵疯狂的屠杀着无辜的平民,哪怕是小女孩都不能幸免这场灾厄。
婴儿被高高举起,尖尖的锋利从后背穿过。温湿的液体顺着刀尖流淌,那是士兵凶恶的脸颊。一想到这里马歇尔神父就一阵恶寒,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在这一片神的净土之上还有如此多的人作恶行凶。
他揉了揉脸,使得自己的眼睛和眉毛看上去没有那么凶恶。
就像在那间不足一平米的小房子里开导别人时所做的一样。马歇尔试图打开那女孩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