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饭桌上的张瀚的爸爸,几乎和现在的张瀚长得一个样儿。蹲在地上的小家伙约莫四五岁,正专心的玩着两颗玻璃弹子。他将其中一颗轻轻的往另一颗滚去。有时用力过大,碰上了那一颗。被碰的玻璃球在撞击下移了位,小家伙就立刻把它拿起来,再向着之前作为撞击方的玻璃球滚去。这次好像力度不够,还没碰着另一颗就停了下来,小家伙便又拿起之前的一颗
滚向刚刚停下的这一颗,这次刚刚好,一颗玻璃球慢慢的滚向另一颗,不偏不倚,不重不轻,完美的靠在了一起,中间没有一丝缝隙。小家伙凝视着两颗靠在一起的玻璃球,似笑非笑。
张瀚的爸爸喝完了杯中的酒,朝里屋大骂了起来:“你要滚就给老子滚远点,不然让我看着你还是揍你!”屋里走出了一个女人,她长得也和现在的张瀚也差不多,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角和左腮帮微微肿起。她拉着行李箱来到小家伙面前,慢慢的蹲下身好像要说些什么,但立刻又收住了。小家伙没有抬头,依然盯着那两颗靠在一起的玻璃球。女人忽然猛地抱了一下小家伙,在她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便立刻起身摔门而去。小家伙立刻开始大声哭泣起来,嘴里喊着:“妈妈不要走!妈妈不要走!”父亲瞪着他:“给我闭嘴!再哭老子打死你!”说完便将手中的酒杯砸在地上。小家伙哭得更凶了,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地上的玻璃球不见了,小家伙握紧了拳头,瞪着父亲。父亲被彻底的激怒了,立刻起身来到孩子面前,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并一把抓过孩子紧握的拳头,想要打开它。小家伙死死的攥着,手上青筋暴露。忽然间,他猛的朝
父亲的手咬了一口,父亲一松手,他便趁机将自己的拳头抽了出来,转身对着半开的窗户,将手中的两颗玻璃球掷了出去。一颗玻璃球直接落到了窗外,另一颗正巧砸在玻璃上,可玻璃没有碎,玻璃球又原路弹了回来,小家伙接住它,再扔出去,又弹了回来,再扔出去,又弹了回来。。。。。。窗户上的砰砰声变得越来越有节奏,音色也开始变得越来越复杂,时而沉闷,时而尖锐,渐渐演变成了“喵喵”声,最后砰的一声巨响让我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
原来是“小黑”将一只爪子从半掩的窗户缝中伸了进来,隔着纱窗把窗台上的牛奶瓶推倒在了地上。“你终于回来了!”有时人类总觉得宠物能听懂我们说话,这样便我们便有了和它们倾吐心声的借口。“我以为骂你两句你就有骨气了!”
我从冰箱里拿出一些肉切开,直接打开纱窗放在了窗台上,小黑又开始像以往一样欢快的吃着,我也像以往那样戴上手套,抚摸着它的脑袋。“这次你可别抓我了,不然以后再也不管你了!”这“呼噜”声是吃得开心还是被摸得开心呢?我忽然想起头天晚上陈静以为我喝多了,执意要送我回家,到了门口,我没有邀请她进来,她也感到了我们的默契,只是叮嘱我要好好休息,如果有不舒服就打电话给她,我抱了抱她,然后也是这般摸着她的脑袋。虽然她没有发出“呼噜”声,但一定也很开心吧,一是因为我答应了她我会戒酒,二是我没有在酒后邀请她过夜。
“小黑”吃完了早餐便轮到了我,我一边煮着鸡蛋一边想着刚刚的梦,梦里张瀚的妈妈好像没那么软弱呀!但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呢?要不要把这个梦告诉他呢?罢了,一个梦而已。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打电话告诉他晚上不和他去酒吧了,暂时不想告诉他是因为戒酒,那样太唐突,也会招致一系列的发问。随便编个理由也就好了。而关于李振拉私活的事我也不想告诉他了,不关我的事,毕竟他俩对我都很好,谁我都不想得罪。至于课酬,算了,就让我吃点亏吧,最少可以缓解因为我没有告诉张瀚私活的事而带来的愧疚之感。想到这,自己一身轻松,是该集中精力去办一件更重要的事了。
在说这件重要的事之前我必须先交待我的一份备忘录,之所以叫它备忘录,是因为它储存在手机上的相应功能模块里。但严格的说它应该不叫备忘录,只是叫它计划也并不贴切,它含有预言的意味,有时甚至更像是一种宿命。记得与陈静的第一次约会,回到家中已是午夜时分,喜悦与兴奋掩盖了所有的睡意,辗转反侧之际,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些念头,起初只是躺在床上想想,可是越想越觉得奇妙,这种奇妙并不是指念头本身,而是指写下这些念头的冲动,以至于当下若不行动就会生出很多不好的情绪来。无奈之下,只能重新起身,坐在写字桌旁。
这些念头起先没有什么规律,我只能静静的等待他们一个个重新浮现,并且尽一切努力去找寻它们之间的相互联系。怎料越是着急他们反而不再出现,而之前已出现的念头竟也开始无法回忆出来。倦意渐渐袭来,我便又再次回到床上,不知过了多久,再次睁眼时天色还未亮起,这回不是念头,而是一个梦,与之前的念头相关的梦,它替代了我的思考,将所有的念头连接在了一起,我迅速拿出纸笔将梦的内容记录了下来。
所有的内容都与我和陈静的恋情有关。从开始恋爱那天算起一直到满十个月为止,中间有若干的时间节点,每个节点都会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或者避免。处理的好,我们将白头偕老,若有闪失,情缘将走到尽头。我将这些节点换算成具体的日子,并将需要完成或避免的事情分列在后。由于事关重大,整理完毕后,我又把他们录入了手机的备忘录中,以防遗忘而造成终身遗憾。
之前提到的需要集中精力去办的那件事就关系到第一个时间点,与陈静恋爱满一个半月时。
这也是对我俩关系的第一个考验。备忘录是提前一周发出提醒的,也就是说我只有一周时间去处理它。不过有一点需要说明,关于这份备忘录自始至终都没有人知道,当然也包括陈静。为了处理好这件事,为了与陈静共同度过这个考验,更为了不让陈静有所察觉,我决定利用另一件事做铺垫——舅舅的六十岁大寿,时间刚好是在第一个时间节点后的一周。我告诉她需要给舅舅备一份礼物,希望她能帮我参谋参谋,她表示很乐意做这件事。
我们参考了舅舅平时的各种兴趣爱好,最后经过讨论一致决定送给他一套精美的茶具。
而关于材质与样式,必须一起看了实物才能定夺。于是我们约在周六一起去商场逛逛,当然,她不知道那天就是我们恋爱一个半月的日子。她也更不知道,在周六之前,我已为这件重要的事做了多么精细的准备。
我独自一人去了共七家大型商场,其中有四家有卖茶具的专柜,而在这四家当中,只有最后去的那家满足我的条件:首先,茶具够高端,至少从价格上;其次,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在那个商场里,要到达卖茶具的柜台,就必须经过一片珠宝首饰柜台!这样的安排,使我
有足够的机会去观察陈静对这些世俗之物的态度,这一点对我们的恋情实在是太重要了。
借口朋友推荐,那个周六一吃过午饭,我就带着陈静来到了那个商场,进去后我便假装忘记自己曾经来过,所以两人一时找不到茶具柜台的所在。而在搜寻的路上,陈静竟在一节化妆品柜台前停了下来,显然她被吸引住了。我的脑袋嗡嗡作响,这是我没有预见到的,它将使我无法评估陈静与我的恋情是否通过了第一节点的考验。左思右想,我做出了一个果敢的决定,赶在陈静向导购员咨询产品之前,抢先一步问道:“你好,请问这里有个卖茶具的专柜怎么走?”导购员客气的说:“哦,一直往东,到了手表柜台再往南走到底,看见珠宝柜台后再往西就是了。”
“谢谢!”我一把拉住陈静的手,往东走去。那一刻,陈静安全了!从手表柜台转过来开始,我刻意放慢了步伐,一会儿,耀眼夺目的珠宝首饰柜台出现在了眼前。别说是女人,相信只要是个有视觉的动物,都会发现它的存在。我用余光偷偷地观察着陈静,从她的步伐,一直到她的目光。
太棒了!她只是瞥了一眼,连步伐都没有减慢。
可这件事实在太重要了,我必须鼓起勇气再次确定:“要不要看看首饰?”我小心翼翼地问她。
“不用了,这些首饰太贵了,我可不想乱花钱!”她大方的说到。
多么高尚!多么自制啊!她竟然都没有想到要我给她买!她对我的爱是纯洁的!她经过了考验!我确定我们是真正的恋爱!我控制住自己,以免开心的叫出声来。
我特意挑选了一套相当贵重的茶具,陈静看了看,也表示很适合。随后她便矜持的问道:“
你舅舅六十大寿那天,你觉得我穿今天这身衣服可以吗?”天哪!
我之前竟然没有意识到,以舅舅六十大寿为由头就避免不了邀请陈静参加,毕竟之前她已将我介绍给好友们。可是我绝对不能这么做,以我对舅舅的了解,他只要喝了酒,而我又恰恰在场的话,那么话题一定会围绕着我的父母展开。具体的内容自然是妈妈对我有多好,生活多不容易,爸爸对我多坏,对家庭又是如何不负责任。至于时间跨度上,则可以从我还在娘胎里算起,什么妈妈刚知道怀孕时爸爸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三个月我又差点因先兆流产死掉,爸爸却丝毫不紧张。。。。。。总之,他既不顾我没有早年记忆的现实,又不管我作为当事人的孩子听到这些事的感受。有时,舅妈和表哥都看不下去了,让他闭嘴,可他依旧我行我素。好在我几乎已经习惯了。不过,若把陈静带去,让她听到这些,还真不知道她会对我的出生和整个家族产生什么怪异的想法。当然了,第一次见面,也许舅舅还会有所顾忌,但转念一想,酒精这东西一旦喝多了还能有什么自制力呢?他对我又有养育之恩,真要说了些什么,我连发火的机会都没有!算了,还是明智点吧。可我又不能伤了女友的心,因此只能对她撒了个谎:“要么你替我去吧!我那天正好有培训,早就安排好了,没法推掉!”陈静笑了笑,“那算了,我可不好意思!”
其实现在想想,陈静那一次也许是想让我将她介绍给我的父母的,毕竟舅舅六十大寿,我的父母理应在场。
可她却没有再问一个字,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
第一个时间节点过去了,第二个也将要来临,那是在我们恋爱满三个月的时候。因此还有四十几天战战兢兢的日子。恋爱有时是脆弱的,需要细心呵护,特别是头三个月,刚刚醉入爱河的人,很可能会被激情冲昏了头脑,从而失去应有的判断力。我必须提高警惕,防止任何邪恶的事物导致这爱的胚胎流产。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无时无刻的守护爱人,或许是一个好的策略,因此,除了她上班和回家,我会尽量与其待在一起,继续共同散步、用餐即可。切勿增加其它太多世俗的环节。眼看就要周末了,放假两天,周六白天是不能见面的,因为我对陈静说过我那天要讲课。晚上呢?舅舅的生日宴是在中午,到时难免会喝点酒,万一到了晚上酒味散不去,那既食了戒酒的诺言又可能会让陈静起了疑心。可是如果晚上不见面,我又着实放心不下。还有个小概率事件,举办宴席的酒店,就在陈静的公司附近,虽然那天是周六,但万一陈静要加班怎么办?要是让她不小心看见了我,那可就大事不妙了。我说过,头三个月是最麻烦的,不可有一丝大意。思来想去,
我当时甚至想要将谎言进行到底,干脆也直接告诉舅舅自己临时有场很重要的培训脱不开身,这样一来,我只需白天老老实实闭门不出,晚上直接拎着公文包去找女友即可。可是转念一想,他毕竟是我的舅舅呀!而且妈妈也一直教育我要对舅舅感恩,这样做是不是太过分了?
脑壳想得生疼,我的目光只能停留在桌上的笔筒上。交给它吧,里面的笔若是单数,白天就去参加舅舅的生日宴,晚上就说加班放弃约会;若是双数,那天白天哪儿都不去,晚上直接见女友。刚把笔倒了出来,李振就打来了电话,天意吧,周六真的临时安排了一天的培训,我也只能爽快的答应了他。
周五下午我将生日礼物送给了舅舅,并表达了我的歉意,看得出来,舅舅有点难受,但却不想表示出来,只是一再关心我工作别太累了,要多保重身体。出了门,我也感到有点内疚,可是稍后一接上下班的女友,便也好了。
周六的课程很顺利,结束时李振又给了我一个信封,看来又是私活。不过,我那次顺利的说服了自己,因为周六不属于工作日,无需对张瀚有过多内疚,再加上那一天的中午发生的事已经可以证明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需要说明的是,那件事与张翰并没有任何关系,当然,也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我觉得还是可以说一下的。那天上午培训结束后,我、李振和客户准备直接在酒店的包间用餐。隔壁房间的门是开着的,路过门口时,我恰巧看见一个七八岁的小家伙正在给一位长者磕头,其他的人在一旁鼓掌,原来竟也是一场寿宴。那一刻,内疚的心情再度泛起,让我一下子没了食欲。思量再三,我和李振及客户说了实情,便直接去到了舅舅的生日宴上,当然,时间我是计算过的,绰绰有余,毕竟两家酒店只有15分钟的车程。
舅舅看见我来了,显得既开心又意外。我向舅舅祝了寿,借口有课,没有喝酒,只是简单的吃了些东西。道别时,舅舅借着酒意,拉着我的手,“哎,真是个好孩子啊。。。。。。不枉你妈对你那么好。。。。。。舅舅开心呀。。。。。。你妈当时把你放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你别怪她。。。。。。你爸爸他。。。。。。他哪怕。。。。。。”那一刻,我真心感谢下午两点还有培训,便使了个眼神给表哥,让他把舅舅扶了回去。
去参加寿宴的事我没有和陈静说,因为我基本确定中午没有被她遇见。即便我观察的有所疏忽,发生了极小概率的事情,那到时也可将过程和盘托出,那样,既不会让她生出我不愿意带她参加寿宴的嫌疑,又可证明我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总之,那天几乎所有的事都很顺利,
除了一件——信封里仍然是两千五百元。好在我当时只是一门心思在恋爱上,所以课酬与私活的事对我心情的影响已经相当有限,甚至可以忽略。可偏偏就在几天后,这烦人的事又出现了!
“王老师,上次讲课的事出了点问题,有点棘手。”李振在电话里晓得很着急
“上周六的课?”
“不,那个连着十天的课程。”
“怎么了?”
“见面说吧。”
我们约在附近的一家茶社相见。徐老师也在那里,李振竟然没有事先告诉我。不过我到的时候李振还没有到,这一点让人有些开心。坐在她的对面,我们聊了起来。
“出了什么事?”
“一会儿李振来了和你说吧!”
我承认徐老师是那一种极能让我产生性欲的女人,无论是她的长相还是她的身材,甚至是她的声音。
“徐老师,最近课多吗?”培训师之间一般都是这样开启话题的。
“还好,一周两次吧,你呢?”
“差不多!”
“你年纪轻轻的讲课能讲得那么好,真得很厉害呀!”
我有时不是特别谦虚,“或许有天赋,加上喜欢吧!”
“好自信的小伙子,真招人喜欢!”她似乎显得风情万种。
真招人喜欢?我的脑海里开始浮想联翩:难道她喜欢我?对我有意思?要是认识陈静之前认识她就好了,不对,认识陈静之前我是见过她的,只是不熟罢了,但现在好像也不是很熟啊。
“招你喜欢了吗?”我决定壮着胆子试探一句。
“有女朋友了还不老实!”不料她竟笑得花枝乱颤起来!
“好自信的女人,真招人喜欢!”我把她夸赞我的话也原封不动地还给她。
徐老师眼睛一下亮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正要对我说些什么,李振来了。
他一屁股就坐在徐老师旁边,“你和王老师说了吗?”
“没呢,我们也刚到,你来说吧。”
服务员端来一杯水,他喝了一口,像是要平复一下心情。“张瀚有没有问你上次我们去外地讲课的事?”
“没有啊!”
李振叹了口气,接着说道:“还记得那十天课程里有四天是私单吗?”
我点了点头。
“学员分两批轮流由你和徐老师来讲,实际上就是二十天课程八天私单,你和徐老师一人多了四天。”
“是的,怎么了?”
“之前我和客户那边事先都商量好了,十二天的课程费用,客户会直接打给张瀚,那剩下的八天会单独打给我。可他们犯了糊涂,把二十天的费用全部打给了张瀚!”
“怎么会这样?”我感到非常不解,“一般不都是见发票付款么?张瀚不可能给他们开二十天的发票呀!账也对不上,他们怎么付款?”
李振点点头:“是呀,而且张瀚那张发票是我送去的,开的是十二天的费用。我另外又开了张发票是八天的。很明显是财务犯了低级错误!”
“那和客户说一声就是了,让他们出个函,要求张瀚那退了八天的费用不就行了。”我觉得事情并不复杂。
“要这样也就没事了。我是前几天发现那八天的费用还没到我的账上的,于是打电话给客户,客户那边说拿到发票当天他就签过字,然后安排财务付款了。我只能麻烦他再去查查,结果才知道打错了。要命的是会计在老板问他之前就已发现了错误,她怕挨骂,所以已经私自打过电话给张瀚了,要求张瀚把多余的钱转回来,问题是她具体和张瀚怎么说的,有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清楚。这我也让客户去问了,可会计被老板这么一问,一口咬死,说忘记当时是怎么说的了。到昨天为止,张瀚也没有把钱打回去。这回客户问我该怎么办。”
“看来你和客户的关系够硬的!”
“那是,不然不可能有私单的。当然,张瀚那价格太高也是个重要因素。”
“那你这边有什么打算?”
“如果你这边什么都没和张瀚说,张瀚也什么都没问,那我就让客户那里正式出个函,让张瀚把多余的款打回去。
”
“我没说什么,张瀚也没问。”对于李振怀疑我,我并不特别上心,这是正常的。不过我还是有种感觉,张瀚应该知道了什么,但却没问我。换句话说张瀚可能也怀疑了我。虽然我一直不想掺和这事,可没料到双方都同时怀疑我的不忠,这一点着实让我有一点难受。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徐老师,毕竟这件事她也是参与者之一。
“我也没说,张瀚也没问我。”她重复了我的话。
“我相信你俩!就这样,我叫客户发个正式的函,如果张瀚起了疑心问了你俩,还请二位稳住!”
徐老师接话道:“放心吧。这种事在业界也不是什么秘密。培训师相对都是独立的,想和谁合作就和谁合作。除非和培训公司签了约束性条款,并得到了诸如工资一类的现实补偿,否则培训公司的老板也不好意思问的。就算吃了亏,那他过去从培训师那里占的便宜也应该够补偿了,你说是吧?王老师。”
我不知道徐老师为什么要问我,所以也自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对李振说道:“我只管认真讲课,你俩的事我不站队。”
李振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徐老师也是。
后来据李振说,客户发函的第二天,张瀚就把那八天课酬转回去了。而张瀚也自始至终没问我这件事。看来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