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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国列车

“故乡是埋葬过去的坟场,那里有悲怆,那里有花香。冬天像春天的萌芽,而夜晚使白天更加明亮。无论多远,心脏的角落始终系着一个地方,那里,是故乡。”

雪国的列车从黯澹的隧道洞口驶出,铿锵铿锵地照着光,流绚的光映在覆满雪花的蓝色路牌前。风声飕飕,两旁废砌颓檐的砖壁上,野生了苍翠的苎麻和爬山虎,他们虬扎在颓墙的缝隙里,冷风袭来,便随着松柏的树荫在映照的雪色上婆娑起舞,晦明晦暗。而远方的黑魆魆里隐藏着幢幢千山,影影绰绰,随高耸挺拔的瞭望塔,火车即向山岭的更深处驶去。重峦叠嶂的小山,愈来愈近,在锈迹斑斑的车厢面前显得越来越大,一直到离驶路的尽头,山麓的朦胧轮廓方才在雪白中现露。湘望待拉帘的窗前,痴痴凝望着遥远的巍峨群山,她们斗笠似的脊背覆留着梨花样的雪白,尤是眉眼绝黛,在他眼里愈受喜爱。车厢里温度想来和辽阔的茫茫原野不同,狭窄悠长的车厢廊道上浮有略微发闷的暖气,而下边淌着使人打颤的冷冽寒流。衣领贴紧了湘望的颈脖,外套里虽然裹着两层里衣,但仍能感受到闷热与寒流的裹挟,不禁睡意怅然。直到车厢后轰然喧嚣的声音将他唤起,地面的触感略有纷杂,当车厢里进来玲琅满目的小推车,耳畔边反复响起熟悉的吆喝声。

“卖啤酒饮料矿泉水,花生瓜子八宝粥嘞。来,腿收一下哈。没吃晚饭的都瞧瞧看!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咯!要明早才来嘞!”

“来包花生米!”

“我也买些,有南瓜子莫有?”

小推车辘辘地穿过人群,时停时歇,湘望回首朝座椅后看去,那推着餐车的是个面貌臃肿、脸型方正的中年人,身上穿着军绿系的棉大衣,颇有些沉重的年代感,看他笑起来时,脸颊上的沟壑便如涛涛江水般聚拢。吆喝喊起来,声线颇有厚重感,像是老些时候唱戏班子的。湘望想起年幼时候,那时确切见过搭台唱戏的班子,当是村里有钱人家办丧礼的时候,就在门堂前搭了个十来个平方的木桩台子,演员脸谱描绘起来硕多,但露台的少,装饰讲究,瞧起来并不觉得冗杂。开腔时,翩宛鲸龙,他也记得曾在鼎沸声中叫好。那是许多年前的光景了,恍惚间想起来甚是怀念。回到现实,湘望饱腹完面包的肚子并不饥饿,奈何长夜漫漫,他时常没缘由的在深夜里骤醒,不得不抵着溢价的东西购置些,不然肚子定是要饿个通宵才罢休。

“麻烦,给我这儿也添些东西罢!”

湘望挥了挥手,朝他示意。

“好嘞,稍等啊!”军绿衣的推销员瞧见了湘望,旁边刚递过沉甸甸的瓜子花生袋,又接起顾客手里起毛边儿褶皱的零钱硬币壳。汲汲忙忙,额头的汗珠像豆粒儿似地往胸襟上坠,过了一会儿,忙完后面,这才挤出时间补齐零碎食品,又推行着满满当当的花样餐车,辘辘地前来热情应他:“来嘞!来嘞!”瞧那貌似憨厚的高大模样,湘望心底不禁忆起慈爱的爷爷,恍惚间怅然若失,心头遽然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大抵是推销员察觉了他飘忽的心思,脸上顿地闪过某种情绪,推着叮叮当当的餐车来到湘望身前,露出慈眉善目的样子,问道:“小伙子,要些甚么东西啊?”湘望不经意挑了挑眉,瞧了瞧餐车,讲到:“老叔,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玩意?。”推销员乐呵呵的,似是从前火车上逗顾客惯用的套话:“你要甚么叔这里都有,只要你讲得出的,叔这里就都有。有句老话讲的好啊!只有你想不到,就没有叔办不到,呵呵……”没待湘望说穿,后边儿买过他东西的顾客,登时反驳道:“为啥我刚问你有莫有茶叶蛋,你说莫有?”推销员一时仰后,竟没有丝毫窘态,反倒讲:“我这里啥都有得卖,就是都卖完了,你莫有赶上是哈,怨不得我呀!”此话一出,把当场乘客和方才的顾客都逗乐了,氛围里顿时洋溢着快活的气息,似是在旅途里沉郁了太久,湘望也露出笑脸来。

推销员趁着氛围愉悦,挥出大手又接着吆喝起来:“卖零食哩,瓜子花生糖果应有尽有!要买的趁早啊!”湘望打量着塞满零食花生的餐车,目光由上致下游离着,参差不齐的摆置里,他终于在瓶罐缝隙里瞄到了熟悉的袋装大白兔奶糖,脸上豁然开朗,“麻烦给我来袋大白兔奶糖和两块儿面包,再来一瓶矿泉水。”他盯着熟悉的零食,油然怀念起那段温馨的童年时光。随后敞开大衣的兜里,掏出一些工整的散钱和红钞,望着推销员说:“多少钱?”推销员从严丝合缝的间隙里拿出食品,准备用塑料袋套着,但他却嫌浪费麻烦,旋即道:“不用麻烦套袋子了,直接给我就好。”推销员听到了倒也乐呵,毕竟省事,于是就都摆在较为平坦的餐车上,呵呵乐道:“一共是五十块钱,大白兔奶糖三十五,面包加矿泉水是十五。”湘望心想价格还算公道,溢价的范围勉强合理,便伸手递去一张整的五十块钱钞,推销员笑着接过,温热粗壮的手指在钱钞上摩挲了一会儿,然后就将钱钞小心翼翼地揣进衣兜里。

当湘望伸手朝餐车去时,一只纤小雪白的手倏地挡在他面前,不待反应,手指进而贴在了奶糖袋上,孱弱的指缝中夹着一张红钞。湘望不可避免地触碰了她的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清雅的百合花香,他在触觉中感受到了指尖传来的柔软和温暖,而且她指头骨节有些突出,但不觉硌手,大抵是太瘦了。湘望略是心悸,而后猛地缩回了手,不觉得礼貌。但“截胡”的作为他并不认同,甚至是厌恶,继而将手压在奶糖袋的一角,与那姑娘相争。

“叔叔,这大白兔奶糖还有吗?能卖给我吗?”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正是那只手的主人,恰好就在湘望的对座,她卸下灰黑的绒毛帽檐,粉妆玉琢的俏脸瞧起来,如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眉眼盈盈处也澄澈似溪,大抵是位冰肌玉骨的桃李美人。虽是这般,但此时湘望并无特别的赞美意思,反而使他眉间微皱。推销员瞧见,始料未及,便笑盈盈地说道:“闺女啊!奶糖就这一袋了不好意思阿,叔叔已经卖给了这个小伙子,叔叔不能做主呀。”出落姑娘的脸略显失落,但没有言弃,继而追问:“我加钱行不行,叔叔。”她微烁着水灵的眼睛,语气中似有撒娇。推销员瞧着姑娘,不禁动容,虚眯夹缝里瞥见了红钞,旋即又挪身观察湘望冷俊的脸,斟酌之间,只得赔笑道:“闺女啊,不是叔叔不卖你,只是叔叔已经和这位小伙子作了买卖,哪儿有反悔的道理,若是开了头,是要遭唾弃的!这样,不如你问问小伙子,他若同意,叔叔也就不为难了。”

一些酣息的乘客被湘望和姑娘的事情吵醒,纷乱消息的传递中,似有三人成虎的意味。湘望和姑娘都没有让步,僵硬的肢体随空气都慢慢凝固起来,事件传递往后,也愈来愈嘈杂,围观的群众也多了起来,如同江岸的潮水趋渐上涨般。其中一个坐在前头的年纪稍长的乘客大妈,便撺掇湘望,说:“小伙子,你就让让人家姑娘儿,瞧这姑娘儿挺漂亮的,出门在外不容易,一包奶糖让了就是,倒是结个善缘,来后好相处嘛。”大妈扭头靠在背椅上,显得格外热情,而过道的围观群众也喜爱凑热闹,他不免软些语气:“不行,阿姨,这是立场问题。”湘望仍未缩回手,姑娘也是,随后又有位热心群众插言,“你一个男人,就让让人家姑娘,这么漂亮,到车站还有些时候呢!大伙说是不?”乘客群众们倒也不嫌累,细细碎碎间能明显听到应和的“就是”二字,湘望心底不免唏嘘。但即使有洪水猛兽于他面前,立场问题,仍是不能够后退的,这是底线,袭来的浪潮一时间顾然澎湃,但最终会是会潮落而去,他深以为然,并不为所动。

因而群众围在过道水泄不通,交谈的语辞间不免被断章取义,往后相传,隐约里竟有些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的架势,湘望不由衍生屈服的想法。好在算是因祸得福,这节车厢确切是过于“热闹”,熙熙攘攘的,让乘务员不得不闻讯赶来进行疏通管理,湘望也便有了“狡辩”的机会,实属不易,如果世界上有一种不被治罪的杀人工具,那大抵就是舆论,一把能够公然悬在阳光下的无形利剑,众人挥舞,便动辄见血。乘务员是一位中年女性,脸上的神情似是很精炼的模样,戴着顶帽子,穿着一身白色间蓝条纹工作服。大抵是属于工作能力较强的人员,至少在她三言两语的疏导下,围观群众便消散了个干净,就像微风吹走一阵炊烟,不觉得唐突。她与推销员打了照应,便前来,两人眼神交流之中,似乎尤有怪异。湘望与那姑娘并无眼神交锋,宽松手指仍是压在略微扯动的奶糖袋上,不肯放松星点,同期,姑娘那貌似瘦弱的手也使了劲。得知是由一包奶糖引发的轰动,乘务员不禁啼笑皆非,嘴角刹那间闪烁一丝好笑,随即便装作严肃模样过来调解。

“你们……就因为一包糖就闹别扭?”乘务员的语气似有责怪意味,张眼瞧着座位上的二人。

“是,倒也不完全是。”湘望语气平淡。

“没有,乘务员姐姐,我就是……”姑娘略微低语,声若蚊蝇。

“一包糖怎么还能搞起轰动?我还以为是寻衅滋事呢,荒唐。”乘务员瞧了姑娘一眼,眉头微微拢骤,矛尖继而转向湘望。“还有,不要和工作人员打哑迷,你个男人,怎么还和人小姑娘抢糖吃?”

“不是抢,请注意你的措辞。”

湘望眼眶忽皱,她所讲的话实在不敢苟同,旋即反驳:“还有,我并没有错,请你客观看待事实。”

湘望原本杂着犹豫的神情,在这瞬间统统抛之脑后,陈述道:

“首先,当推销员接过我的钱钞时,双方就已经达成交易,物品所有权归购买方,即是我。”

“其次,这位乘务员女士,并不是所有男性都要偏让女性,国家提倡男女平等,她没有权利迫使我将物品转让,同时,我也没有义务要为她转卖。”

“再者,插手公平交易,引动秩序慌乱,我并不具有责任。最后,妄图使用抬高物价进行不正当竞争,抢夺私人物品,继而种种带有利用舆论导向的行为,大抵是能够成为寻衅滋事的条件的,请你告知对面女性。”

湘望据理力争,语气稳重平缓,没有破绽,脸上看不出慌张模样。乘务员挑眉微皱,扭头在推销员的神情里得到点头,接着便转向姑娘儿那边,叹气一声:“姑娘,算了,一包奶糖而已阿。你要是没有特别需求,就不要勉强人家了,毕竟是别人的东西,你这么可人,待会儿姐姐给你捎些糖来。。”

“啊?谢谢姐姐,不过,我真没有那种意思。”姑娘望着乘务员抿动薄唇,桃眼闪烁,忽地瞥见一眼湘望,语气里似有抱歉。“我……”

“行了,就这点事儿。你要实在要想吃糖,向他要几颗就好了,人家不至于这么吝啬,跟你个小姑娘较劲。”

乘务员有意提高些音量,范围略有三四节车厢的长度能听到,看戏的热心乘客知晓,事实水落石出,也就没甚么好奇心继续追探。瞧了湘望和姑娘一眼,乘务员就将湘望买的东西都放在了小桌中央,匆匆地便走了,风波也随之休止下来,而憨态的军绿衣推销员接紧向车厢后边儿去。

湘望不知什么时候,将手放回了风衣外套里,不再注意桌上揉皱的糖。他发誓,倘或再搭乘绿皮火车,定然要买四张票,否则,一趟趟地往返说不得嘴都要冒火。所幸窗外的雪色仍旧是那么晶莹,月色同理,聊以自慰。对座的姑娘似有羞愧,不敢抬头看着湘望,又将高高的帽檐轻捎了上去,遮住眼睛,压低着头,也靠在窗边。

时间都快到九点钟了,走廊上明亮的白灯忽地一盏盏熄灭,仿佛是被轨道的风吹得一个接着一个黯淡下来。而底下的暖色调小灯又像似炬火,星星燎原般温馨了夜晚。月光洒在窗前,黯澹景色飘忽地便过去,不闻黛青的婀娜群山,不讲寥落的劲拔松柏,不论在雪色与月色之间找觅绝色,都胜天地无言的美。月亮的碎光坠在他坚毅的脸庞,如泪,如珠,晶莹剔透。他看着皎洁悬挂的月亮,心悸的却是近乡情怯,无声的思念像是脱缰的野马,跌跌撞撞从家乡的方向奔袭而来,蓦然闯入车厢,闯入他纷扰的心。窗外是凄清寒冽,雪色沉醉,风不经意间就在窗边描摹了一张幅画,是思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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