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中国传统文化的说法,我现在穿越到达的时间点是——农历己亥年的雨水节气,也就是2019年的2月19日。
我走出公寓门口,打了个哆嗦,看着门口感觉下不完的大雪,又打了个哆嗦,把双手塞进大棉袄的口袋里。我掏出人们使用的手机,点开了个叫“天气预报”的图标,如下所示:苏州市,姑苏区,中雪,-4℃~-12℃,西北风四级。
按照他们的习俗,过了立春不应该就是会渐渐停雪吗?怎么还会这么冷、这么大的雪……
我回头走向前台,问前台的小姐:“你好,请问苏州……这段日子一直都是下雪的吗?”
前台的小姐一直手握镜子,另一手则持着眉笔,睁大眼睛细心的在画眉毛。缓过几秒,她才放下眉笔,边掏手机,边不紧不慢地说:“不是吧……往年都是下那么丁点毛雪的。”
我紧接着问:“往年在二月中旬也有下的吗?”
那小姐好像打开了自拍,边不停地角度,边回答我:“以前都是还没元旦就下小雪的,下差不多两周多吧,今年就不知为啥下了几个月。真是晦气!天天下雪,害得我皮肤总是干!”话音未了,她嘟起了嘴,比起了一个好像很可爱的pose(造型),对,她确实在拍照,一直“咔嚓嚓”响的。
我轻声了句“谢谢”,拿起门口的爱心雨具,然后走出公寓大门,公寓前面是市中心公园,我想都没想地走过去,漫步在两边全是积雪的花丛的步行道上。
现在是正午,天空却是灰蒙蒙的一片,显得原本就没点生机的公园更加压抑,鹅毛大的雪还是和我最开始看到的雪一样多、一样大。
雪怎么还这么大,明明都到春天了,冬天却没有退去?这应该就是花神结界被打破造成的吧。好吧,我必须尽快收服散落的花精灵!
首先要解决春日下雪天的问题——天气异常的问题!自然界的力量这么快就开始不平衡了,也太快了吧……
第二天早上,我入学了公寓附近的市实验中学,中间仅隔着个中心公园。
“同学们安静喽!”初三十班的班主任是谢老师,她刚刚有领我去教务处办入学手续,现在她站在讲台上主持班级,她手拍着我的肩说道,“同学们,这学期咱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文森,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叫文森。”随之,讲台下,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笑声,听起来既有男生的笑声,也有女生的。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笑我,当然,也有可能是人类的一种欢迎仪式。算了,还是以后再去慢慢了解吧……
班主任倒是满脸不好意思,指着最后一排的靠窗位置让我去坐下,我走下讲台,走向那个位置。我的同桌居然是个女生欸,唉,这个班级的人数居然是奇数。
我抱着一堆崭新的课本坐了下去,轻轻地塞进书桌里,无意间瞄向那个女生(从我进门到现在,她好像一直都是趴在桌上睡觉的):
她是短头发的,发丝间的头皮屑有一点多,至于正脸,我当然看不到喽。
她头上挂着颗相当可爱的发夹,发夹上隐约能看到一点红色,不难看出这是一颗褪色褪得很白的茶花形状发夹。
别人都在交寒假作业,我只能百无聊赖地侧身望向窗外发呆,外面的的雪还是很大,身上的大棉袄又怎够我保暖,第一位精灵王怎么还没……
“李新雪!”
旁边有阵很吓人的声音吓得我回了神,我转过头,是一位扎着马尾辫、化着淡妆的女生,她皱着眉头地盯着我同桌。
“你到底交不交啊!我都喊人过来催你几次了……”
说罢,我同桌才一脸不情愿地把头抬起来,很干脆地说:“不交。”
“你这次又是不交还是没写啊!”说完,她扭头便走,边嘀咕道,“嘁,要不是老师坚持让我每次都过问你的作业,我才懒得理你……”
原来她叫李新雪啊,看她还没趴下去,我精神地跟她打了个招呼:“哈喽喔!”
她好像懵了一小会,然后晃过神笑了笑,小声说道:“哈喽。”
第一节课是自习课,看到半个班的同学都趴着在睡觉或看书,剩下半个班的人好像都在埋头苦写作业,可是新学期还没有布置新作业啊……
雪还在下,但我不能说这雪比刚才小很多,至少没有刚才那么猛烈了。
之后的二三四节课,雪似乎并没有要退去的意思,太冷了,兴许是因为我的班级是六楼的原因。窗户旁的那株花都被雪积得弯下了腰,似乎就要断了……
“叮当叮当——”
啊!11:40,终于下课喽,饿死了,我刚拿起饭卡,一抬头,大半个班的同学都跑光了。嗯,按人类的说法——就是干饭王了。
我的同桌没有起身冲饭堂,而是在轻轻地收拾课桌,用湿过水的纸巾用力地擦拭着桌面。
“新雪,你怎么还不去吃饭?”我问道。
“我自己带便当。”她一边擦拭着黑乎乎的白桌子,一边埋头回答我。
我瞄了过去,她的桌子上都是黑黑的颜料痕迹, 还好桌子不是木质的,不然可难洗了。
“你不小心搞到水笔墨的吗?”
“嗯,不是。”她回答的很小声。
我不再理会,转身跑去食堂吃饭,太饿了,否则我在异世界的能量维持不了。我到食堂的时候,已经挤满人了,只好排向了队末。
饭菜对于我来说,应该说也许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饭菜并不是那么的可口:紫菜炒蛋米,烧芹菜,卤鸭肉,黄豆汤。
旁边的人似乎也是在抱怨卤鸭上面的皮一大堆毛没剃光,确实也令我很恶心,对于我这个自然界的神,同样也是不敢吃的。精灵王的下落还未寻到,我也没啥心情吃下去,我把汤喝完,就把铁盘上的饭菜倒在我的便当盒里,打算回去想吃的时候再吃。
我回到教室,依旧只有李新雪一个人。我坐回位子上,瞄到窗旁那株花依旧弯着腰,我不经意地问她:“窗旁那株花你知道是什么花吗……”
“山茶。”她很肯定地说,“我每天放学都会开窗伸出手,去拍掉它上面的雪,不然它的枝要折了,它本身是很可爱的。”
“我现在来帮你拍掉吧。”我拉开玻璃窗,左手扶住山茶花,右手拍掉上面的雪。确实如她所描述的那样——本身就很可爱。
她看着那株山茶,笑得很阳光。
我离开教室,拿着入宿申请表去找班主任——可能公寓里那个前台小姐会很难相处,倒不如搬来学校宿舍住。
下午放学后,我得回去公寓收拾行李。走在公园小路上,很暖很舒服,至少没有没有上午那样冷了,雪也是很细,落得很安详,不过公园遍地依旧是被雪压得不知所措。
“嗨……文森同学。”一个很小很甜也很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我。
我看过去,不出所料,是同桌李新雪。“噢,是你呀同桌。你怎么在这儿?还拿着短扫把呢。”
“我来扫雪。”
“公园里自然会有环卫工人或园艺师打理,不需要咱们的。”
“工人阿姨只会去扫步行道上的雪,”她脸上随之露出了心疼的表情,“不扫的话,两侧的花会被压坏的。因为没有部门监督环卫工人,他们就只是扫扫地面就走了……”话音刚落,她把一丛雪拍到了地上,五片红色大花瓣的山茶花娇羞地露了出来,很生动很美!
我也想到了开启花神结界的启动花精灵就是山茶精灵王,这也是个山茶花开的季节呢!难道……
“嘿!”她打断了我的脑路,“你知道山茶的花语是什么吗?”
我笑了笑,示意想听她的想法。“山茶寓意美好的春天,还代表着含蓄娇羞、谦逊可爱!”
说罢,她又失落的低下了头。我问:“你怎么了?你讲的对啊。”
“今年的春天不知道怎么了,迟迟不来……山茶的花期估计会被缩短很多……”她苦笑道。
我愣了一会,脑海里浮起了不久前的战争。
……
“你们的实力还不过我一只拳头罢了,就凭你们,啊哈哈哈哈哈——”暗夜女神手握魔杖,猖狂的大笑着。
受伤的地球众神愤愤地同她对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将黑暗力量释放,任由黑暗侵蚀地球。
我召唤出了花神结界,一旁的川神震惊地盯着我,对我吼道:“文森特你要做什么!”
“迫不得已,我只能这么做了,也只有这么做了。”我无奈的念起解散结界力量的咒语,旁边的众神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劝我不要这么干。不过我没有搭理他们的劝告,咒语一边念出来,结界里的卡牌也一边释放出来。
“文森特,这么做也仅能暂时击退黑暗,但结界力量会流失完,到时候还怎样抵御暗夜女神!”爱神不顾伤痛过来一把拉住了我。
我静静地说道:“这也是权宜之计,我也是不得已才将花精灵卡牌释放出来,你们别再说了。”
说罢,结界法阵爆发出一阵光芒,精灵王卡牌全部飞走,没有了花精灵的镇守,结界最深处的强大自然力量被释放了出来。刺眼的光芒将嚣张的黑暗亡灵消灭了,暗夜女神大为震惊:“那团光是什么东西!怎会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我拿起法杖,念咒打开了地球与月球间的通道。突然吹来一阵狂风暴雨,果然是风雨神配合我,将暗夜女神打退入通道之中。
“啊——我不会放弃的,地球的小鬼!啊——”
暗夜女神被击退,黑暗总算退去了,大家都叹了口气。大地神愤怒地问道:“你将结界法阵打开了,镇守的花精灵全部丢失,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守住自然力量?难道要将我们自己封印成卡牌守着力量吗?亦或是让那些能力低的神或花精灵去守吗?”
“……”我咬了咬嘴唇,不语。
爱神皱了皱眉头,补充道:“失去了百花精灵的力量,自然界也会失去平衡。文森,这场战打得实在是太不划算了!”
“都说是权宜之计了……”我想稍作解释。
命运神神色慌张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不好……有几个小神在冰中沉睡了,奇怪的是——无论我如何破解,都没办法救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