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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踌躇不前梦点津

展昆并不忌惮曹争春的威吓,直接顺着他寒气逼人的目光怼了回去,此时展昆的眼睛如同火焰般,将曹争春的寒气狠狠逼退。反倒是曹争春看到展昆眼中的烈焰,竟一个激灵后退了半步。

曹争春怎么也不会想到眼前的展昆,竟然有如此气场。之前他只是听说过东豫警局的刑侦队长展昆,是一个破案高手,身上也颇有些功夫。但是刚才与展昆的对视,让他完全被某种力量震慑了,这是一种说不出的力量,他从未遇见过。

“展昆,你想干什么!”钱隆见状赶紧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边扶着曹争春,一边呵斥展昆:“曹处长可是省厅的人,你也太放肆了!”

“你也闭嘴吧!”王谦看着钱隆张牙舞爪的样子,再也忍不了了:“你越过我上报省厅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钱隆先是一愣不敢再张嘴了,但又马上回过神来:“我也是…”

“不要说了,这件案子既然已经交到我手上了,就听我的!”曹争春稳了稳神,但不敢再和展昆对视。

“曹处长,这件案子发生在警局,也一直是由我们调查的。现在又牵扯到我们局里的警员,现在关键线索就在这个洞里。你不能说封就封了,这样的话这个案子就无从查起了。”王谦试着说服曹争春,希望可以争取一点机会。

“现在就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我才决定封了它,不然再出事就没法交代了。”

“这样吧,曹处长,你给我两天时间。我去找省厅领导申请一下,看能不能留下这个线索。”

“这个…”曹争春似乎些动摇了。

“我可以承诺,在这期间出了任何事情,算在我身上。”王谦看着曹争春犹豫的表情,马上追加了一句:“请你也看在咱们一起共过事的份上,给我个面子。”

“那,那好吧。”曹争春终于松口了,但他马上又补充道:“不过,这两天任何人不得靠近这里,我的人会在这儿日夜把守。”

“好,没问题!”王谦又对着展昆说:“小展,就这样吧,你们先回去,我马上给省厅打申请报告。”

“好吧!”

展昆无可奈何的回应着,但他知道这是王谦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现在的形势不容乐观,一边有太多的未解之谜悬而未决,另一边还有钱隆以及他拉来的曹争春处处施加阻力。这些因素都使得案子变得更加复杂,而且线索的调查也越来越困难。

曹争春和钱隆派人将拘留室全面封锁了,展昆他们只好暂时先退出来,一边等待王谦的消息,一边也在等待白玉漱的研究结果。

“现在真的是没有任何头绪了。”展昆来找龚逊涤,顺便问问关于怪毛的结果:“玉漱那边给你回电话了吗?”

“还没有,不过你也别太着急,有消息玉漱会电话的,再等等哈。”

“嗯,目前也只能等了。”展昆有点失落,但也很不甘:“钱隆实在是可恶,真不知道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看来他是跟你杠上了,这就叫,咬你一口不带层皮不会轻易松口。”龚逊涤打趣的说道。

“算了,不说了。”展昆摆了摆手无奈的说。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就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吧。”龚逊涤安慰展昆。

王谦回到办公室马上就拨通了省厅的电话,他要找厅长胡一明问个明白,因为他知道胡厅长虽然算不上多清明,但在大事上也不至于糊涂。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不会不打招呼就直接派人过来的。

“喂,胡厅长,我是王谦。”

“哦,老王啊,你打电话是为了曹争春去警局的事吧!”

“是的,这件事怎么着也得提前给我传达一下吧!”王谦强压着怒火说:“再怎么说我也还是东豫警局的局长吧,难道就凭他钱隆一面之词,厅里还有您就信了?”

“老弟啊,你是不知道呀,我胡某人也有难处啊!”胡一明略带点哭腔说道:“我,你还不知道吗,我怎么会平白无故派人,干涉你们警局的案子呢。”

“您的意思是…”王谦若有所思。

“你猜的不错,这件案子牵扯他龙家的人,你说我能怎么办?”

“你是说,龙士匡他亲自干预省厅警务,给你下命令了?”王谦想问个究竟,他不相信龙士匡这么明目张胆。

“要不然呢,就连那曹争春都是他亲自指定的。”胡一明语气有些无奈。

“那曹争春到底什么来路?自他从东豫警局调走之后,这么长时间,就没怎么听说太多关于他的消息了。”王谦有点想不通:“我也是最近才听说他被提拔当了省厅的警务处长的,这才几年,他升的是有点快。”

“哎,老王,你该知道有句话叫'背靠大树好乘凉','朝里有人好当官'啊。”

“我明白了!”王谦无奈的点点头,他似乎看透了一切:那曹争春和钱隆一样,都是那张网上的结点。

“那是不是警局里的一切,都要由曹争春做主?”王谦气愤的问道:“我们警局人员,还有没有一点权力继续调查案子?”

“上面给的命令是让曹争春全面接手,不让你们再插手。”胡一明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我没有完全按他的意思来,所以我给曹争春的命令是他主要负责,你们配合调查。”

“配合调查,那就是我们也有权继续查案是吧?”王谦继续追问。

“没错,这也是我能为你们争取的最大限度了。”胡一明紧接着叹了口气说:“哎,你说我这个厅长当的也实在…”

“我明白了,胡厅长,我也知道你的处境和无奈。”王谦缓和了一下了语气说道:“还有个事,就是我们有个重要的线索,需要继续追查,但是曹争春想要切断这个线索。”

“有这种事?”胡一明有点吃惊:“虽然曹争春主要负责此案,但也不能肆意妄为呀。”

“关于这件事的详细情况,我已经给您打了报告,希望您能酌情处理一下。”王谦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个线索很重要,关乎整个案情的发展。”

“好,你放心吧,我看到以后会妥善处理的。”

入夜,东豫的天气还是依然燥热。展昆回到家中,简单吃了点饭,就坐在阳台的摇椅上乘凉。可此时他的心情却没有往常的轻松,几天来发生的事情,一件件的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不断轮播着。他的思绪也跟着那些画面,不停的转动。他心想:这些事件是偶然独立的,还是说它们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如果有联系,那这个联系的关键是什么。于是他起身回到房间,拿来纸和笔,并在上面写下最近所发生的事件,他试图找到它们之间的联系,但却毫无头绪。

展昆被一连串的问号围绕着,完全不知道解决问题的突破口在哪。现在曹争春和钱隆两个人,又把拘留室看得严严实实,目前想要从那里查下去,似乎不太可能了。而白玉漱那边对于怪毛的检测还没有结果,这样案子就陷入了僵局。但是展昆不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他试图找到一个新的切入点,能将案件推动向前。想着想着,展昆昏昏沉沉的就睡着了。

刚睡着没多久,展昆就又来到了熟悉的梦境:眼前俨然出现一个巨幅八卦图阵,就像一个大罗盘一般。八个卦象的图形,分别对应:西北、西南、正西、东南、东北、正东、正南、正北八个方位,中间是一个阴阳太极图,阴阳交替,轮转不休。

俄顷,那熟悉而空灵的声音从上空响起,随着声音的传来,展昆的眼前竟然慢慢显出字迹来:

“八卦城中八卦生,心若无欲心则灵。

乾三连,西北开天;坤六断,西南八地。

兑上缺,西方双泽;巽下断,东南无风。

艮覆碗,东北齐山;震仰孟,东方四雷。

离中虚,南方真火;坎中满,北方六水。

环中幻象不知意,当解阴阳各自明。”

此时展昆不由自主的抬起右手,一笔一画的描摹着他眼前的每一个字。直到所有文字都显示出来后,声音也渐渐疏远,直至消失。随即展昆也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还躺在摇椅上:“又做怪梦了。”

展昆缓缓仰起上身,不经意间左手中的纸落在了地上。就在他马上去捡的时候,突然发现那张纸上多出几行字来。等他捡起来仔细看时,才发现那些字,正是刚才梦中所显现出来的。

“这是…”展昆皱了皱眉头:“这些是刚才梦中的那些话,难道是我在梦中抄下来的。”

展昆又仔细的看了下字迹,确实是自己的,他有些自嘲的说道:“呵呵,原来我在梦中写的字也这么漂亮。”

不过他马上又开始疑惑起来:“梦中的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还有梦境中的八卦…太极,会不会是什么启示?”

想到这,展昆有些坐不住了,他立刻想到了龚逊涤。他知道龚逊涤涉猎广泛,而且之前也听龚逊涤说过,一些关于八卦、易经和阴阳太极的理论。

于是他看了看时间,刚刚九点半:“还早,我得马上去找条子。”

来到龚逊涤家,展昆来不及寒暄,就急冲冲的说:“条子,你对阴阳、八卦这些是不是有研究?”

“哎,我说昆子,这大晚上的你着急忙慌的,过来就问这些?”龚逊涤有些忍俊不禁:“还有,你问这些干嘛,你不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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