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我爸我妈呢?我要见他们。”
杨乐天涕泗横流,声泪俱下,看得张队于心不忍,弯腰摸了摸他的头。
“你爸妈去了另一个世界,对他们来说算是解脱,只是苦了你。”
刑警检查废墟,发现一个不锈钢盒子。
“张队,你看这是什么!”
张队接过铁盒,费了一些力气打开,发现里面有两万块钱和一封遗书。
看完遗书,张队眉头紧锁,把孩子交给邻居抚养?为什么不交给老家的亲戚?难道是图财?但是又说不通...
“拿回所里检查笔迹,另外通知两人的家属。”
张队看向杨乐天,“至于你...先到我家住两天。”
杨乐天暗叫糟糕,此人阅历不浅,一双眼睛极为老辣,好似能看穿他的内心,害怕到他家中被看出破绽。
奈何时间线随着一场大火改变,杨乐天也不知道接下来事情如何发展。
前世母亲离婚,改嫁一名富商,可惜富商同样沾染恶习,婚姻不幸,杨乐天跟着母亲没少受折磨。
“不了,我只有白方明一个朋友,我想住在他家里。”
张队恍然大悟,原来杨母是替孩子着想,试图通过孩子的朋友淡化丧亲之痛。
“也好。”
张队摘下帽子,脱掉警服放在车里。
“小刘,借你摩托车开一下,下午还你。”
小刘递给张队摩托车钥匙,目送张队带着杨乐天离开,挠了挠头,不理解张队的行为。
“奇怪,张队为什么不开车去呢?”
年纪稍长的刑警在他帽檐上敲了一下。
“笨,警察开着警车,穿着警服去你家,别人会以为你家犯了什么事。”
小刘幡然醒悟,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是该敲打。
白方明姥姥家就在隔壁村子,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几经打听,张队和杨乐天顺利找到住址。
“有人在家吗?”张队扣响大门。
杨乐天心里紧张,不知道此行的结果。
不多久大门打开,双方都有些意外。
“李科长?”
“张队?”
张队口中的李科长名叫李振华,是白方明的舅舅。
“乐乐?”
白方明看见杨乐天,立刻打招呼让他过来一起玩。
关上大门,两个大人在门口聊起今天发生的事,李振华听后唏嘘不已。
“我记得那孩子跟小明一般大,才七岁,唉,太可怜了。”
张队打开烟盒,递给李振华,李振华摆了摆手。
“我不吸烟,谢谢。”
张队不再客气,拿出一根烟点上,深吸一口。
“谁说不是呢,父母双亡,村里没有一个亲戚。我已经让人去通知父母的老家那边,估计用不了几天就会有消息,实在不行让他们老家的人抚养孩子。”
李振华摇了摇头。
“我大姐心善,性子倔,只要遗嘱上说了让她来养,这事肯定跑不了,可能还得打官司。”
李振华叹了口气,他在法院工作,最怕的就是亲人摊上官司。
“这事好办,先不跟老家那边提钱的事,最好让他们主动放弃抚养权。”张队闻言放下心来。
资料表明杨乐天父母来自外省,在县城打工结识,杨父靠赌博赚了些钱,两人和家里关系都不好,于是决定来到村子里定居。
也就是说杨乐天从未见过任何亲人,突然回去认亲,未必是件好事。
“麻烦了,你怎么来的,我开车送你回县城?”
张队连忙摆手,“不了,我一会还得去办案子,最近局里事比较多。”
两人客套几句,李振华送张队离开后,把姐姐李清叫到一旁,事无巨细说给她听。
李清闻言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杨乐天和白方明玩得正起劲,哪有半点刚刚经历父母双亡的样子。
“孩子还小,应该不懂...”李振华语气低沉。
走到杨乐天跟前,李清把他抱在怀里,像照看婴儿一样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乐乐,从今天开始,你在阿姨家住好不好啊?”
杨乐天鼻头一酸,忍不住眼眶泛红,含泪点头答应。无论前世今生,李清始终给他母亲般的疼爱,是支撑他在黑暗中行走的力量之一。
“娘,我们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
李清与母亲告别,一家人乘坐李振华的汽车返回家中,房子燃烧后的惨状令人震撼,久久不语。
“水火无情啊。”
得知邻居家发生的事情,白方明的父亲白德友发出感叹。
“对了,那两万块钱...用来交罚款吧?”
李清瞪了他一眼。
“白德友!你还有没有良心?!”
白德友据理力争,“你应该懂我,孩子还小,花不了多少钱,这钱算我欠他的,日后肯定还。再说了,难道你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吗?”
摸了摸小腹,李清满脸愁容,近日恶心干呕,到医院一查,果然又怀孕了,可是超生会被罚款,按照当地的收入,得缴纳两万块,家里哪有这么多钱。
“可是...”
白德友见老婆松口,再次劝说,“放心吧,咱们肯定把他当亲儿子养,要是多个弟弟或者妹妹,家里更热闹了,一大家子人,多好啊。”
脑中幻想出一家五口生活的样子,李清嘴角微微上扬,最终答应下来。
两人来到屋外,白德友将两个小沙发合到一起,李清拿出被褥铺在上面。
“方明,今晚你在沙发睡,乐乐睡你的床。”李清盯着儿子,怕他不乐意。
“太好了!我睡沙发!”白方明兴奋道。
李清弯腰在白方明脸上亲了一口。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
担心杨乐天多想,李清同样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你也是好儿子。”
杨乐天小脸刷一下子就红了,惹得白方明哈哈大笑。
“该找个机会让乐乐改口。”白德友摸着胡茬嘟囔。
李清看着两个孩子打闹,替他们高兴,“不着急,等机会合适,自然就改口了。”
杨乐天听在耳中,其实他现在就可以改口,但是亲生父母骨灰未凉,现在改口显得他没心没肺,太过反常。
第二天一大早,白德友来到集镇上买了一张木床,让人搬到家中,李清早已将储藏室收拾干净,房间不大,给孩子用已经足够。
“房间不够用啊。”李清有些惆怅。
白德友明白妻子是说二胎生下来没地方住。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
李清横了他一眼,整天没个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