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华国,XX年。
清水河边,河床裸露,村民盯上细小的沙子,许多人挖沙盖房,也有人挖了沙子卖钱,将清水河挖得沟壑纵横,夏天许多孩子在沟中游泳。
“不好!乐乐掉水里了!”
少年说罢,一个猛子钻入水中,在昏黄的河水里睁开眼睛,四处寻找从汽车内胎上不慎落水的杨乐天。
好在很快发现了他的踪迹,杨乐天似乎已经失去知觉,没有半点挣扎,少年来不及细想,抓住他一条胳膊便往上游。
人的身体本就有浮力,加上少年水性好,有惊无险的探出脑袋,用手托住杨乐天下巴,让他仰面朝天呼吸空气。
找到汽车内胎,一个胳膊挂在上面,休息片刻,少年带着杨乐天回到岸边。
杨乐天依旧昏迷不醒,少年慌了神,抡起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乐乐你醒醒!醒醒!”
一下不行,再来一巴掌。
“咳咳!”
杨乐天吐出一口水,苏醒过来,看着少年惊喜的面容,满脸疑惑。
“方明?你怎么变年轻了,这是在哪...”
杨乐天从地上爬起,看了一眼四周,脑海中的记忆被唤醒。
不是白方明变年轻了,而是自己穿越了!回到自己七岁的时候,杨乐天终于回想起自己小时候落水差点死掉的事。
老天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杨乐天激动地抓着白方明的肩膀,“兄弟,我的好兄弟!这次我一定好好保护你!”
白方明被他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围观过来的小伙伴同样满脸疑惑。
“我们回去吧,我把内胎拿上,可贵了,5块钱呢。”
此时物价还没有上涨,杨乐天若有所思。
白方明拿回内胎,套上衣服,发现杨乐天纹丝不动,没有动身的意思。
“方明,你一个人回去吧,我晒干了再走。”
白方明也不多想,嘱咐道:“那行,你可别再下水了。”
“放心吧。”杨乐天挥手告别。
见白方明露出诧异的眼神,杨乐天意识到此时挥手告别在村子里还不流行,于是放下手臂,尴尬的笑了笑。
看着白方明逐渐远去的背影,杨乐天视线下移,看向自己的胯下。
“啧啧,有点意思。”
突然感觉右半边脸肿了起来,火辣辣的疼,不由得心中纳闷。
杨乐天离开水沟,拿起衣服来到河边,缓步来到河中心,河水深度及腰,水流不算湍急,最适合学习游泳。
“不就是水嘛,看小爷怎么征服你!”
前一世,杨乐天自从差点淹死后,从小怕水,直到后来买下一栋别墅,在私家水池里慢慢找回自信。
还不熟悉自己的身体,杨乐天选择用最保险的狗刨式,顺着水流一路往下游,不停摆动双腿,溅起朵朵水花。
很快找到感觉,杨乐天尝试蛙泳、自由泳的姿势,毫无意外,完全掌握。
“小菜一碟,打完收工。”
杨乐天坐在岸边一块巨石上休息,自由泳体力消耗极大,累的他气喘吁吁。
“看来得加强体育锻炼。”
依据脑海中的记忆,杨乐天来到家门前,深吸一口气,似乎心里做了某个决定,推开房门。
“妈,我回来了。”
走进里屋,空中弥漫着焦糊味,杨乐天的母亲神色慌乱,用脚踩住正在燃烧的纸张,上面依稀可以看见几行文字:我死后...
杨乐天尽收眼底,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白酒,递给母亲。
“妈,别瞎想了,喝点酒吧。”
杨母舔了舔嘴唇,眼神闪躲,不敢看儿子。
“妈答应过你,不再喝酒了...”
杨乐天似笑非笑。
“不喝酒你俩一定吵架,不如喝点酒,醉了什么事都没有。”
杨母不再犹豫,接过酒瓶,直接往嘴里灌,几口酒下肚,脸颊染上两朵红霞,眼神变得迷离,杨乐天在她眼中好像变了一个人。
“小畜生!你跟你爹一个样!长大了也不是好东西!”
越说越气,杨母在衣橱里翻找,拿出一根皮带,杨乐天神色如常,似乎早有预料,脱下上衣趴在长凳上。
“让你鬼混!让你赌钱!让你...”
杨母每说一句,便抽杨乐天一皮带,将他打得皮开肉绽,杨乐天咬紧牙关,始终一声不吭。
力气用尽,杨母丢掉皮带,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站起身,钻心的疼痛感让杨乐天倒吸一口凉气。
找到一件干净的白衬衫,杨乐天用牙咬开缺口,将它撕成布条包住伤口,由于太过疼痛,额头上沾满了汗水。
穿上衣服,杨乐天走出家门,沿着马路轻车熟路来到一间小卖部。
小卖部一楼卖货,二楼别有洞天。
杨乐天直接往二楼走,店主见来人认识,没有阻拦。
掀开门帘,浓厚的烟味呛得杨乐天咳嗽起来,深吸一口新鲜空气,杨乐天大步迈入房门。
房间里有两张桌子,一张打麻将,一张打扑克。
围观的人认出杨乐天,取笑道:“哎呦,这不是杨家大公子嘛。”
杨父坐在麻将桌上,回头瞥了一眼。
“你来干什么?你妈让你来的?”
杨乐天摇了摇头,杨父眯起眼睛,“缺钱了?”
桌角放着五张10元纸币,其他人则都是百元大钞,看来杨父今天手气不好。
“不,我就是过来看看。”
杨乐天说罢转身离开,杨父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继续打他的麻将。
“跟他妈一样,是个神经病。”
当晚,杨乐天家中失火,惊动半个村子前来扑救,奈何火势太大,众人将火扑灭时房子已经烧成了废墟。
第二天,有几名刑警过来调查。
“张队,事情已经查清楚了,两口子经常闹矛盾,村民多次看见两人打架,孩子母亲怀恨在心,趁着丈夫熟睡,用酒精点了房子,同归于尽。”
张队点了点头,再度探查现场,发现房子和邻居家中间铺着一堆细沙,似乎被水浸湿,隔绝了火势。
“邻居也查过,为人老实,口碑不错,没有作案动机,而且昨晚一家人回了娘家,有不在场证明。”
张队叹了口气,饱经风霜的脸上似乎又多了一道皱纹。
“孩子呢?”
刑警把杨乐天叫到跟前。
“孩子母亲昨晚把孩子关在门外,着火后是他叫来大家救火,可惜家里酒太多,不容易扑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