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是与不是,玄冥大人心中不清楚么?”陈真不愿与闵铉多说一句,直接甩袖离开。
闵铉追上去拦住陈真,“我不是故意的。”
陈真冷哼一声,仰头看着闵铉,一脸嘲弄,“玄冥大人将我困在这梦中世界又如何,我终归不是程筝,你若真的心系于她,为何不自己了断随她去了?
将我的灵魂禁锢在她的身体里算什么?一具拼凑出来的身体,再像也不是她本人。”
夜隐赶过来,正好看到陈真在与闵铉叫板,心中十分敬佩,这些年来,也就陈真一人敢如此对闵铉说话。
“我……”闵铉挣扎了许久,还是没有说什么,看到夜隐过来,吩咐夜隐照顾好陈真后便先行离开了。
“祖宗,你可真是大胆。”
陈真冷冷看了夜隐一眼,虽然与他无关,可是他与闵铉交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必他也强不了闵铉多少。
“喂,你别不理我呀,你跟我说说话好吗?”夜隐敢说,他长这么大还没跟人低声下气过呢,而且那人还连个眼色都不给他。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陈真被缠得烦了,住了脚,语气森然,“夜隐,看在我们之前关系不错的份上,我不想与你断交,只是你别再跟我提起闵铉,否则我当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看这小姑娘决绝的模样,夜隐知道没戏,心中也有些埋怨闵铉,为何要一意孤行,用这种暴力的方式将人留住。若是按照之前自己所计划的,先熟络后,再坦白,以情动之,情况总会好过现在。
“好,我们不提他,以后我都不在你面前提他。”夜隐弱弱的看了陈真一眼,见其脸色没那么难看了,询问道,“那你可以理我了吗?”
陈真正想说什么,一个仙娥跑了过来,很是恭敬的对陈真和夜隐福了福身子,“请问是玄冥大人座下程筝仙子吗?”
仙娥声音如出谷黄莺,动听得紧,陈真不自觉的想起现代的声优,就算把最顶级的声优拉过来,都不见得越过这位仙娥去。
“你是哪家的仙娥?”夜隐挡在陈真面前,像是母鸡护雏。
玄冥在天界太过受欢迎,千万年来身边也不曾有过女仙,如今陈真被玄冥带去过瑶池宴,天界众人的眼睛必然一直盯着陈真。陈真就一介凡人,难免会有些不服气的暗中对陈真下手。要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她,到时候他可就惨了。
“夜隐君,奴婢是天医府的。药王已经备好了药浴,请程筝仙子过去疗伤。”
陈真与夜隐对视了一眼,发现两人眼中都带有怀疑。
“你在天医府多久了?”
“回夜隐君,奴婢进入天医府刚满三个月。”
难怪身上没有药香。
“谁让你来的?”陈真有自知之明,她一个外来之人,也与天界众人不熟,药王不会无缘无故帮自己疗伤,看夜隐不知的样子,这事若为真,应该是玄冥做的。
“回仙子,是玄冥大人。”
虽然心中早已料到,可真听到是他,陈真心里还是十分不舒服。把自己强行拉入他们的世界,将自己的魂魄困在别人的身体里,还是一具拼凑出来的有伤的身体,现在弄什么药浴,让药王疗伤,以为如此做就能让自己原谅他?
陈真因为曾经的经历,最恨别人插手掌控她的人生,而玄冥不但插手了,还将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去。”
仙娥听到陈真回复,直接跪倒在地,哭求道,“仙子,您若不去,玄冥大人会把我贬下天界的。”
“他权力这么大吗?”随随便便一件小事就能把人贬下天界。
“他……”夜隐有些为难,他也不是很清楚,玄冥虽然只是天界水神,可是不知为何大家对他都尊重的很,他说的话甚至比天帝更有权威。自己虽然与玄冥关系斐然,可是也没能搞清楚原因。他也不是没有去探究过玄冥,可是天界似乎没有一个人知道玄冥的来历与事迹,但是却对玄冥有一种刻在骨子里的敬畏。
“仙子,求求你救救我,奴婢不想被贬下凡。”
仙娥声音本就好听,现在带了哭腔,更像是雨打残花花泣诉,悲鸿哀鸣伤别离。
陈真被仙娥的声音扰得麻乱,而且她也不想伤害到别人,便跟着去了天医府。
药浴很疼,陈真的额头沁出了汗,热气氤氲,陈真只觉意识越发的模糊,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溜走。
“这药量可够了?”
“大人放心,药量很足,绝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那就好。”
夜隐百无聊赖的翻了翻药王桌上的药瓶,被一个浑黄色的小瓶吸引,打开一闻,是一股腐味,带着一种死亡的气息,忽然神经一紧。
玄冥,你安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