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阴沉着脸,对着下人便是一顿训斥,“是不是搞错了?怎么会只有这点东西?”
被肖氏训斥的下人有些瑟瑟发抖,他们纷纷低着头,有些不敢去看肖氏的脸色,“回夫人的话,确实只有这些了。”
“不可能!”肖氏情绪有些激动,当即否定了下人的话,库房的东西我之前去时还是见过的,怎么会只有这么几样东西。
就算是给她,又能有什么作用。
“我问你,这些可都是谁的命令?”肖氏看着下人,对着他们便是一顿责问。
“回夫人的话,奴婢们这都是奉了小姐的命。”人对着肖氏连忙解释道,“至于旁的,奴婢真不知道。”
“小姐的命令?”肖氏握紧拳,她看着摆放在桌上的东西,越发觉得可恨,这才猛得反应过来,自己是上当了。
“好一个傅宛!”肖氏咬着牙,恨透了。
她随即看了眼身边的丫鬟,“还等着什么,随我再去那儿一趟。”她今日非要看看这臭丫头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
来到院子时,傅宛并不在那儿,只留下春笋一人。
“二房夫人,您来可是有什么事?”
见着肖氏脸色阴沉的模样,春笋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感到有些可怕。
肖氏黑着张脸,对着春笋不安好气道,“你去把傅宛给我喊出来!我今日非要问问她安的是什么心!”
说到这时,肖氏的情绪有些激动,一看就是来者不善。
看到这,春笋不禁替自家小姐捏了把汗,她低着头,“肖夫人,我家小姐并不在院中。”
“不在?”肖氏冷哼一声,显然是不太相信春笋的话,“既然不在,你拦着我做甚!
你给我让开,本夫人要亲自进去看看才行。”
肖氏冷着脸,对着春笋命令,作势就要冲进去。
春笋有些犹豫,以肖夫人的性子若是真让她进去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样的乱子。
“肖夫人,要不然您还是…… ”正当春笋不知该如何开口之时,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二叔母,这么急着找我可有何事?”
“何事?”肖氏冷喝,她大步走向傅宛,对着她便是一番质问,“我问你,为何送来的只有那点东西!”
肖氏满脸嫌弃,话里话外都是不知足。
幸好傅宛早已准备好托词,她莞尔一笑,不紧不慢地启唇,“二叔母,傅家向来崇节俭,厌奢靡,您不会不清楚吧?”
听闻此言,肖氏顿时更不高兴了,“此话怎讲?你是在说我要求高?说我铺张浪费?”肖氏手指着自己,摆出一副无法苟同的表情。
傅宛依旧气定神闲,看出肖氏就快沉不住气,主动上前佯装讲和,“您想到哪里去了二叔母,我之所以这么做,不也是为了节俭开销着想?”
傅宛的口气有理有据,就差当面把账本亮出来。
她轻叹一声,委婉拒绝肖氏,“再者傅家向来不算富裕,账务上记下的银两只有那么多,库房也远没想象中那般充盈,依我看,这些嫁妆不算少了。”
肖氏闻声脸色又一沉,看出傅宛摆明了不愿多拿嫁妆,“什么叫不算少?”
肖氏嗤笑着反问,提及女儿傅玫,脸上的怒色突转为几分高傲。
“我的玫姐儿将来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不仅身份尊贵,待以后太子登基,还会母仪天下!你拿这几件嫁妆打发我们,你不觉得有失大体?”
在肖氏看来,只要傅玫顺利嫁进太子府,不但她这个做娘的颜面有光,女儿还将手握大权。
以后傅家上下见了傅玫,按规矩那是要行大礼的!
一想到这里,肖氏腰板挺得更直,整个人都变得趾高气昂起来。
到手叉着腰,她颐指气使地诘问,“宛姐儿,我问你,当初你娘嫁进傅家,据说可是没少带嫁妆吧?”
傅宛听罢眸色一顿,肖氏这是又打起她娘的主意了?真是恬不知耻,不知悔改!
果不其然,未等傅宛开口,肖氏直言不讳,“如今你娘身故多年,给你留了那么多好玩意儿,况且还有店铺和金银珠宝,你就不能拿出来一些给咱们分分?”
听这口气理直气壮的,傅宛虽心中窝火,却被直接气笑了。
“有趣,我娘留下的东西,凭什么要分给你?”她只觉好笑,不解地反问。
面对这句质问,肖氏脸不红心不跳,振振有词地反驳:“因为我们都是傅家人,莫非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还想吃独食?”
按肖氏的心思,正好趁着嫁妆不够体面,只要这么一闹,说不定可以把傅宛她娘的生前遗物逼出来。
到时管她亲疏远近,先把好东西瓜分了再说!
然而傅宛这世可不是软包子,别说肖氏厚着脸皮打听,哪怕她明抢,也不会做出半分让步,“哦,说来说去,二叔母还是惦记我娘的遗物啊……”
傅宛有意拖着长音,冷然一笑回怼:“可惜啊,莫怪我讲话难听,我看纯粹是有人痴心妄想!”
这番回绝当即让肖氏面红耳赤,她没想到傅宛的态度会如此干脆。
“你!”肖氏想回嘴,但却又无话可说。
趁她哑口无言,傅宛顺势接着往下说,“二叔母,你可知我自己都舍不得动用母亲的遗物,你觉得你可能讨要得到?”
言外之意,今日就算神仙下凡游说也奈何不了她。
但肖氏心有不甘,一听傅宛死活不松口,决定在气势上压倒她。再怎么说,肖氏辈分比傅宛高,就算发号施令,某些时候都比她更有份量,“我不管!反正玫姐儿的嫁妆拿不出手,今日我是不会罢休的!”
反正迟早要翻脸,肖氏索性撒泼不讲理。
一时间,周遭气氛更加紧张,似乎随时都有剑拔弩张之势。
偏偏傅宛油盐不进,她太了解肖氏一贯的做派,越是闹得欢,越要视而不见。
听肖氏吵闹了片刻,傅宛觉得聒噪,干脆甩手而去,准备回房间休息。
“你想一走了之?嫁妆的事还没做个了断呢!”眼见着傅宛渐行渐远,肖氏一下子急了。
她扭着腰追了上去,一把扯住傅宛的衣袖,“你别走!我把所有人都叫出来评评理,包括你爹在内!”
肖氏此行志在必得,特别是傅玫也在旁边呢。
她这个做娘的岂能被傅宛压下一头?
紧接着,肖氏心一横,豁出脸面不管不顾,扯着嗓子叫人来评理。
傅明忠闻声而至,但见肖氏气鼓鼓的面容,出于傅家家主,只好耐着性子问,“什么事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