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醒醒!”陆岐黄的声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秦越浑身一颤,猛地睁开了双眼,发现陆岐黄正神色紧张的摇着他的肩膀,自己并未离开厨房,刚才的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境。
“靠,吓死我了。”陆岐黄如释重负般的长出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来的?”秦越起身看了他一眼。
“你还说呢,”陆岐黄没好气地甩了甩手,看了眼炉子上炸开的药罐,“幸亏我来的及时,再晚几分钟你就该葬身火海了。”
秦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看,忽然想起了什么,“现在几点了?”
陆岐黄看了眼手表,“十二点一刻……”
“来不及了!”秦越脸色一变,连忙向自己房间走去。
“什么来不及了?”陆岐黄不明所以的跟了上来。
秦越没时间和他解释,随手抄起提起准备的储物袋和红纸伞背在身上快步向外走去。
“不是,你干什么去?等等我呀。”陆岐黄连忙锁门追了上来。
二十分钟后,在郊区的一个偏僻十字路口前,秦越和陆岐黄各自从出租车的前后座走了下来。
“我这问你一路了,你倒是说句话呀,咱们来这里到底做什么?”陆岐黄紧追在秦越身后。
秦越这时突然停下脚步,拿出罗盘调整了一下方位,向路边的一处矮屋走去。
来到矮屋前楚风绕着走了一周,而后选择在背阴的地方,掏出一把铜钱,每隔一段距离立着往土里插进一枚,不多时便在地上插出了一个直径在三米左右的不规则铜钱圈。
陆岐黄在一旁看的不断皱眉,托着下巴道:“这好像是茅山术中的金刚墙吧?”
秦越点了点头,“我现在无法布阵,只能先用金刚墙把它困住。”说罢取下红纸伞撑开后交给陆岐黄,“你替我打着,等下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挪开。”
陆岐黄接过红纸伞,面露惊诧的看着他,“你,你这是要放出那只红衣女鬼?”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秦越顿了顿,迈步走进了金刚墙内,先是取出了一只叠成三角状的黄符,而后将一枚黄豆大小的铜铃挂了上去,接着便取出了葫芦,半蹲下身子,将两样东西平行放在一起。
左手掐了个指诀猛地一指葫芦,淡黄色的葫芦上顿时柔光一闪,一缕红烟从里面钻了出来,只是还未等它升起,秦越指诀一变,引导着那股红烟向旁边的黄符飘去,紧接着就看到符光一闪,红烟直接被吸了进去。
收起葫芦,秦越看了看手中的那张三角黄符,将其挂在了陆岐黄手中的伞柄上。
陆岐黄正要开口,秦越抬手打断了他,“你只管举着便是,到了地方铜铃自有反应。”
说罢,重新拿起罗盘看了看,只见上边的磁针在跳动了几下后便直接指向了一个方向。
“走。”秦越顺着磁针的方向看了一眼迈步走去,陆岐黄抬头看了看举在头顶上的红伞,有些难为情的道:“老秦,我能不能把纸伞收起来啊,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打这么顶红伞,别人还以为咱俩怎么回事呢……”
秦越回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你现在收起纸伞,女鬼就会失去庇护,它第一个就会上你的身,到时候引来将军的误会,我可管不了。”
陆岐黄脸色一变,连忙跟了上来,“靠,要知道是这样我打死也不替你举这伞。”
秦越没有理他,按照磁针所指的方向快步向前走着,陆岐黄嘟囔了一阵觉得无趣便也没在开口,当下只是打着红伞紧跟在秦越身后。
磁针的方向是直线方向,两人在穿过一片老城区后,又沿着郊区公路走了半个多小时,前方出现了一大片等待拆迁的居民小区。
穿过这片居民小区,磁针突然开始剧烈颤动起来,似乎是遇到了极大的磁场。
秦越这时停下脚步向磁针所指的方向看去,前方的地势陡然变高,一条破旧的柏油路向上延伸而去,沿着柏油路的走向可以看到一大片长势茂盛的松林,松林掩映之间露出了一段坍塌的围墙。
秦越皱了皱眉,“那是什么地方?”
陆岐黄看了半天,有些不太确定的道:“好像是安平殡仪馆,我都二十多年没来过了……”
秦越脸色一凝,“难怪会有这么大的磁场……她们倒是很会挑地方,走!”
说完,当先迈步走去,陆岐黄迟疑了一下,连忙跟了上来,“我听人说安平殡仪馆在解放前曾经是鬼子的行刑场,后来因为那个地方阴气太重在解放后就建成了殡仪馆,”
“大概是十五年前吧,安平殡仪馆出现过一次闹鬼事件,据说那鬼还很厉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后来安平殡仪馆就慢慢的被弃用了。”
秦越皱眉不语,紧盯着手中的罗盘,陆岐黄说完也沉默了起来,但看的出来此时的他满脸的紧张。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柏油路的尽头,确实如陆岐黄所说,此处正是那座荒弃已久的安平殡仪馆。
望着那两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秦越顿时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正在从门缝之中蔓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