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岐黄皱了皱眉,“我说老秦,程九卿的话你也信?万一他只是想在临死前吹吹牛逼,好让后人记住他呢。”
秦越十分肯定的道:“不可能,他的嘴会骗人,可他的眼睛不会,你之前也算和将军交过手,你觉得他像是在胡说吗?”
陆岐黄再次皱眉,“可是……这事说起来也太过玄乎了吧,就算我肯相信,徐长天他们也未必肯信啊,你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保护她吗?”
秦越眼中一滞,摆了摆手,“他们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信,有些事看似不可能,但它就发生在你我身边。”
陆岐黄欲言又止的看了看秦越,起身拍了拍他肩膀,“我相信你就是了,你等着啊,我去给你端药。”
秦越没有应他,陆岐黄走后缓缓在椅子上靠了下来,怔怔的望着门外的路灯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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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这座城市郊区的一处烂尾楼的天台上立着一个严重驼背的干瘦身影,手中拄着一根比她还要高的黑杖,杖头上雕着一只展翅欲飞的乌鸦。
夜风阵阵,吹拂着她那满头干枯的白发,满脸的皱纹上一双浑浊的眼球一动不动地盯着远处那片灯火辉煌的云山市区。
而现在同将军一起消失的那名面纱女此刻正跪在这个身影面前,背后仍负着她的那把长剑,但看得出来,她此刻应该是受了伤,双手艰难地抱在一起,“师父,弟子不敢骗您,所说句句属实。”
“我知道你没有骗我,要不然我也不会站在这里听你解释了。”一个嘶哑的声音从对方口中缓缓传了出来,接着就见她拄着黑杖慢慢转了过来,在黑杖落地的同时,面纱女的身子不由地抖了一下。
对方顿了顿接着问道:“你说当时除了你还有一个年轻人在场?”
面纱女连忙答道:“是,师父,而且弟子能从他身上感觉到他绝不是普通人。”
对方缓缓点了点头,向前走了几步道:“你说的他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五十年前的一位故友,他如果现在还活着的话应该也和我这么大了……”
面纱女明显愣了一下,“可弟子看他的年纪只不过二十多岁……”
对方闻言,眼中亦是露出了一丝疑惑,“这也正是我所不解的地方。”
面纱女顿了顿道:“师父,您说他会不会是您当年那位故友的后人?”
对方摇了摇头,“不可能,据我所知,他当年好像是触犯了天机,然后他的妻子替他受过,而他为了救回自己的妻子和阴司达成了一种什么协议,他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后人,就是徒弟也不可能有,除非……”
对方说到这里,眼中的疑惑之色愈重。
面纱女迫不及待地追问,“除非什么?”
对方眯起眼睛道:“除非他就是我当年的那名故友!”
面纱女子顿时感到难以置信,“这……这怎么可能?一个人的样子怎么可能五十年都不变?”
对方冷哼了一声道:“看来他已经先我一步找到了长生之法。”
面纱女皱了皱眉道:“可弟子看他生机荒芜,似乎时日无多的样子……”
对方眯着眼睛回忆着道:“他这个人一向行事低调,想做的事从不会表露出来,不要被他的表象骗了。”
面纱女点了点头。
对方这时抬头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你去吧,记住我的话。”
面纱女抱拳起身,“是,师父。”
当她抬头看向对方的背影时,眼中闪过了一丝阴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