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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乡村 第三章 丧事

我叫洛影月,今年15岁。在我7岁那年发生了让我这一辈子都难以忘却的事。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将它选择性的忘记,但有些事情,不是说忘就能忘的,直到今年发生的这件事,再一次让我将它想起。

“三儿(儿音),起床了,今天还要去你大姑家做客,你表哥开车过来接我们,马上就要到了!”老妈在房间外叫我。

“哦,我马上起来!”说起表哥,我大致说一下我们家人还算多。老爸这边有7姊妹,老妈那边四个。老人就剩下外公,爷爷和曾祖父。外婆在我老妈很小的时候就死了。而我婆婆的死就比较匪夷所思了(关系到我的出生),受那时候重男轻女的思想,婆婆死之前都抓住大姑和我老爸的手说:“全家人就老三你没有儿子,女儿都生了两个,这次我下去,一定要给你送个儿子上来。”说完就走了,然后第二年,我顺利出生了。

大姑抱着我说:“你们看看,这孩子跟他婆婆好像。”“咦!真的好像。”“看看这眼睛和嘴巴,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看来咱妈本事挺大,真的给老三送了个儿子上来。”周围的亲戚都不无感叹的说到。

“这孩子以后肯定有福气。”大伯对着老爸说。

“哪有,哪有!”老爸开心得合不拢嘴。现在想起来,如果这那些事就是大伯说的福气的话,那么我宁愿不要。

“舅妈,准备好了没有?”我刚下楼就听见表哥在外面喊。

“小勇哥哥。你来得好早!”我惺忪的说。

“不早了,都快10点了,现在出发还能回去吃午饭。”

“好了,走吧!”老妈从屋里出来对小勇哥哥说。

“几年不见,舅妈越来越年轻了。”

“就你嘴甜。”老妈呵呵的笑着说。

“小霜她们两个呢?”

“她们两姊妹跑去遵义的三姨家玩了。好了,赶紧走吧,不然赶不上午饭时间了。嗯,三儿,你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老妈的话,只是心里突然不想去,仿佛有人在耳边说着不能去,一定不能去。

“三儿,是不是昨晚没睡好?”老妈有些着急的问。我抬头看了看炽热的太阳,摇了摇头扫走心中的那一丝不快,“没事。”我笑着回答到。

在车上,离大姑家越近,我心中越闷,烦躁不安的心情充斥着整个身体。

我打开车窗,“奇怪,刚才天气都还晴朗,怎么转眼之间就变阴天了?”

“对啊,昨晚我看了天气预报还说今天是晴天呢,结果整这么一出。”小勇哥哥说。

望着那片阴沉的天空,仿佛要随时塌下来一般,压的我难受。到了虎峰后(我大姑,四姑都嫁在虎峰),居然开始下起了毛毛雨,要知道我老家夏天的是不会下这种初春细雨的。

下车后我发现,这里有人在办丧事。“小勇哥哥,今天你们这边死人了?”我转头问。

“没有啊,今天早上我走的时候没见哪家死人啊,难道是我走之后那几个小时的事了?”表哥也是很疑惑的说。

“妈,今早上死人了?”回到家中,表哥直接问到。

“对啊,隔壁家的老陈,你说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上吊自杀了呢。”大姑也是很遗憾的说。

“隔壁的陈叔叔?”表哥满是惊讶的说,“陈叔叔的身体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是出了名的硬朗,而且今天早上我出门的时候,还见他在大门前面耍太极呢!”

“什么?你说你今天早上见过他?”大姑颤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恐惧问到。

“对啊,我还和他打了招呼的,不过他没理我,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平时的话,陈叔叔又会打趣我说我去祸害女孩子了。”表哥疑惑的说到。

“不可能,老陈是昨晚上吊自杀的。”大姑用力的摇头。“今天早上有人验尸了,推测的死亡是昨晚的十一点半左右。”

“这怎么可能?我今天早上还看见他的,如果他是昨晚死的话,那么我今天早上看到的是……”表哥捂住了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是鬼吧。”我说,“如果那个陈叔叔的确是昨晚死的话,那么小勇哥哥看到的就是鬼吧。”

“洛影月,不许胡说。”老妈对我吼到。

我耸了耸肩,“没事表哥,不就鬼嘛,我不也见过。”对啊,我也见过,可是那次的经历,是常人能承受的吗?许多人都说不怕什么鬼但是当他真正看见之后,还会这么平静吗?

“舅妈,那件事我们也知道,要不我现在就去找个神婆来帮我做场法事。”

表哥说做就做,当天下午就去请了他们村里最出名的神婆。从那时候我就觉得,为什么所有的神婆都是年迈的老人,而且长得都这么像呢?直到遇见了她,如神女一般的她。

“你说你今天早上看到小陈在地坝前打太极?”请来的神婆皱着眉头问。

“对,因为要去接舅妈他们过来玩,所以我今天早上七点多就起来的,看到陈叔应该是八点整。对了,我还跟他打了招呼,不过他没有理我,”表哥压住心中的那份恐惧说。

“还好他没理你,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神婆松了一口气,从怀里拿出一张黄纸,“把左手中指伸出来。”她对表哥说。

“哦。”表哥很不情愿的伸出中指,神婆从身上找出一根针,刺破了表哥的中指,然后在黄纸上面画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然后拿出一个稻草人,把黄纸绑在上面,对表哥吩咐到:“今晚十点后必须待在房间里,把这个稻草人挂在床上,然后蒙着头睡觉,不管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不准漏出身体的任何部分,知道了吗?还有你们,今晚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不准靠近他房间。”

“嗯!”我们都点了点头。神婆走了,我们明显的松了口气,但是又紧张起来。

“神婆说要蒙住整个身体,我去买床大点的被子回来,小勇你去把稻草人挂上。舅妈(大姑跟着表哥他们叫的)把你们叫过来却遇到这种事啊。”大姑愧疚的说到。

“没事的,大姐你去忙你的。”老妈满不在乎的说。

“大姑,表姐呢?”我突然想起那个粉嘟嘟的女孩了,从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几年没见,不知道现在是更漂亮还是长残了。

“你说小琴啊,她去三叔家了,明天回来。听说你要过来,就吵着要回来呢!”

晚上九点,我们早早的吃完饭,在客厅看电视。

“小勇,快十点了,进去吧!”大姑对表哥说到。虽然大姑装得很平静,但是我却看到了,大姑的双手都快把沙发抓烂了。

表哥看了我们一眼,起身朝客厅又去。我看了看表哥的卧室,里面漆黑一片仿佛表哥进去就要消失的感觉,我强忍住心中的不安看了下手表说:“表哥等等,现在才九点五十,再坐五分钟吧。”表哥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我有一种感觉,刚才我要是进了卧室的话,就再也出不来了。”表哥脸色苍白的对我说,“而且我感受到了一种呼唤,有人在叫我进去。”我拍了拍堂哥的肩膀,知道现在这种情况,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没多大用的。

五分钟的时间,对我来说像是等了五个小时一般,我一直盯着那漆黑的卧室,心里的烦躁与不安没有丝毫减弱。直到九点五十五分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一阵轻松,表哥看了我一眼,我对着表哥微微一笑,然后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

表哥鼓起勇气,走进了卧室。“啊!你们快来看。”听到表哥的呼喊声,我们直接冲进表哥的卧室,只见那个挂在床边的稻草人不见了,留下了一些纸烧完后剩下的灰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表哥喃喃到。

“明天去问问神婆就知道了。”我说,“今晚是不会出现状况了。”

第二天一大早,表哥就把我拉起来去了神婆那里。表哥把昨晚的事都说给她听后神婆也感到很不可思议。“你们确定陈家小子是晚上11点半死的?”

“嗯,我妈说县里来人做了尸检推测出来的。”表哥回答到。

“那么不应该啊!中间怎么差了一百零五分钟?”

“那么婆婆,我表哥他应该就没事了吧!”

“没事,不过还是尽量少出门。”跟神婆道谢之后,我和表哥就回家了。

“对了,小琴明天就要到了。”表哥突然对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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