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地上带血的毛桃核又被她装了回去,顿时哑然失笑。
众目睽睽之下,竟是听了她的话,坐在了贵妃榻上。
冉莘莘松口气,忽略周围的敌意,她知道身在无善念的恶魔手中。
只要有命活着,有朝一日能出宫过自由日子,再臭的脚她也捧了。
裴云深用金贵的屁股坐在华丽的贵妃榻上训话,冉莘莘疼到麻木的手臂给他捶腿伺候。
过了半个时辰,这些棋子们慌忙的如鱼贯出,呼吸到暂时能活命的自由空气。
他低头瞧见她机械的捶腿,目光虚滞。
双唇已经白得不像样了,他唤她“冉答应”
“是!主爷有何要事吩咐,莘莘必定赴汤蹈火”
裴云深将手臂放在贵妃榻前的八宝镜上,浑浊倒映出他的极度疲惫,勉强挂着讨好的笑容。
他面色冷沉下去。
一个字,假。
“想回寝宫休息?”
冉莘莘点头如蒜,她快虚脱了,但见这邪魔头子挂着不怀好意的嘲笑准没好事。
果然,裴云深用力打过她捶腿的小手,并不允她跪着的膝盖站起。
“金蚕蛊在我手中,知道现在该做什么吗?”
万恶的资本家,都不让她休息!接着考验又来了。
面上却恭恭敬敬“知道,从皇后手中得到金蚕蛊的解药,献给您”
裴云深总算满意勾唇“去吧”
冉莘莘拖着疲惫的身体,出了司宫台只想赶紧完成任务,把脖子上随时悬着的大刀拿走,哪还有心思顾得上司宫台的野果树。
莲花宫中,她手臂已干涸的血迹与桃花袖衫粘在一起,皮肤上已有黑红的血痂块。
她放下手臂,全身被香苗弄上顺平拿来的死人血,要让皇后相信她被金蚕蛊折磨的快死。
莲花宫上的木梁生了大堆的青苔,有的红梁常年雨水浸湿,还长了杂草出来,隐约有断裂砸下的可能性。
她抬手指着木梁喃喃道“莲花宫也是老宫了,我位卑,见皇帝面少,怎么宫中女官不见来修茸”
若是雷雨天大,真砸下来不得要她老命!
原主身边除了香苗是自小丫鬟,这整个宫中便再无新奴,顺平自诩命高,更不会管这些杂事。
“赶几日选个晴朗天,本宫派人给答应送几个杂役来,这种苦差事,定能给答应做个妥帖”
冉莘莘微愣,转头只见一名艳又端庄的妙人儿,走了进来,后方跟着低头的蓝衣红帽太监。
他茫然,不过自称本宫定比她位高,立刻起身行礼“娘娘万福金安”
“想来你不认识本宫,本宫家从司马大家之下,恩伯侯府家上将即将入户部的唐家,家父唐志,本宫名为唐元,位婕妤,秩正三品”
她眉头轻蹙一压,原书中后宫内裴云深的左膀右臂,唐家被一手扶持掌控户部,将皇后堂弟钱命督察之位生生连根拔起。
唐家人都是狠人,找上裴云深并非一心,而是为权为势,不愿屈居恩伯侯之下。
搭上裴云深这条线,往后北羌南抚,兵荒马乱起,唐家为虎作伥,吃相难看...
“冉答应?”
唐元疑惑问道,冉莘莘回神挂上笑脸“失礼了,娘娘,不知娘娘前来所谓何事?”
婕妤来得急,她没有让香苗将她这身血衣罩上。
唐元知道她的窘迫,笑得甜美道“答应不必把本宫当外人 ,唐家承蒙主爷的好,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想必答应要去见皇后演戏,本宫也不便叨扰,这莲花宫的杂事,就由本宫的人包了,那么告辞”
婕妤走后,冉莘莘拍头。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不过抛来的橄榄枝挺诱人。
反正这时裴云深要清正户部,跟唐家来往,不会触他霉头,倒不如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