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她用表面的恭顺来掩饰内心的抗拒,这廷布藏西乃是亡命之徒,谁也不知他会做什么,会将自己怎么样。
看夏以芙居然这么听话,廷布藏西笑着将手中的托盘拿走了。
夏以芙一看,那托盘里放着一把草原人才会有的牛耳尖刀,那牛耳尖刀旁放着一个白玉的碗,白玉碗内是一只活蹦乱跳的虫子,这大约就是蛊虫了,看到这里,夏以芙担心起来,那种恐惧感好像一百多只的黑色蝙蝠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看你这么听话,我今日就不给你下蛊虫了,我们就乖乖的回去吧。”
“是,我和您一起回去,做您草原的可汗大妃,您说什么时候走我们就什么时候走。”夏以芙必要的示弱到底还是有好处的,作用就是廷布藏西不折腾自己了,甚至也没折腾她的必要了,最近这几天夏以芙萌生了逃离的冲动。
并且在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观察廷布藏西,逐渐的夏以芙发现这廷布藏西是个魔鬼一般的人,他喜欢她的时候可以对她好到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拿出来,而一旦不喜欢她了,甚分分秒就可以将她的五脏六腑拿出来。
在这么个喜怒无常的变态身边生活,简直是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被弄死。
夏以芙产生了一种原始的恐惧感。
这日,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随时可以离开,找了夏以芙商量,夏以芙说自己想到中京去买一些土特产,以后想要买就来不及了,这自然是阴谋诡计了。
廷布藏西今日心情好,他自诩英勇无畏天下无敌,自不会将中原人放在眼里,因此心甘情愿让夏以芙到外面去,但前提是自己必须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背后, 如今的夏以芙已被装扮成了草原人的模样,她穿着自己最不喜欢的大红色和墨绿色合二为一的衣服。
到集市后,夏以芙买了不少的东西,她背后跟了一群人,那一群苦力负责善后,到廷布集附近,有人靠近了她。
“姑娘,姑娘,鼻烟壶你要不要,这鼻烟壶可好极了,您看看眼色,您看看这做工,好不好?”远处一个人笑嘻嘻的靠近了她。
夏以芙一看,那卖鼻烟壶的不是别人居然是司徒霆钰,今日夏以芙刚刚从廷布藏西他们的屋子出来司徒霆钰等就发现了,他本不想打草惊蛇,所以乔装打扮了一下。
夏以芙抓了司徒霆钰送来的鼻烟壶看了看,“好东西,你卖我一个。”
“姑娘想要就一两银子一个,没什么好讨价还价的。”夏以芙买了三五七个,在手掌心玩儿,这本是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所以廷布藏西不干预。
两人继续往前走,到了之前的工坊,这里的布料依旧五颜六色,依旧随风飘摇,夏以芙盯着里头看,忽而明白了什么,“廷布藏西,你过来。”
那廷布藏西急忙凑近,夏以芙拧开了一个鼻烟壶,“你看这是什么,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呢。”
这鼻烟壶内并非是鼻烟,填充物是迷迭香和蒙汗药,夏以芙早知如此,拧开了鼻烟壶吹了一下凑近了廷布藏西,廷布藏西不知道里头是药,打了个喷嚏后才明白了过来,但刚刚那一口吸的有点多了,他顿时剧烈的咳嗽起来,那惊天动地的咳嗽声一起,夏以芙的机会到了。
她一脚踢在了廷布藏西的裤裆,在廷布藏西哇哇哇声嘶力竭乱叫的时候,夏以芙已将其余的鼻烟壶砸碎在了地上,顿时一片浓烟滚滚,什么都看不到了。
廷布藏西气坏了,叽哩哇啦的谩骂着,但夏以芙已从里头走了出来。
在外面,司徒霆钰已等了她许久了,看夏以芙冲了过来司徒霆钰一把抱住了她,夏以芙纵身一跃敏捷的跳到了司徒霆钰怀抱里,“皇上,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阿芙,阿芙啊。”这两人明目张胆的开始秀恩爱,看两人柔情蜜意生离死别的模样,真羡煞旁人。
司徒霆钰下令将这工坊一把火烧了,顷刻之间火焰已席卷了过来,看火焰燃了起来,夏以芙抓住了司徒霆钰的手。
“回去吧,阿芙。”
自那一日事后,司徒霆钰只感觉自己和夏以芙的感情在突飞猛进,连夏以芙自己都很欢喜,那种真切的关心也不仅仅是表面的了。
最近一段时间两人日日在一起,大多数不可开交的事在年前已处理的尽善尽美了,如今年后并没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需要处理,喻瑾颜一面吃牛乳木瓜,一面和司徒霆钰聊天。
两人找到了不少的话题,这种和谐的场面是之前没有的。
司徒霆钰是正人君子,因此在那事上从未强迫或要求夏以芙,夏以芙也知一切将水到渠成,早早晚晚,但她还是希望晚一点。
这日两人正聊的热火朝天,外面几个侍卫走了进来,看那几个侍卫紧张的神色夏以芙也知出了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
她秉持着后宫不得干政的念头不过冷眼旁观,只要是司徒霆钰能告诉自己的,他都会主动的说给她听。
只要是司徒霆钰不能说或无计可施的方面,夏以芙并不会主动去打听,这已成了两人的习惯。
但这一次的事似乎错综复杂 而十万火急,以至于夏以芙再也没看司徒霆钰回来,下午司徒霆钰那边的侍卫才过来,告诉夏以芙边塞上出了问题,如今皇上料理去了,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他?”说真的,听到你边塞上出了战乱,夏以芙恨不得肋生双翼过去帮助,那侍卫也看出了夏以芙的着急,他反而是云淡风轻了,“皇上到底是真龙天子,已未卜先知,料娘娘一定会着急,所以让属下告诉您,边塞的隐患他自己处理就好,从明日开始娘娘需要早朝了。”
“什么?”这可是破题儿第一遭。
在本朝开国到迄今为止,从未有任何一个女子可以居高临下号令群臣,一听说这责任落在了自己身上,夏以芙真有点一言难尽。
“皇上,还,还说了什么?”她已感觉到了异常,并且在还没进行的时候感觉到了困难重重,那群遗老遗少怎么可能会配合自己啊,一旦在朝堂上龙争虎斗起来,她可究竟要怎么样呢?
不夷不惠?
还是以德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