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馥敲了敲厕所的门,“您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凌月从洗手间走出来,“不好意思,可能是吃坏了东西,给您添麻烦了。”说着抓起手机,往门口闪着身子,“我等下还有个约会,就先告辞了,谢谢您跟我分享您的香水。”
莫馥一侧身挡在了门口,“不着急的话,我们喝一杯吧,朋友送了我一瓶八几年的红酒,你应该能喜欢。”
凌月紧张又僵硬的笑着,“下次吧,有朋友在家里等我,我就先失陪了。”
“那就是说我们以后还会有独处的机会喽。”莫馥打开了房门,身子却还是挡在门口,“我送您上去吧,认认你的家门,有时间的话可以去拜访一下。”
一股浓重的黑气从莫馥身体上升腾起来,带有十足的压迫感,像无数条触手,张牙舞爪的朝凌月逼近。看这架势不让送今天未必能出得了这个门,凌月点了点头,“那就谢谢您了。”莫馥表现得很礼貌,把凌月送到家门口告辞了。
凌月紧张地打开门,进了屋就靠在房门上大口的喘气。从莫馥身上,她感受到了危险的气息,近距离接触香水时,她闻到了死亡的味道,而且她明显的感应到,这一切都指向自己。
徐梦可和苏方脉在沙发上聊天,见凌月表情不对,都走了过来,“月月,你怎么了?”
凌月不知道怎么解释,摇着头,躲进了厕所,手在胸口敲了敲,“玲珑,那个莫馥是在炼尸吗?”
“不止炼尸那么简单,可能更可怕。凌月,你现在对付不了他,别给自己找麻烦。”玲珑回答完,又嫌弃的补充了一句,“凌月,你现在臭死了。”凌月在自己的手上闻了闻,又趴在水池上吐了好一会儿。
走出洗手间,徐梦可拉着凌月的手一通闻,“月月,你喷香水啦?这味道可真好闻,大方点,也拿来给我用用。”
凌月忙抽回手,“是楼下那个调香师的香水,我去试了一下。”
一旁的苏方脉也一反常态的,扯过了凌月的手,放在鼻子下闻,身子一怔,再抬头时,看凌月的眼神变成了赤裸裸的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凌月心头一紧,这个香水的蛊惑力太大了,连军人出身一向沉稳的苏方脉都瞬间失去了自制力。这个莫馥太危险了,必须尽快解决掉,在解决掉之前,得先远离他。
凌月转身去了厨房,刺破食指,血滴在手背上,蓝色的光团包裹住了黑色的烟气,可黑烟却没有一点消散的意思。***白了,她根本不是莫馥的对手。
不安的情绪无法抑制,凌月扯着徐梦可回了房间,“收拾东西,现在就走,楼下那个莫馥是个魔鬼,再待在这早晚得出事。”
见徐梦可还愣在那不动,凌月拉着她就往门口走,“算了,都不拿了,缺什么再买。”
庆幸的是,手背的黑气被血液包裹之后,苏方脉恢复了正常。见凌月着急,他虽然没明白怎么回事,可还是配合的一起出了门。三个人上了苏方脉的车,出了小区,凌月才开口,“脉脉,能帮我们找个房子吗?往北找,离这越远越好,最好附近能有条河。”河水可以阻隔气味,凌月被滴了香水,莫馥很有可能能通过气味找到她,在想到办法之前,她得先把自己藏起来。
苏方脉车子一个调头,“住我那吧,就是远了点,其他都符合你的要求。先住下来,房子再慢慢找。”
凌月想到了会所后面的大河,还有山边那条常年流淌的瀑布,那无疑是最合适的地方。“脉脉,会不会太打扰了?”
苏方脉从后视镜里看了凌月一眼,笑了笑,“不打扰,你们不嫌弃就好。”
拐过两个路口,凌月就下了车,走进了豪庭小区,昨天答应好帮人看婴儿夜啼的,她不能爽约。
豪庭小区算得上是大北市数一数二的高端社区,门禁也自然很森严。凌月给事主打了电话,就站在小区门口等。一辆车开进小区又倒了回来,刘秘书下车跑过来,“真巧啊,凌小姐,您怎么在这?”
凌月牵了牵嘴角,“我来工作。”
刘秘书指了指自己的车,“我带您进去吧。”
“不用了”
刘秘书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凌小姐您有没有想过,如果您接受了洛总的好意,他心里会舒服些。”
凌月望向刘秘书,摇摇头,“你们有钱人就高人一等吗?我凭什么要用自己的尊严去满足他的虚荣心。非要用钱来衡量,我的感情可能一文不值,但他洛浩宇买不起。”凌月转身走向大门,“事主来接我了,再见。”
刘秘书还追在身后,“您误会洛总了,他只是想您过得好。”
“你够了,告诉他,我不需要。”凌月的胸口不住地起伏,完全压不住愤怒,她搞不懂,既然要跟她分手,为什么还不肯放过她。
一路上事主都在有意无意的看她,直到看她平静了,才谨慎的问了一句,“你们刚刚说的洛总是洛氏集团的洛浩宇?”
“不是。”凌月不想再提这件事。
到了事主家,孩子显然已经哭了很久,声音很嘶哑,保姆一直抱在怀里哄。凌月走过去看看,几个月大的孩子小脸憋的有些微微发紫。凌月环顾四周,床底下,窗帘后面,衣柜边,角角落落都躲着灵体。
看过孩子的生辰八字,凌月才开口,“不是自家灵体骚扰。孩子太小了,直接驱邪他受不了,先洗个澡吧,去去身上的邪气。一勺盐,一杯米,一捧柳树叶,加在洗澡水里,现在准备。”
东西都很容易找,没一会儿就备齐了,说来也怪,孩子一放进水里,立马就不哭了,洗了没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凌月画了安神符贴在床下,又在窗口燃化祛煞符,直到房间灵体都纷纷退散,才把事主叫到一边,“孩子八字弱,又是吸阴体质,避免不了会经常有灵体侵扰。今天做的这些也只能镇住一时,明天去请个床头婆婆回来,按时供奉,应该就不会有问题了。”
事主看看床上安睡的孩子,眼里全是感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凌月,“凌大师,您果然是名不虚传。我是市电视台的记者,我们最近有个新节目要上档,是关于风水灵异的,奖金很丰厚,每期节目也都有通告费,不知道您感不感兴趣。”
凌月拿起名片看了看,礼貌的笑笑,“王旭,谢谢,我不感兴趣,太晚了,不打扰了。”
王旭送凌月出门,十分不好意思的欠了欠身,“其实是我唐突了,上千万您都看不上,这点小钱怎么会在乎呢。”
凌月的火又起来了,这点事就过不去了吗?“谁说我不在乎,开机了给我打电话。”凌月不耐烦的摆摆手,就坐上了出租车。
今天的事请虽然简单,但都处理好也已经快午夜一点了,徐方脉家又很远,凌月强撑着精神,可还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司机拍着凌月的肩膀,“小姑娘,你醒醒。”
凌月揉揉眼睛,坐直身子四下看看,烟雾缭绕的,什么也看不清,“师傅,咱到哪了?”
司机坐在驾驶位上,回着头看着凌月,把着副驾驶的手都有点颤抖,“姑娘,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咱好像被鬼打墙了,我在这都绕了快两个小时了,车都快没油了,可一直开不出去,雾还越来越大。”
“没事。”凌月走出车外,透过浓雾,远远的就看见一个身影朝她跑过来。那天追了那么久,这个身形她太熟悉了。凌月敲敲车窗,两百块钱递了进去,“你走吧师傅,他冲我来的,您放心大胆的往前开,最多一百米就能看见路了。”
司机接过钱,还是很紧张,“你一个小姑娘,自己能行吗?”
凌月把头发束在脑后,转了转脖子,“要不您留下来陪我?”
“姑娘,多加小心啊。”司机一脚油门开走了。
乔二停在离凌月五六米远的地方,“上回你不地道,本来好好的单挑,楞让你给坏了局。”
“骗我入局,你好像更不地道吧。”凌月刺破两手中指,掌心相对,指向月亮,一道幽蓝的光束射出,浓雾瞬间就散了,地上浮现出一个五角形的法阵。看到这个五虎困龙阵,凌月轻蔑的笑了笑,“上次我五行不全,还少一边肩头火,才让你钻了个空子。今天,我劝你想好了再出手。”
看到自己设的结界顷刻就破了,乔二不免有点紧张,但气势依旧,“少废话,虎来。”话音未落,法阵五个角分别扑出五只金色的猛虎,朝凌月围拢过来。
凌月看了一眼,旁若无人的朝法阵外走去,“你法阵做得不错,就是选错对象了,对一个至阴体质的人用困龙局,就像用捕兽笼抓蛇,能有用才怪,下次先动动脑筋吧,别瞎耽误工夫。”
话说完,凌月已经走出了法阵,五只老虎还围拢在法阵中间,凌月刚刚站的位置,很显然它们根本看不到凌月。
凌月回头看了一眼乔二,“我只是断了你的财路,又没真的杀了你的父母,哪有那么大的仇怨。也许我们可以合作,有钱大家赚。虽说赚不到大钱,但怎么也比你在村里赚得多。”说完扬起手挥了挥,“想好了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