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子一个寒颤,一下子顿魂过来,他挠挠头,“仔细扒拉扒拉,找找看看,应该,这地上,还有件东西……”
“都找严了,这柴禾草,杂巴拉啥地,都清干净了……”
“看看碑座子……坟后头……”
“看见了,这坟头石底下压着个纸包……”
圣子一接手,一掂量,“还挺硬……圆悠悠的……”
“这包着的纸,都掉没了红颜色了……”
圣子捧着手,一层层的剥开,“……这是骨节……人的……指骨……”
黄洋洋的骨头,泛着玉石的光芒……
黄毛不由的一哆嗦,“这是人的手指头……还是老古时候传下来的?!”
老嘎瞥了眼黄毛,“瞅瞅吓你那熊样吧……这种传下来的骨头,要是大能人,得道高僧,老道,甚至皇帝,亲王的骨节,那就跟舍利子差不离,根本就是一件宝物!”
老孙也是赞叹道,“要是看风脉的先生,传下来的,那更厉害,说是金手指,法宝,都行!古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生下来,多少块,走的时候,还得带走多少,这要少一块,下生轮回,就成了一个残块……传说,哑巴,就是上辈子说的太多,说了不该说的话,下生才少了一样……”
圣子捧着那块古骨头,“这种骨指,要是有能人,施了法,念了咒,也可以是种护身符,辟邪,招财啥的……”
一阵铃音响起,“云里去,风里来,带着一身的尘埃……”
“圣哥,你电话响了!”
圣子举着手,“我这捧着他……替我接,开免提……”
李炎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圣啊,有俩活,你过去看看吧……我听着,那头的意思,好像是屋里招了东西……”
“地址发给我,我们正好刚完了事……”
“嗯,好,西寨小区,税务宿舍……还一个,镇门峪西厢村……电话……”
黄毛捧着手本,点开,“哥,咱先上那家,先近后远,还是先远后近?”
“先西寨吧……”
“好,我去调头……”
“我收拾家伙……”
“我装这些零碎……”
很快,一脚油门,到了地方……
一个看门的老头,迎上来,“是吴老师吧……”
圣子跟老害一点头,“大叔,啥情况?”
老头指指门房,“就这屋……”
圣子手指掐算了一下,又看了看,“这房子不老,没看见有啥不对啊?”
老头叹了口气,“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了,头一回,屋里,嗤嗤啦啦的响,尤其是黑天半夜,就跟有个东西在床底下,拿指甲剋搽似的……拉开灯,就不响了……我也四下看了,啥也没有……这天天的,吓的我,也不敢来了……”
圣子打着手电,“走,进去看看,不信抓不住!”
黄毛,老孙,老嘎,都跟着进去了……
屋里,就一个水池子,一张桌,一个床,一个柜子,一眼就看明白了。
圣子对着水池排水口,管子照了照,“我明白了……把这个池子,卸开……”
老头拎了把除垃圾装炭的铁銑,装着胆子,“那怪声……在里头藏着啊?”
很快,黄毛几个拿起子,就把钢制的池子拆了……
圣子一伸手,从夹缝里,抓出一个活物……
“弄半天,这螃蟹捣鼓的啊!”
“肯定是洗螃蟹的时候,掉了,再不偷着跑了……”
“这河螃蟹,离开水,陆地上,都能活个几天,别说卡着水池里了!”
老头不好意思的呵呵着,“不是别的就好……”
黄毛摇摇头,“人啊,别没事自己吓唬自己,这世上那来那么多的怪事啊,十件事,九件都是人做的!”
圣子一拉黄毛,“行了,大叔,没事,我们就撤了!”
老头抓起桌屉的一条玉溪,就往上塞,“麻烦你们了……”
老孙一下拦住老头,接过来,拆了一包,“老哥,一包就行,他们都不冒烟……”
车子一路往西,直奔十八盘……
车上,老嘎指着窗外的盘山道,“以前,跟他们拉沙的车霎,这条道,没少跑……下坡,一路刹车,轮胎锅,摩擦的,那个热法,吐上唾沫,都“哧啦”一声蒸发了……”
“嗯,这个地方,最考验刹车……”
“主要是,还得贴着右,让出道来,尤其是这些急弯,根本看不见对面的车……撞了到是小事,就怕跑的猛了,窜山沟里,那可就死了户了……”
几个说着话,一小时多点,就进了村……
西厢村,号称最美乡村,仿古的院子,一座座的,确实风景不错,空气也好,三面是山,围着……
这座小院,三间正屋,一个天井,门窗都是做成木格栅,刷着木纹漆,屋顶,茅草麦秸顶,黄色的条石,一直到顶垒起,确实古朴典雅还透着结实……
天井硬化铺了砖,砖缝里,倔强的长起了碧绿的草……
开门的中年,介绍着,“这房子买了,翻盖了,就是夏天过来驻驻……”
圣子在屋里眯眼感觉了一下,“这地方,挺干净,没有啥,怎么荒了,不住了?”
中年叹气道,“主要是这外头,上厕所,听见有咕噜咕噜的冒泡,咕嗒的喘息声,尤其是晚上,听着,可瘆人了……”
圣子看了看,院子里,有个水龙头,洗水池,水泥盖子,应该是连着厕所。
“这水啥的,都往这边淌……这底下,没掀开看看?”
“嗯,这个没动过,这厕所里,打来了,没掏过……”
“我明白了……能不能找找人,借借工具,水泵啥的……这里偷,应该有货!”
黄毛抓抓头皮,“哥,你说里头能是个啥怪物?”
“我觉得怎么得是个大家伙!这养了这么些年了……”
中年吓的脸都变色了,“啊,真有啊,脏东西?!”
“嗯,呵呵,是挺脏的,可也是个活的!”
老孙老钓鱼的,有经验,他摸着后头,“我好像明白了……”
老嘎推了把老孙,“你明白个屁啊,这隔着水泥板,你能看见了?!”
“……有一种鱼,生命力很强,不挑食,乱七八糟的,甚至肥料都能吃,甚至离开水,都一半会儿不死……唯一,这货,很肥,太油,得配着菜……”
老嘎瞬间想到,“……你说的不会是鲶鱼吧!”
黄毛惊的,“这里头,闷着,就是茄子炖鲶鱼,那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