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做了,对着门大喊一句:“柱子,我看见你了,你正坐在床沿上!”
他果然有反应了,而且很剧烈。他抱着头恐惧的在床上打滚。嘴里高喊着:“不要找我!我已经得到惩罚了!”接着他仰面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紧我赶紧叫来村长,让他把门撞开。门很结实,我和村长费好大力气才撞开,但是当我和村长进去后村长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却说:“这,这不是我儿子!”
我吃惊的望了望村长又看了看床上的年轻人。他的面部皮肤很黑,额头很宽阔,硕大的鹰钩鼻子,肥厚的嘴唇上稀疏的长着几根看似坚硬的胡子,让我想起了食堂还没拔干净猪毛的五花肉,从任何角度来看都不像村长。
“这个是阿毛,是石头的好朋友。”村长又补充说道。
我看着阿毛的脸,似乎总觉得有那里不对,但又看不出来。其实事后想想,如果当时再仔细点是可以看出来的。
阿毛很快醒过来。他还是很恐惧。而且一直捂着右脸不说话。显然柱子的下落他应该知道的。可是他情绪很不稳定,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我们只好让他先休息下,我和村长一起来到楼下。
“这个阿毛住哪里?是个什么人?”我必须先搞清楚小六这个人。
“他是石头从小一起拉尿活泥的好兄弟。两人就跟胶布一样粘在一起。”村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是很反对的,因为这个阿毛平日里游手好闲,整天想着如何一步登天发大财。经常鼓动我们石头和他一起去做一些无聊的事,说是为以后发财做准备。石头也傻呼呼的跟着他。哎,真造孽!
看来这个阿毛只是一个无业游民而已。但他怎么在石头的房间里,而且一住就是半个月?
“你最后看见石头是什么时候?当时什么情况?”我向村长问道,这时的我突然觉得不是在行医,而是在破案,感到了莫名的兴奋。
“一个月前啊,那是晚上,他急急忙忙的赶回家,说是肚子痛就跑上楼了。结果就再也没下来。”
“你确定那是石头?你后来又没有发现小六来过?”
“绝对是石头,我自己的儿子我会不认识?”村长坚信不疑的说。
其实以村长家的格局,石头如果后来偷跑出去让阿毛进来顶替他也是可能的。不过他到底在逃避什么?而且当我喊出那句话是他为什么那样慌张和恐惧?不过我还是觉得先去躺阿毛家为好。
我在村长的带领下来到阿毛家里。果然这样的人家中往往十分贫寒。阿毛的父母都是极为老实的农家人。我还为阿毛的母亲看过腿。所以他们还是认识我的。
一阵寒暄过后,我们向他们询问最近阿毛的近况,两人都摇头说他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了。因为他平常经常四处溜达不着家,所以老两口到也没在意。到是母亲警惕的问了句:“阿毛是不是在外面闯祸了?”
“没有没有,是石头让我来看看他。”村长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话来应付。两夫妇也稍微显的安心了点。
从阿毛家出来,村长更加担忧了。
“从时间上看,果然是阿毛再石头来的那几天就呆在那个房间了。”我摸着下巴,这是我习惯的姿势,虽然我没什么胡子。
现在的问题是石头到底去哪里了,要想知道只有等村长家里的阿毛醒过来了。
但阿毛醒不过来了。
我和村长刚回到他家就知道了。阿毛在我们出去不到半根香的工夫就在房间里暴毙了。和我们走的时候姿势一样。可是当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还是有呼吸的。
死人了事情可就不一样了。我感觉到我已经无法应付了。我让村长报警。
“警察?我们这里没有。”村长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平时出点什么事你们怎么解决?”
“我们靠村子里的人共同裁定啊。”村长理所应当的说。还真是个奇妙的村子,居然好保留着这样如同周文王一样的法规。
我只好叫村长去把大家着集过来,先不要告诉阿毛的父母。我不忍看他们伤心,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如果哭闹势必会让事情更麻烦。我一个人呆在阿毛死亡的房间里看着他的尸体,因为我相信他应该死的很不甘心的。
我不是法医,但我好歹还是个医学院的。我依稀还记得解剖课上教授教授的东西。我开始细心的看着阿毛的尸体。
表面没有任何创伤,起码肉眼看上去是的。我刚和村长出去大概一个多小时,村子虽然不大,但阿毛家与村长家住得正好是两个极端,所以步行去还是花了些时间。尸体还是很热乎的,不过已经开始出现尸斑了,虽然还不是和显著。但最令我感兴趣的是他的左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