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主任,不要责罚他们,事端因我而起,他们都是为了我。”一个瘦高的男生被人搀扶着,来到风扬面前。
脸因失血过多变得惨白,短了一截的右臂和纱布上不时渗出的血,显示他受创的严重。依稀有些熟悉,风扬皱了皱眉。
“主任,这是剑技系的厄图。”崔斯特小声地提醒。
哦,难怪有些面熟,这不就是前几天学院比武大赛勇夺剑技第三名的同学吗?没了右手的剑士,等于废人一个,风扬一阵痛惜。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风扬的脸色变得和蔼起来。
也许心灵的创伤远比肉体的更甚,厄图的双唇剧烈地抖动着,好半天才道:“我有个妹妹,今年才十五岁,不久前,投河自尽了,因为她有了身孕,而玷污她的恶徒却不愿娶她为妻。父母亲伤心欲绝,我也没办法为我的妹妹讨得公道。”
“为什么?”风扬问道。
“因为他是辅神属性的天骄神学院学生,天生就是高贵的伯爵大人,更有着狗屁的贵族豁免权。”厄图嘶吼道:“我妹妹一条命,就换得他区区十个金币的赔偿。我妹妹因他而死,他竟然还讥笑我妹妹是痴心妄想,说什么神弃者怎配嫁给高贵的神属者,死是自找的。”
看着厄图,风扬的心抽痛起来,他仿佛依稀看到自己当年在阿尔贝伯爵府那无助的脸,他伸手扶住厄图,鼓励厄图讲下去。
“自从妹妹死后,我每晚都梦见她苍白的脸和湿淋淋的身子,她凄苦的声音总在我耳边回荡:哥哥,我好苦啊,哥哥……”厄图泣不成声,过了一会平静后,又道:“我有个心愿,一定要亲手惩治这个狂徒,为我妹妹报仇。神明保佑,今天上街,终于给我逮到了机会,我狠狠给了他一剑。”
“恶徒死了没有?”风扬又问。
“没有。”厄图黯然跪地道:“只要他没当场死掉,他的同伴就会使他很快复原如初,我知道事情不妙,所以赶紧撤退,哪知还是慢了一步。唉,是我连累了同学们,违背了你定下的条例,风扬主任,处罚我吧。”
“不,厄图,你做得很对,你捍卫了武者的尊严和荣誉。一个武者如果连保护自己亲人的勇气也没有,还谈什么保护民众和帝国?没了右手不要怕,只要你武者的精神尚在,你仍是一名真正的武者。”风扬双手扶起厄图,声如洪钟:“你们告诉我,现在外面情况怎样?”
“神学院纠集了几百名学生正在城外的小山坡上,向我们发出挑战。”
“他们说要给我们这些贱民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他们还要踏平我风雷学院。”
…………学生们七嘴八舌嚷了起来。
“好,好得很。”风扬不怒反笑,一缕神念暗生:剥夺神属者治疗的能力,我要他们从即刻起也会流血、会受伤、会痛苦地死去。
“走,我带你们去,我倒要看看,这些疯狗除了会狂吠,还会什么?”讽喻之色挂在风扬的嘴角:“勇敢的武士们,请放下你们手中的武器,记住武器只针对我们的敌人,而神学院的疯狗们,还不配充当我们的敌人!”
历史上,风雷与天骄学生中的冲突时有发生,但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大规模的,而且身为学院训导主任非但不加制止,反而积极参与的,更是从未有过。
出于对风扬的信任,学生们依言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有默默的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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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小山坡上,篝火熊熊,烤肉飘香,天骄的学生们视风雷千人方阵为无物,依旧在纵声谈笑,有一名狂徒甚至冲着山下大喊:“老子烤肉吃腻了,今天倒要尝尝烤贱民肉的味道。”
一语既出,引得山上一片哄笑,有人还大声叫好。
风雷学生们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开始隐隐有些紧张。
“放松些,他们在野炊,我们去打狗。打狗而已,用不着紧张。”风扬笑着命崔斯特以中队为单位,四面包围过去:“我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给我狠狠揍,记住不要打他们虚伪的脸,也不要把他们打死,时间一到,听我号令,赶紧收队。”
千余名学生趁着夜色,借助地形,很快形成一个包围圈,口袋在慢慢扎紧。
“剥夺!”风扬轻轻吐出了二个字。
失去了神属者的能力,短暂的惊诧后,是巨大的惊恐,天骄的学生四处奔逃,很快他们发现,没有神属能力的庇护,他们远远不是武士的对手,不过数分钟,惶惶的丧家犬全数被逮住,山坡上响起一阵阵拳头与皮肉相触发出的爽快“砰砰”沉闷声响,就连老休也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条粗大的隐形魔鞭,瞬间幻化成千万条细丝,专挑天骄学生身体的隐秘处下手,细丝一舔,就是拇指盖大小的一块血肉被揭下,细丝所到之处,一片“哇哇”惊呼声。妈的,不愧是魔族,够阴损的,风扬心里笑骂了一句。
等到风扬收队的号令一下,漫山一片**,始作俑者的天骄恶徒,更是体无完肤,**着被倒挂在树上,奄奄一息。
莫名其妙失去的神属能力又回来了,天骄的学生们稍稍心安,可没多久,他们又惊恐的发现,无论怎么祈求神明,身上的伤依旧没一丝好转。
一些天骄的学生偷偷在呼唤神主,以图反击。
“怎么着,还想被当做狗一样,再揍一次?”几乎同时,他们听到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人有勇气再次尝试,他们只得用怨恨的目光注视着胜利者欢笑着慢慢整队,慢慢离开。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天骄的学生都脸露喜色,而风雷的队伍中突然一阵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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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扬主任,我们快撤,天骄女魔头来了。”作为一面老学员,崔斯特清楚来者的厉害。
女魔头?三头六臂、血口獠牙?风扬好奇地朝来者望去:好一匹漂亮的独角白马,好一位尤物娇娃,顾盼风流,只是脸挂寒霜,比那月光还要清冷几分。
“崔斯特,你有没有搞错,这就是女魔头?”风扬三分怀疑,七分不信。
“风扬主任,千真万确,这位就是帝国唯一的女公爵凯蒂.布莉尔大人,天骄的训导主任,传说的神裔者,大陆唯一的双上位神属者。”崔斯特一口气报出了一大串名号,末了有些扭捏道:“而且她还和主任你一样,有些护短。今日之事,恐怕有些麻烦。”
我这叫匡扶正义,护短?臭小子,孺子不可教也,风扬恶狠狠瞪了崔斯特一眼,吓得他噤声不语。
“哼!”布莉尔冲风扬冷哼一声后,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飞击倒挂在树上的恶徒:“你辱没了天骄的名声,也不配高贵神属者的身份,这是我给你的惩罚。”
一股焦臭味从恶徒的裆部传出,那家伙刚刚痛醒,惨叫一声后,又昏迷过去了。
厉害,果然有几分像魔女,可怜这位没了鸡鸡的仁兄,康斯坦丁没有太监的岗位,也没有《葵花宝典》可练,你只能下岗待业一辈子,也成不了东方不败,想到滑稽出,风扬忍不住笑起来。
“你笑什么?难道你认为我做得可笑?”布莉尔不悦道。
“不,我没笑你,相反,我欣赏你处事公允。你处罚贵院学生,我在多有不便,就此告辞。”风扬想匆匆开溜。
“想跑?没这么容易。我学院伤了这么多学生,你也必须要付出代价。”布莉尔杏眼圆瞪,大有一语不合,立马动手之意。
“我只不过出手替你教训一下狂妄的学生和害人性命的恶徒,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非但不感激,还要报复我。唉,好人难为啊。”风扬嬉笑道。
“放肆,满嘴胡言乱语。”布莉尔纵马过来,围着风扬打转:“喔,我认得你,在黛妮的婚礼上,我见过你。当日你做得不错,但不表明我认同你今天的所为。难怪我的学生会受伤,我知道你有请神上身的手段。”
“一点小把戏而已,贻笑大方了。”风扬故作谦虚。
“请神上身不过是邪术,今天,我要你好好瞧瞧神属者的威能!雷,我所掌控,火,我所掌控。怒吼吧,燃烧吧!”
雷声隆隆,闪电在天空盘旋,更为可怕的是一大片燃烧的火云从风扬头顶缓缓降下。
“慢!”风扬喝道。
“怕了,好啊,只要你跪下大叫三声,风雷不如天骄,我就放过你!”布莉尔戏谑道。
“你误会了,我只是怕你没有准头,这么乱砸一通,伤了我身边的学生咋办?就是伤了花花草草也是罪过啊。这位老休,是很高明的神属者,我们借他的空间比试一场如何?”风扬把休里斯揪了过来。
“油嘴滑舌,任你什么阴谋诡计,我无所谓。”布莉尔一副艺高人胆大的样子。
少爷,何必这样麻烦,再说,你没神域空间?休里斯老大不乐意。
对啊,我一个手指就把她灭了,去灭好吗?拜托,老休,动动脑子好不好?风扬用神念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