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浪望着背影愣了半天,才想起来手上拿着个沉甸甸的的东西,原来是一块银子。不及多想,他赶忙向内城跑去。
接下来的半天时间,陈云浪逢人便说那晚发生的事,并劝他们赶紧出去避难。可这话哪里有人肯信,这些人不是笑他是个傻子就是把他赶到一边去。
转眼间已经到了日暮,这会也是运气不好,这天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大街上的行人纷纷躲进旁边的商铺避雨,陈云浪也赶忙躲到最近的一家糕点铺。糕点铺老板见到这么多人进来躲雨,一下子也吆喝起来:红豆糕、桂花糕刚做好的。新鲜嘞!南瓜饼、桃子酥,好吃的流口水嘞!
这一吆喝,躲雨的人来了好几个买糕点的。陈云浪见状,也要了点酥饼吃吃。
雨越下越大,慢慢地这水就漫到了商铺旁的台阶上。陈云浪皱了皱眉,看来,这大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这会儿躲雨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沿街商铺的屋檐下挤满了乌压压的人群。见此,陈云浪便对身边的一位抱着孩子的妇女说起了几天前的事情,没想到这女子竟大叫起来,同身边的人讲了起来。不一会儿,一个满脸横肉、胖胖的男人跑了过来,一巴掌打向陈云浪。你这臭小子,敢他娘的在老子的儿子面前说这不吉利的。男人说完,扬起手又打了第二下。“啪”一声脆响,陈云浪捂着火辣辣的脸,赶紧向一旁躲去。可等了半天,这一巴掌还是没有打过来。睁眼一看,原来这男人摔倒了。
这是谁的葫芦?快给老子滚出来!看来,这胖男人是被个葫芦绊倒了。
“哟”!原来在这!老头子找了半天了。嗝...人群之中挤进来个老头子,这老头矮瘦矮瘦。满脸胡子拉碴,穿着的补丁衣服破破烂烂,满身的酒气,还长着个酒糟鼻。
大爷,嗝,这是我的葫芦,嗝,还请你行行好还我老头子。老头摇晃着身子,向胖男人伸出了手。
胖男人呸了一口道:晦气!哪儿来的老叫花子,你害老子摔了一跤,没问你要医药费你他娘的还敢要酒葫芦?说罢,扬起手,做势就要打老乞丐。
这时,人群中闪出个光着身子、健壮的年轻人抓住了胖男人的手。这年轻人说道:你这厮怎不知好歹?半点礼数也全无?不尊老,不护幼。还打老人家孩子家。俺们这南安人的脸都叫你败光了。言毕,一把将胖男人推出去两三步。待胖男人反应过来,这年轻人已经把老乞丐和陈云浪扶起。这时,在商铺下躲雨的行人也纷纷指责起胖男人的所作所为。胖男人见状不对,连忙拉起媳妇,朝人少的地方跑去。
再说陈云浪,被年轻人扶起之后他便道了声谢。那年轻人也朝他点了点头,朝身后的铁匠铺走去,这人原来是打铁的。陈云浪默念道。
不一会儿,雨停下了,但整个天空依然是阴云密布。时已入夜,在商铺屋檐下躲雨的行人们也慢慢散了去。陈云浪也慢慢走下台阶,准备找个客栈先住一宿,等来日再想办法通知百姓。
“小伙子”,咳咳,小伙子。
陈云浪听到有人像是在叫自己,赶紧回头看了看。
小伙子,你别走那么快,我有话问你。原来是刚刚那个老乞丐。
陈云浪朝他点了点头,说道:老人家,您找我有事吗?
呸呸呸!什么老人家不老人家的,叫我老酒鬼就行!老乞丐操着几口浓痰,望着陈云浪说道。你说的话我信,咱们是得叫这些人找地方避避。不过嘛,要先去喝一盅再说,没酒可没力气。
陈云浪不知眼前这个老酒鬼是真信自己还是逗自己开心,或许只是为了讨点酒喝喝。
不等陈云浪回话,老酒鬼就使劲把他拽进前边的一家酒店。
老头朗声喝到:“小二”!
来哩客官!一个店小二从柜台旁边快步跑了过来,可等小二跑到桌前,那开始的招待热情便减少了大半。
客官,您二位想吃点啥?臊子面、阳春面、三鲜面.....
不等小二说下去,老酒鬼便怒道:混账!你这店里怎么净卖些面?没酒没肉吗?
小二笑道:酒肉呢,都有。有葱爆鸡丁,水煮羊肉,酱肘子,还有清蒸刀鱼呢。
那就给我都上上来,再给我来两斤女儿红!
听得此言,小二用大拇指搓了搓食指,轻蔑地说:客官先结个帐呗,小店是小本经营,概不赊账哦。
老酒鬼听得此言,便对陈云浪使了个眼色。陈云浪刚想说没钱,但转念想到自己包裹里还有金子,早上得到的银子,况且自己肚子也饿了。于是就拿出那块银子,拍在了桌上。
一看银子,小二的态度立马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赶紧堆上了笑脸,吩咐厨房道:葱爆鸡丁,水煮羊肉,酱肘子,清蒸刀鱼各一份嘞!女儿红半斤嘞。
不多时,一道道美食摆在了陈云浪和老酒鬼面前,接下来的不用多说,两人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酒足饭饱之后,陈云浪结了账。老酒鬼打了个饱嗝,拉起陈云浪便往城外走去。
你干什么呀,陈云浪赶忙挣脱老乞丐的手,可令自己奇怪的是,老乞丐的手像钳子一样,一点也挣脱不了。
嘭!一声响起,陈云浪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