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山间的小路上,陈云浪便和小女孩聊起了天。他生性腼腆,不太懂得如何去聊。但这小女孩却很是健谈。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屈兰。今年还未及笄,应该有13岁啦。家住在前面的山脚下。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人啦!伴随着这全面的回答,咯咯地笑声又响了起来。
听到这话,陈云浪心中一震,随即说道:你爸妈呢?他们怎么会让你这么小就去山里?你小学读完没有?也该上初中了吧?
女孩听到爸妈两字霎时满溢伤感,他们打我记事起就带我来了这儿,我们一家人在这里生活了好久好久....前两年他们翻过这大山,往南边走。说要去找什么东西,让我好好呆在这。没想到在这一走就是好几年。这期间我也想着出去,但是这少梁山往南走是火山、食木、蛮方之地。那里住着好多可怕的怪兽。像长着老虎头的人、长着翅膀的鱼,还有好多好多只眼睛的野狼。还会说人话呢......
什么?你在开玩笑吧?陈云浪听得一阵头晕。摇摇头,他接着说道:屈同学,哦不,叫你小兰吧。你看你也十三了,也不小了。平时可是要少搞恶作剧啊,人和人之间要保持真诚,不骗人可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从来不骗人!屈兰委屈地说道。喏,前面就是我家了,我家里还有一副鱼骨头,就是我去年打下来的,不信去看看。
此时,出现在二人面前的是一间小小的茅草屋,这草屋倚靠在山边巨石之下,三面由石头环绕,只有中间有个开口,这开口前长着茂密的树林,他们二人便是从这树林之中穿行而来的。屋旁有一条小溪,清澈见底,旁边还有色彩多样的鹅卵石。
你家....你家还真独特呀。陈云浪心中本想说句简陋,但是多年养成的礼貌习惯硬生生地把这两个字给憋了回去。于是换成了独特二字。哎,回去以后要找同学募捐几个钱给她改善改善生活,给警察局也打打电话,帮她找找爸妈。陈云浪心中如是说道。
正想着,这二人一前一后走进了茅草屋。一进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副硕大的鱼骨头,这鱼骨头足有两米,一根根刺居然有人的指骨那么粗。更令人诧异的是这鱼骨头两旁还有几根小骨头,不用说,这就是它的翅膀了。
看吧!,我没说错吧。屈兰得意地望向一脸惊异的陈云浪。
天哪!看来她说的是真的。陈云浪只觉得大脑一阵晕眩。见状,屈兰赶忙扶住了他,把他扶到一旁的兽皮上就坐。而她又拿出了火折子,点亮了屋中央的一个火堆。随着火光亮起,这简陋的茅草屋可谓是“原形毕露”。这真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屋子了,也许该称作房间比较合适。四面都堆满了树枝,石头。家具只有一个,便是火堆上的一口大锅。除此之外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哦对,还有陈云浪屁股下的那块兽皮。
公子,怎么称呼你?
哦,我叫陈云浪,是个高中生。
高中?高中是在哪里?你是在那边出生的吗?屈兰满脸疑惑地问道。
看来这女孩子可能是脑壳被撞了或者先天性的痴呆吧,陈云浪这么想着,但是嘴上却仍是说道:高中是上学的地方,高中生是在这个地方学习的学生。
学生?那岂不是学问极高的人吗?屈兰一下子跳了起来。你等等,我给你看个东西。不等陈云浪反应过来,屈兰早已拿了一块布过来。请您帮我看看这是什么字,这是我父母临走时写下来给我的。
面对着喜形于色的屈兰,陈云浪只得拿来这块布。令他奇怪的是,这布料极为柔软,摸上去滑滑的,很是细腻,不知是什么材料。而屈兰和自己穿着的古怪衣服布料却很次。也不及多想,自己的目光先瞄到了布上。谁知这一看之下,自己竟有些无语。这布上居然是画了几个圈圈和一条条曲线。
陈云浪瞅了半天,慢慢地抬头道:这字我也不懂,或许这是某幅画吧。
屈兰难掩失望之色,但还是说道:您再好好看看,这是我父母临行前留给我最后的东西了。
这样吧,这图,哦不是,这字我已经记下了。等我出去以后找找别人帮你看看吧。也许是不想看到面前的女孩伤心,陈云浪只是带着安慰的想法试探性地对她说。
太谢谢您了,我就说您一定会是个好人!屈兰开心地笑了起来,两颗小虎牙露在嘴唇外显得极为天真。
咕咕咕......一阵恼人的声音突然传来。原来是陈云浪的肚子不争气了。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过饭了。
咯咯,我都忘了你没吃饭。我现在给你拿点东西。正说着,屈兰变戏法似得从屋角的石缝里拿出了两大块风干的肉片。
来,这是我上个月打到的兔子。你快吃一些吧。
伴随着肉香,陈云浪道了声谢,抓起肉干就是一顿咬。看着陈云浪的吃相,屈兰咯咯地又笑了起来。
吃完肉干,一阵睡意来袭。这时屋外已经是晚上了。自己对面的屈兰也打起了哈欠。两人一前一后,靠着墙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一阵悦耳的鸟叫声叫醒了陈云浪。环顾四周,火堆已经熄灭,而屈兰也不见了。陈云浪站起身,屈兰正好抱着一堆东西朝茅草屋而来,陈云浪赶紧朝她打了个招呼。
陈公子昨晚睡得好吗?
嗯,睡得很好。陈云浪点了点头。
这里是一些衣物还有鞋子,都是我父亲留下的,您等会换上吧!屈兰一件一件地把东西排在地上。哦,对了,这个是金子,听我父亲说可以拿这个去买东西。这时,一块金光闪闪的东西从包裹中掉落出来。
陈云浪看到了反而没有什么触动,此时他最想要的就是回家,他只想回家看看父母,顺带玩起自己的网络游戏。自己宁可食无肉,不可不网游。一天不玩心发慌,两天不玩全身痒,三天不玩哭爹喊娘。这才是自己目前最关心的事情。谢谢你!他发自内心,真诚地向屈兰道了声谢。或许对方确实在某些方面有问题,但是她却是实实在在的对自己好,也有恩于自己。
您说的哪里话?您出去以后一定要帮我问问这字是什么意思。然后回来告诉我。
那么你,你不跟我一块走吗?陈云浪疑惑地问道。
不行,我还要留在这里等我爹娘回来。我父母临走前就和我说,要留在这山里,哪儿都不能去的。陈公子,您离开这里可要一直往北走,走着走着就到南安城了,这是我娘对我说的。
嗯,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陈云浪坚定地回答
换上了衣服,穿上了鞋子,陈云浪只感到一身别扭。衣服还是那件麻衣,这鞋是双草鞋,脚趾头露在外面,穿的挺不舒服。不过这些都阻挡不了他回家的决心。随身带着的只有一个包裹,里面装着换洗的衣服、一双布鞋、几大块兔肉干、一块金锭,以及那块玉玦。在来到山里的一天一夜里,陈云浪总是不住地想,自己来到此处肯定和这个古怪的东西有关,但自己也想不清楚是什么关系。
等告别了屈兰,陈云浪便一人向北走去,他要向人多的地方走,不论如何,那边有电话手机,至少可以先联系到警方把自己送回家去。
这边的屈兰久久站在屋前,望着远去的人影消逝在自己的目光所及之处。满怀希望的她祝福了一番又回到了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