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城,灵芜村。
一颗百年古树下,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如往日般背靠着树坐在地上,在树底下一待便是大半天,看着远方看得出神。
“老婆婆,老婆婆,您今天给我讲什么故事呀?”
只见不远处有一小童也不管黄牛会不会乱跑, 丢下原本他骑着的黄牛不管,一路小跑到树下,冲着那老婆婆叫嚷着要听故事。
那老婆婆回过神来,看了看抓着她的手臂不停摇晃的小童,问到:“老身昨日不是同你讲过了吗?”
那小童不依不饶的撒娇道:“我不管,我不管。我昨日还未听您讲完,我母亲就来寻我回家,我想要听完嘛。”
“那你就不怕今日你母亲又揪着你耳朵把你带回去?”老婆婆揶揄道。
小童吐了吐舌头道:“我才不怕呢,我同我母亲说我出去放牛,晚些回去。”
老婆婆用食指戳了戳小童圆滚滚的脑袋,说到:“你这小童真是鬼机灵。那好吧,我便再同你讲讲。”
小童早已学着她的模样,背依靠着树屈膝坐下,静静地等候她讲故事。
老婆婆的视线又像先前一样看向远方,用苍老的声音诉说着那只有她一个人知道的故事??????
丰城,同安书院。
“小子,给你,快去后院把衣服都洗了,洗不完不许吃饭!”只见一位穿着同安书院院服的男子对一六岁小童使唤道。
小童穿着粗布衣衫,蓬头垢面看不起是男是女,只见那小童唯唯诺诺的接过一大桶衣服往后院走去。
另一名穿着同安书院院服的男子对先前那名男子说到:“这会不会不太好啊?”
“这有什么不好?同安书院可不养吃白食的人,咱们走!”说着,两人便相继离去。
那小童是前阵子书院里负责烧火煮饭的木老头去后山砍柴,从后山捡回来的。
小童无名无姓,就连那小童自己也记不清自己的出身。由于这小童是木老头从后山捡回来的的,就随便给小童取了个名字,叫木山。
木山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木老头。
木老头问她“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的时候,她也很茫然。
在木老头问她“你家在哪儿?你的父母呢?”的时候,她更茫然了。
后来木老头看她可怜,就把她带回书院里了,想着什么时候替她寻回父母了就把她送回去。
就在木老头带木山回书院进后门的时候,正好撞见两书院学子偷溜出书院。
同安书院有规定,凡是未得山长令,不得私自出院。
那偷溜出书院的两学子就是方才使唤木山去后山洗衣服的那两名学子。
他们俩不仅没有丝毫偷溜去被撞见的羞愧,反而理直气壮的指责木老头私自带人进书院,并以此要挟木老头和木山让他们做这做那。
砍柴回来的木老头看见瘦弱的木山蹲在地上洗衣服,气得丢下柴火就拉着木山往山长的院子里去。
真是岂有此理,他们欺负我这个老头子就算了,还欺负木山这个小女娃,我一定找山长评评理。
木老头虽说是个烧火做饭的,但也算是同安书院里的老人了,他在同安书院待的时间不知要比那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长多少,再说他在院里也算是个长辈,何时受过这种气?
不管了,老夫豁出去了,不就是捡了个小女娃回来嘛,犯了书院里的规矩大不了就被逐出书院,可不能让这俩臭小子欺负这小女娃,这小女娃这般孤苦无依的,实在是可怜。
木老头心中百转千回,不一会儿,就带着木山来到岳山长的院中。
“老木,你不在后院烧火做饭,来我这做甚?”岳山长看着气冲冲的木老头和躲在他身后的木山,狐疑道。
木老头压下怒气,把身后的木山带到身前,“木山,快叫山长。”
“山长好。”木山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山长一眼。
“老木,这是?”
木老头上前一步抱拳跪下道:“山长,我知道院里的规矩,这小女娃是我从后山捡回来的,私自带人进院里,是我的不对,怎么处置我您照办,老木我绝无二话。”
“老木,虽然你是院里的老人了,但是你明知院里的规矩却执意如此,那……”
未等山长讲完,木老头抢先说到“山长,我违反院里的规矩,理应受到处置。那敢问山长,院里的学子违反了院里的规矩,又该当如何?”
“自然是依据书院里的规矩处理。”岳山长道。
“启禀山长,我三日前在后山捡回这小女娃的时候正巧碰见院里的秦一全,楚喜两位学子私自出院。”木老头道。
“不仅如此,他们二人还胁迫我为他们做这做那不说,今日还使唤这小女娃为他们洗衣服。”木老头越说越气。
“岂有此理,简直是有辱门风!”岳山长也没想到堂堂同安书院内竟然有如此行径恶劣之学子。
要知道,同安书院可是以治学严谨,学风纯正而闻名,且历代贤才倍出。如今竟有此事发生,定然不能轻饶。
“来人,去把秦一全和楚喜他们二人叫来。”岳山长吩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