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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乘胜前进

屈振奇士气大振,于成龙批准王宝臣派兵增援,三更造饭,五更出发,浩浩荡荡地开往五脑山,初战告捷,强攻硬上,不到中午,山寨前沿的第一道防线举杯米酒庄失守,第二道防线霸王寨子东门失守,死伤惨重,情况十万火急。色掌奋不顾身,冲锋陷阵,前方挡住了王宝臣的大军,双方僵持下来,屈振奇觉得胜券在握,提议暂且休息,明天天亮再战。王宝臣则严肃地说;“在我强大的攻势下,土匪们已经闻风丧胆,不如乘着士气高涨,乘胜追击,破寨即在眼前。不如你去弄些酒肉来犒赏军队,酒饱饭足,正好打仗。”

当夜,王宝臣率领士兵连夜作战,几个时辰已经攻下了西门。白苏子亲在西门迎战,奋力拼搏,一边命令童肠迅速带领大部队从南门撤离,金银财宝和粮食物资全部都丢弃。王宝臣一鼓作气攻下了霸王寨,开寨门一看,已经是一座空寨,没有见到白苏子的影子。王宝臣命令迅速追击,一直追到龟峰山的脚下方才停止。白苏子残兵败将一行长途跋涉上气不接下气地爬上龟峰山时,这才睁开眼睛清点人数,只有几十人,其时,铁虎和僧顿悟带领着什子寨的援兵已经将山寨里的几个小流寇干掉了,按照黄金龙的命令就地迎接白苏子。铁虎眼看逃跑的队伍中没有了头头就大大咧咧地开骂了,他向着神掌骂道:“你他妈的还算是一个男人么,膛膛正正的一个大男人却让女人为你掩护,自己先逃跑了。你想过没有,你回来干吗呢?”

神掌也不甘示弱,委曲地说:“我们也不希望如此,但是干我们这一行的不比你们土匪,我们得听从我的领袖的,她让我们死,我们就得死,没有商量的余地。”

“什么?你说白苏子是你们盗界的领袖?”僧顿悟吃惊地问道:“一个女盗贼?”

“别说得那么难听吧,什么盗贼不盗贼,盗贼也是一种职业,也是一种事业,它是我们终身为之奋斗的事业。你懂个什么啊。”

“对,对,对,那么现在盗贼上山了,属于盗匪了。”

“我光荣,我是盗匪。”

铁虎气都不打一去来,上前揪住神掌的衣领恶狠狠地说:“你现在就给我回去,如果找不到白苏子,你就别回来。”

神掌望了望山下的早雾,白茫茫一片,雾气涌动,再看一看头顶,红日在云层中蓄势待发,即将喷薄欲出。他没有理会铁虎的叫嚣,大踏步走上龟峰山顶上,向着天空和大地喊叫:“啊嗬—嘿——”接着就唱起了东山的土匪歌:“他大舅,他二舅,都是他舅。高桌子,低板凳,都是木头。金窝喂,银窝喂,还不如自己的狗窝喂,爹亲呢,娘亲嘞,还不如那亲呐——。”

其中一个小喽罗则主动上前对铁虎讨好地说:“大王,这白苏子神出鬼没的,绝对没事的,说不定此时此刻她已经在什么地方喝酒着呢。”

举杯米酒庄又回到了屈振奇手中了,他叫来了桂花和花子婆依然看守酒庄,并且决定在此犒赏军队,犒劳士兵,第二天于成龙也来了,在酒席上,于成龙举杯对全体官兵致辞:“今天我们在举杯米酒庄召开庆祝会,我代表二府衙门向大家表示祝贺,同时也表示最真诚的感谢,是你们奋不顾身英勇杀敌,所以才有今天的胜利,可以肯定地告诉大家,这一战是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一战,因为今天是你们攻破的第一个寨子,大家都知道咱们蕲黄有四十八寨,寨寨都有盗匪,骚扰百姓,祸害一方,我在这里赌咒许愿:一定要踏平所有的山寨,还老百姓一方净土,让他们过上安定的日子。”

军队士兵齐声喝彩:“好!好!好!”

于成龙接着喊道:“我们要发布安民告示,以二府衙门的身家性命,以我大清的名义郑重宣布,从即日起,在三个月内,凡是自动解散山寨子的,从山寨上回来的一律不追究责任,无论他从前是杀人放火还是作奸犯科还是罪大恶极,一律既往不咎,不仅如此,对于主动下山的盗匪,我承诺给安家落户费。你们大家说好不好。”

全场雷动:“好!好!好!”

全城贴出了安民告示,在各乡村的路口、村头、寺庙等人群集散地都张贴了布告。

这一招果然奏效,不久,就有黄冈白云山寨王光淑、杨继善,小崎山寨易道三、易名甫,响水潭寨马士英,大崎山寨王之经,马鞍山寨戴瑾,桃花洞寨樊维章;麻城云雾山寨鲁元孙,梅候山寨周檬,塔子山寨周文江,拜郊堡胡公国,黄安大胜堡程继善,磨盘山寨吴载瑜,大峰寨江中清,风水山寨吴国宇,天台山寨耿应衢;蕲水斗方山寨周从助,三角山寨秦自辉,石门山寨何彬然;蕲州策山寨张相飞,旗寨朱统琦,大桴山寨张旦熙,黑石寨梁重其;广济四望山寨张光环,燕子岩寨胡之黑,武山寨吴士英、吴凯;黄梅垅头寨阮思槐,舒城山寨黄景松、胡君孚,峨峰寨胡之郁,独山寨李大来;罗田李蟒岩寨雷正显,云峰山寨胡海若,大罗山寨叶常学,仙女岩寨肖熹高,独龙井寨江万琮,高明山寨郭良甲等等三十五个山寨的盗匪主动开会宣布解散。

屈振奇接到秘密报告,县城里鼓楼钱庄的麻黄私藏兵器,暗地里勾结起义军,准备搞里应外合的事情。屈振奇接到情报后,就准备派兵前去抓捕。这时候,熟悉民间情况的于成龙立即阻止道:“自战争发生以来,武昌、黄州等地的大户人家,都逃到山寨里避难去了,家中只留下一部分仆人看守。他们携带兵器,只是自卫防盗,不可能有其它阴谋,如果说派兵抓捕,只怕会引起民间的恐慌。”

屈振奇听了后,没有立即派兵,而是先让人调查了一下,事实果然象于成龙料想的那样。这件事,于成龙可谓是料事如神,麻黄是整个县城举足轻重的人物,富可敌国,如果说真的要暗通起义军,肯定住在城里伺机起事,怎么可能逃往山寨子呢?怎么可能只留少数仆人看门呢?

在老米酒的故乡,至今还流传着一首歌谣:“白家门前一个坡,一路上去岩板多。铁打草鞋穿烂了,岩板踏成灯盏窝。”讲的是白家女儿那令男人神魂颠倒趋之若鹜的美貌。如此一个美人,怎么会变成占山为王的女土匪呢?

白苏子,出生在东山巴水河畔的李峰山上。不知是山清还是水秀的缘故,这白苏子天生就是一个美人胚,哪怕日晒雨淋,风刮霜打,或上山打樵,或下河摸虾,她的皮肤总是白晰细嫩,不到16岁就已出落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男人争相追求她,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白苏子和村里的两个姐妹相邀到集市上买东西,谁知半路上被东义洲5个土匪围住。白苏子倒地装死,才捡回一条性命。她对天发誓:“我的好姐妹,白苏子一定为你们报仇!”

从此,白苏子经常往男人堆里钻,向他们学打斗、学骑马。男人们都喜欢她,心甘情愿为她当教练。白苏子胆大心细,一学即会,很快练成一手惊人的绝技。人们称她“男人杀手”。

正当白苏子盘算如何为死去的姐妹报仇时,那些土匪一心想占有她,馋着嘴说:“只要能跟白苏子睡上一回,就算没白到阳世走一遭。”白苏子一听,来了主意:我何不将计就计呢?于是毫无羞色地回答:“想和我睡觉吗?不难,我一不要钱,二不要金银,只要东义洲一个土匪脑壳,即可睡一夜。”有人问她:“我想娶你作老婆,有什么条件?”白苏子冷冷一笑道:“这也不难,有东义洲5个土匪脑壳,就是了。”一时间闹得东山人心惶惶不安。邻村有个外号叫“坐地虎”的土匪头目,真名叫商三拐,虽年过半百,已讨了两个老婆,可他并不满足,为了摘取白苏子这朵鲜花,悬赏重金,招了10个杀手,深夜杀进东义洲寨子,取了6颗土匪脑壳。商三拐大喜,令人用两箩筐挑到白苏子面前。白苏子回答说:“若你破了东义洲山寨,我就嫁给你。”“此话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如果不与你结婚,这东山米酒坊就是你的了。”“好。一言为定!”

不出半个月,商三拐便攻下了东义洲山寨。白苏子见了,二话未讲,允诺成婚。时年商三拐49岁,白苏子19岁。婚后的白苏子,穿上蓝下青的土布紧身衣,腰系一条黑色皮带。骑马时腰挎弓箭,长发飘飘,英姿飒爽,好不威风。

白苏子当即将东义洲山寨交给姐夫童冠卿管理,自己则安心做盗界首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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