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儿见叶优有些呆愣的样子,连忙说:“刚刚一直没看见我哥,还以为他回去。可能他刚刚只是躲到哪里清静去了。”
傅时欧已经走了过来了,见到叶优,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小优,你也在。”
“嗯,家里人没有空,正好我过来。”叶优看着他说。
“哦。这样,我和歌儿先回去了。这几天忙,好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先走了。”傅时欧说。
“好。你们先走,我还要过会儿。”叶优说。
傅时欧没有说什么,也不看歌儿,大步走在前面了。歌儿只好跟上去。
找到了车子,傅时欧将钥匙丢给歌儿,说:“你来开车,我坐后面。”歌儿还没有回过神来,就见他打开车门上去了。脸色有些苍白。她撇了撇嘴嘴,想要问什么,还是忍了下去,什么也没有问。
发动了引擎,她将车子开得很慢,透过后视镜,见傅时欧正闭着眼睛,靠在座椅上,疲惫不堪的样子。她想,他可能是胃病又犯了。其实,他也不过是一具空壳子,表面上风光,身心早已是支离破碎。他跟父亲,这些年来,斗得厉害,抢客户,抢地盘,没有什么是不做的,有人专门在报纸上分析过他,说他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是仇人,不然,怎么总是 对方过的好?父亲一直都是很强势的人,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地产大亨,可是,傅时欧却是凭着毅力摸爬滚打,在他的打压下,活了这么多年。到现在,中齐的人虽然还知道父亲的名字,但是,基本上已经是傅时欧的天下了。父亲的那些资金,完全被冻结,大权已经掌握在了傅时欧的手里。
有时候,歌儿也在想,傅时欧要这些东西做什么?他根本也不会给身边的女人买什么奢侈品,更吝啬去花时间陪她们。他只是无聊的时候去酒吧喝几杯酒,除此之外,根本无欲无求了。
或许,这才是他活下去的动力。他是一个赌徒,所以每时每刻都在赌。
歌儿犹豫了很久,还是将车子开回了大名。傅时欧这么多日不回来,她想,也该让他回来见见爸妈了。即使他还是从前的那个态度,可是,至少,母亲看见他的人,心情还是会好那么一些的。父亲反正是从来也不会开心,他们这个家,姑且,也就是这样了。
“到了。”歌儿将车子停好,敲了敲车门,提醒傅时欧。
傅时欧睁开眼睛,拿了外套,一声不吭地下车,然后不动声色地走进去。根本将她这个人给忽略的样子。
她没好气地跟上去。陈叔像往常一样出来打招呼。可是,一眨眼,傅时欧已经不见了。歌儿只是听到了关门的声音,应该是回房间去睡觉了。他晚上还要出去参加一个婚礼,确实也是够累的。
她将手机拿出来,才知道双双昨晚又打电话过来。一个未接,一个已接。她匆匆走上楼,盯着那一扇门,看了稍许,抬了抬手,想要敲下去,可是,到了一半,突然又停下来。似乎,根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她来回走了许久,终于选择给双双打了个电话。
“歌儿,什么事?”
“你死哪里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歌儿问。
“我在家陪爸妈,过几天才回去上班。”双双说。
“你要是家里面没有什么事,就快点回来吧。”歌儿说。
“你有什么事,直说就好了。”
歌儿叹气,“还不是为了我哥。死顽固!”
双双那边立即沉默了,隔了许久,歌儿只是听到嘟嘟的声音,那边已经挂断了。她叹一口气。这两人究竟是在搞什么,造孽!两个人都是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母亲蒋王秀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身后了,“歌儿,你在你哥哥门前做什么?他回来了?”
“哦。”歌儿转身,“他刚刚出差回来。已经休息了。”
“这孩子,总是这么拼命。”蒋王秀说。
歌儿欲言又止,听见父亲从书房开门的声音了,她低了低头,叫了一声,正想要走开。傅正风却叫住她,“把你哥叫出来,我有事跟他说。”
“把,不能明天再说吗?他等下还要去参加一个婚礼。刚刚还胃痛呢。”歌儿为难地说。
“明天,明天,鬼知道他明天又混到哪里去了?难道还要我满世界地找人?不就是胃痛,吃些个药不就行了,还死的了人?”傅正风扫了她一眼。
母亲一听死字,立即抬头,盯着父亲:“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小欧毕竟是你的亲生儿子啊。”
“哼,儿子?你去问问他,眼里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傅正风哼道,“他不仅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没有你这个妈。你看看他,是个什么态度!”
歌儿站在一边,听完这几句话,眼睛徒然涨红,鼻子涩涩的。“爸,你别说了。我叫他出来,您先陪妈下去吧。”其实,歌儿知道,傅时欧的心肠虽然是硬了一点,但是,他心里要是半点都没有这个家,根本也不会再回来。傅正风说的这些,对他来说,应该是一种伤害。
“叫什么叫。他耳朵聋了吗?听不到我的声音?你和你妈下去。我自己来。”傅正风说。
“爸……”歌儿想说什么。但是一见父亲的那个眼神,心中的话立即咽了回去。她低了头,扶着母亲,“妈,我们先下楼。”
母亲连连摇头,唉唉叹了几声的气。也没有办法,只好走开了。
歌儿他们走后,傅正风踢了踢门:“你不是听到我的话了,还躲在里面做什么?”他的脚刚刚站稳,门果然开了,傅时欧站在他的面前,淡笑着看他:“什么事让爸这么大动肝火的,连门也不放过了?难道是您的生意哪里又损失惨重了?”
傅正风道:“跟我到书房!”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的?爸是怕被家里的其他人听到,破坏了您一家之长的形象吗?恕我直言,您在这个家里根本就没有形象可言。况且,这是我的房子,我自己的。你们自己要住下来,我没有意见,可是,不要在我的地盘大吵大闹。您要是没有什么事,请不要碰这个门。省得我还要花钱去洗。”傅时欧说。
傅正风被他一席话气得不轻,大喝一声:“你这逆子!”他手上的拐杖已经向傅时欧挥了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