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北,就去实习单位报道了,单位领导都没在,说是出去开会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崔秘书给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我的工作内容,天南海北的说了一大通,稍微分析下心里就明白了,说白了就是最基础的辅助工作,不算难,倒也得心应手。
晚上接到军彩红的电话,“清清,周末有空吗?跟我一起带家宝去游乐场玩吧,新开的,可好玩了。”
手指绞着电话线,我故意逗她,“我可不去,不给你们当电灯泡了。又是提东西又是看孩子的,没劲”。
军彩红的声立马就软了,撒着娇,“跟我去吧,清清。本来少军答应好孩子的,可突然接到通知要出任务,你就跟我们去吧,再说家宝都想姑姑了”。
想到家宝那软绵绵胖嘟嘟的小脸蛋,嗲声嗲气的小奶音,我还是答应了,“行吧,就当上辈子欠你的”。
周末那天,天气特别好,开车去家里接了家宝和军彩红就去了游乐场。许是因为刚开业,人可真多,小家宝开心的不行,一直扯着军彩红的手到处看,什么都想玩。明媚的阳光照在他的圆溜溜的小脸蛋上,衬得小脸亮晶晶的,像个粉嘟嘟的大珍珠,可讨人喜欢了。
身边总是有人挤来挤去,我被撞的东倒西歪,搞得我莫名的烦躁,找了棵树往上一靠,我远远的看着她们娘俩疯玩,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名叫羡慕的东西。
一个扎着两个小辫子的小姑娘从我身边经过,咯咯的笑得很大声,“冰激凌真好吃,谢谢爸爸”,看小姑娘开心的样子,我突然也很想买一个冰激凌给家宝。转角就有一个小亭子,没两步就到了,我伸手把钱递进去,售货员还没来得及接,身后就传来一个尖厉的女声,“家宝……”,随后人群一阵骚动。
冰激凌也顾不上买了,我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往回跑。老远就看见军彩红正从地上爬起来,头发乱蓬蓬的,脸上红肿一片,手里已经空了,天哪,家宝不见了。
我跑到她身边,“彩红,家宝呢?”军彩红也说不清,就是哭,一直漫无目的来回跑,看见跟家宝差不多的孩子,就跑过去扒着人家的脸看。
第一反应就是孩子被抢了,我大脑一片空白,跟着军彩红找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么找一点用都没有啊。
不敢怠慢,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游乐场的办公室,我给大哥黎少军打了个电话,又跑到游乐场门口,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的看。
不一会儿功夫,大哥就带着人到了,四辆军卡,至少有一个连,封了门就开始地毯式的搜查。门口被堵住的人群一直在不停的抱怨,也顾不上解释,我扒过每一个准备出去的孩子的脸认真仔细的看,生怕一个疏忽就把人贩子和家宝放出去。
天渐渐的黑了,游乐场的人也越来越少,心也变得越来越焦急。直到天黑透了,游乐场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军彩红才一屁股坐在地上,绝望的大哭起来。黎少军也急的脸色苍白,却一点都没有责备军彩红,而是伸手抱起她,轻声的安抚,“别怕,彩红,我一定能找到家宝,你要相信我”。这一刻,大哥一定用掉了身上所有的耐心,他的拳头在军彩红身后紧握着,青筋暴起,可他仍旧强撑出温柔,保护着自己的女人。
晚上大家分头找,黎少军带着人去了火车站和汽车站,各个出城的路口也都设了卡。我和一帮朋友就一家招待所一家招待所的扫,心里不停的给自己打气,告诉自己没准在下一家就能找到家宝了。
从西城一路开到南城,越来越荒凉,越来越冷清。在一个招待所门口停下,表明了身份,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服务员很配合的一间房一间房的带着我挨个敲门询问,结果还是一样的,一无所获。
出了招待所,落寞的坐在车上,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我TM真想抽我自己,怎么就不一直跟着军彩红和家宝呢,买什么冰激凌,不吃能馋死吗?
这事都怪我,我不在附近的时候,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一拳把军彩红打倒在地,同行的女人就跟围观的人说军彩红是偷孩子的,俩人抱着孩子没一分钟就跑没影了。
如果我在旁边,至少我能拦住那俩人,再不济也能帮着喊喊救命是吧,可我偏偏就不在!越想越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一巴掌抽在自己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