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诗浩曾经是一个普通的小男孩,与姐姐一起生活在贫苦的西南边境。
走私犯、偷渡者、人贩子,还有各种无组织性的的基层犯罪者,使得贫民在这里的生活异常的艰苦。
姐弟俩没有父母,他们的诞生本身就是一个意外。
他们的生母是从越国绑架,或者说是来的“货品”。被越国方管偷渡负责的小头目看中并玩弄了一番。
后被卖到龙国之后,买家发现这个女人已经怀上了孩子,一气之下将其丢弃,留在了龙国的边境。
这个一无所知的女人被当地海关人员发现。在对官方告知了自身遭遇之后得到了帮助,送到了最近的小村寨里。
可是好景不长,选择留下孩子的越国女人在产下一男一女之后,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幸离世。
孩子交由了隔壁一家梅姓的人家抚养,在最早的几年里得到了较好的照料,一点点长大着。
作为寨子里唯一一家内地移民,梅家的老妇人放弃了较好的生活条件来到这里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她的儿子,就是一个在边境线搞走私动物的人。
她也拦不住对方,也不想像官方举报自己的儿子,只得居住在附近以让自己安心。
两个孩子逐渐长大,老奶奶虽然也教他们寨子里的生活等事,但更多的时候是教给他们内地的文化。
早出生了6分钟的姐姐在困难的生活条件下显得十分成熟,只想着平静的生活,平平安安的与弟弟和奶奶过日子。
而梅诗浩则是对这个世界有着无比的好奇与憧憬,不管生活怎样残酷,都一直保持着积极乐观的心态。
像其他幼稚的孩童一样,梅诗浩喜欢跑跑跳跳,嘴上也整天挂着保护奶奶和姐姐之类的话,让两人内心都无比的温暖。
他最大的心愿便是有朝一日,姐姐与奶奶都过上了好日子之后,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海关所在的较大的寨子里,日子也还算平稳。随着孩子们一天天的张大,时间就像林间的小溪一般快速流逝着。
2029年4月9日,在姐弟俩都还只有3岁半的时候。老妇人将两个孩子留在家中交给了邻居家的老头子,离开了寨子。
一天过去……
两天过去……
直到一个星期过去,老妇人都没有了音信,姐姐渐渐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没心没肺的弟弟也开始不停叫嚷着要去找奶奶,但一切改变都没有发生,又或者,一切都在悄然的发生变化……
又过了三天,梅诗浩和他的姐姐被邻居家的老爷爷带出了寨子,顺着潮湿的林间野路一路往国境线的方向赶去。
姐弟两个十分疑惑,但这些日子以来,笑眯眯的老人给他们的关照让这两个本就年幼的孩子根本生不出所谓的防范之心。
走到一片不认识的小树林里,老人将两个小孩放下,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跟他们说道——
“在这里等爷爷,爷爷先去办点事,很快就会回来。”
说完这句话,老人便转身离去。梅诗浩嘟嘟着嘴,他总觉得老爷爷刚刚的表情很是别扭,却又不敢直说,因为奶奶教过他,那是不礼貌的。
潮湿的雨林之内总是会有一些危险存在,在姐姐的提议下,姐弟俩在附近找了个足够安全的地方呆着,哪怕是老人回来,也可以轻松的找到他们。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时间流逝的速度很慢很慢,在天色渐暗的未知树林之内。两个年幼的孩子感到了十足的恐惧。
两人抱作一团,平日里总是犯蠢事给姐姐添麻烦的梅诗浩却不顾姐姐的反对,一直将对方护在身后。然而,他颤抖的,远远比姐姐厉害得多。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陌生的男人来到了他们刚刚呆着的那片地方,四处寻找着什么。
男人们陌生而有些凶悍的面孔令这两个孩子恐慌,纵使是有些和别人一起回寨子的念头,他们也不敢直接去面对这群人。
“啊,找到了呢。”
一名手臂上满是疤痕的男子发现了在不远处的两个孩子,那群男人随即围了过来。
受到惊吓的两个孩子一路奔跑,可是才学会走路的他们几乎是刚迈开步子就摔倒在了地上。
男人们步伐不急不徐,渐渐地靠了过来。
梅诗浩因为摔倒在地,稚嫩的皮肤上满是鲜血,但现在没有人在意着这些。他强忍着恐惧,憋住了眼中打着转的泪水,站了起来,张开手臂,哽咽着挡在了姐姐的身前,惹来了男子们的一阵嗤笑。
“哧——哧——”一阵喷水似的声音响起,在梅诗浩眨眼的期间,眼前的男人们已经变成了一地的红色的东西。
似乎奶奶过年杀鸡的时候,也有好多这种东西呢,孩子心性的梅诗浩心中不由得联想到了其他的东西。与此同时,他开始不住的看向了一个很奇怪的人。
对方也是一个小孩子,似乎也就比自己大几岁的样子,穿着有些发亮的黑色皮衣,料子很奇怪,是他从来也没有见过的那种。
这个人身上不只是这么一件黑衣,还有裤子和鞋子也都是黑的。但比起对方的着装,对方的面孔更是令梅诗浩感觉奇怪。
那是一张十分稚嫩的孩童面颊,本应单纯的脸孔上挂着奇怪的表情——嘴角挂着正在颤抖的笑容,一双血红色的双眼正不断的涌出眼泪。
梅诗浩心中有太多的疑惑,作为一个小孩子他几乎什么也不懂。他只是挡在姐姐的面前,等着老爷爷或者奶奶回来,带他们回家,回到那个夜间会受凉,却无比温暖的地方。
又是一眨眼,眼中那奇怪的大哥哥不见了踪影,而他却感受到了温暖的怀抱。
转头一看,刚才还站在十数米外的红瞳男孩现在就在他的左侧,双手一左一右将他和姐姐抱住,一边的哭一边的笑。
梅诗浩想起了半夜看着墙上相片的奶奶,她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看着那张陌生男子的照片像这个人一样的哭着。就这样,这个陌生男孩的怀抱也似乎更暖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