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杏和宋春华离开会议室后，陆皓对成林说：“你让食堂把饭打过来吧，我们在这简单吃点。”成林打了电话通知食堂把四人份的饭送到了陆皓的办公室。
陆皓、胡忠、李遥和成林就在陆皓的沙发区开吃了。
陆皓边吃边对李遥说：“二次加推虽然效果并不尽如人意，但是也还可以，今年的业绩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的年度目标。今年形势好了很多，我们不着急，剩下的慢慢卖。”
李遥说：“好的，6号楼现在剩余的尾货，我让席华他们卖到年底，根据市场形势，卖一点涨一点。”
陆皓说：“是这个意思。加推之前我和你说过，加推完了之后，要派你去一趟江南省南江市。”
李遥说：“我现在就去吗？”
陆皓说：“你现在就去吧，安排一下时间，你和拓展部的贺志强去，实地看看地块状况、考察一下市场情况。”
李遥说：“好，我尽快安排一下。”
吃完饭，李遥回到办公室后，关上门，躺在沙发上休息。这大半天，太累了，李遥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累，紧张、气愤、疲劳，当时在陆皓办公室挨批的那个情景，简直就是把他架到火上烤。
虽然李遥就这么把事儿扛下来了，但是他觉得有必要严肃地和吕霜谈一谈。
下午，休整过后，李遥给贺志强打了个电话，两人商量了一下去往南江市出差的行程。李遥看了下时间，今天是周三，如果周四周五出差的话，周末可能就要在出差途中度过了。李遥的孩子还小，他想利用周末的时间多陪陪老婆孩子，所以不想把周末时间“浪费”在出差途中。他周一还要给营销团队开周例会，于是和贺志强约定下周二出发，暂定行程三天。交通、住宿、餐饮由贺志强安排，提前申请出差费用。
第二天吕霜来上班后主动来到了李遥的办公室，主动向李遥道歉，说不应该一意孤行，给领导、给公司添麻烦了。
李遥问：“这次的事儿其实挺危险，成本部跟董事长强烈要求要报警，你知道吗，篡改系统后台数据，已经涉嫌构成了‘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罪，我上网查了一下，你看是这么说的……”
李遥把相关条款念给吕霜听：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规定，“违反国家规定，对计算机信息系统功能进行删除、修改、增加、干扰，造成计算机信息系统不能正常运行，后果严重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后果特别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李遥说：“你说，公司要是报警了，警方很快就能圈定嫌疑人，因为这么点小破事儿把自己搭进去值不值，你说他们傻不傻，这要是进去了，老婆孩子怎么办？唉，糊涂啊。”
吕霜诺诺地说：“是啊，太傻了。”
李遥语重心长地对吕霜说：“你是名校毕业，应该是很聪明的，怎么能干这么笨的事儿呢。”
吕霜说：“我也是为公司好嘛，谁知道合作方为了省事儿，全都是一家填了三家的信息，这不是害我吗！”
李遥说：“一家填三家的信息，是谁找的公司？根源在哪里？后来又修改IP，他们能做到吗？是谁做的？吕霜，这些小把戏，你不会认为会骗过大家吧？”
李遥说破了吕霜的把戏，她的脸一下子红了。
李遥说：“这件事教训太大了，合理合法合规地去做事很难吗？”
吕霜也没有心思再隐藏了，说：“我也没想那么多，我也是想着为公司节约成本。”
李遥说：“你已经钻了牛角尖了，不管你自己组织的比价多么科学、合理，你的前提是错的、你的程序是错的。我说的是你要遵守公司的制度，要按公司要求，不能自己做主。”
吕霜说：“反正我还是不服。”
李遥攥了攥拳头，指了指吕霜，但是又缓和下来说：“这个社会有能人有怂人，有富人有穷人，有勤人有懒人，马太效应你知道吧？强者愈强，弱者愈弱，这是社会发展的自然法则。但是一个公平的社会的发展，一定是要避免这种情况的。如何避免？必须约束和帮扶。”
李遥说：“能明白吗？”
吕霜说：“不明白。”
李遥说：“约束是为了防止强者对弱者的剥削，防止权力滥用，使权力在正确的轨道上运行，保证权力正确行使，像你们出现的问题就属于这种情况：摆脱了约束，滥用权力；另一方面是帮扶，帮助弱者进步，也可以说是把能力建立在组织之上，这个组织指的是有效的制度、有效的管理、有效的方法。这才是管理的意义。”
李遥说了半天，吕霜也并未表示认同，李遥心知，一个人一旦被鬼迷了心窍，很难跳出自己的思维误区，这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李遥心想。李遥不想再和吕霜费口舌，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除了策划部这件糟心的事儿，嘉永集团营销中心的两大项工作——集中推广已经执行得七七八八，仅剩一些收尾工作，二次加推也很顺利，剩下的就是到年底的顺销了——也都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经历了2014年的艰难，2015年终于能有一个皆大欢喜的收成。
但是公司的发展大计，仍然是压在陆皓心头的一块石头，一直找不到突破口，嘉永集团建筑工程的总承包方北实集团倒是提供了一个新的发展路径，给嘉永集团带来一丝希望。
北实集团提出的是一种三方共赢的合作方式：嘉永集团通过北实集团的牵线搭桥获取当地土地，获取土地后，北实集团获得参与工程招投标的机会，从而实现三赢：地方政府通过出让土地获得收益、嘉实集团通过开发项目获得收益、北实集团通过工程建设获得收益。
自上次陆皓把考察南江市场的事交代给李遥后，李遥便查网络、找同行要了一些市场研究报告，同全国的房地产走势一样，南江市2014年的土地成交、住宅成交的量、价都成下行趋势，但在2015年上半年便开始发力上涨。李遥通过南江历年的数据初步判断，虽然有随着大势下跌的风险，但整体市场还是比较健康的，他所要做的，就是要深入一线，了解当地项目更为详细的情况，为入市拿地提供决策参考。
虽然陆皓要求李遥二次加推之后就去考察，但因各种各样的事情耽误，时间转眼就到了9月上旬。根据李遥的时间安排，土地拓展部的项目拓展经理贺志强已经提前预定了9月8日去往南江市的高铁票。
南江市距离北京大约1000公里，是江南省下辖的地级市，但城市规模不大，也就属于三四线城市，高铁从北京的南站到南江南站，最快只需要四个半小时。
按照嘉永集团规定，乘坐高铁时，只有集团副总经理以上级别的领导才能乘坐一等座，贺志强按规定给他和李遥两人买了两张二等座票。
贺志强是嘉永集团从其他公司挖过来专门负责拓展拿地的，之前经常到各地出差，乘坐各种交通工具的经验非常丰富。贺志强知道，四个多小时的车程时间虽然不长，但旅途也不轻松，便买了前后排两张D座的车票，方便随时站一会儿或走动走动活动身躯。
高铁动车票二等座一排五个座位，分别是A、B、C、过道、D、F。据说，高铁上的座位排序和飞机座位排序一样，但由于高铁车厢狭窄，无法像飞机一样做六座的排列，便省去了E号座位。靠窗的座位是A和F，靠过道是C和D，B位于AC中间。商务座的座位空间最大，座位采用的2 1的排列方式，座位号是A、C和F；一等座采用2 2的排列方式，座位号是A、C、D、F。
贺志强定了两张D座，就是因为D靠过道，行动方便，而D的里侧只有一个座位，能较少地受里侧的人进出的干扰，因此，除非是喜欢靠窗欣赏风景，高铁二等车厢的D座是最舒适的。
中午11点半，李遥和贺志强在南江南站下了高铁，李遥问：“先去酒店吗？”贺志强说：“先吃饭。一会儿出去有北实集团的人来接。”
二人出站后，李遥感受到了江南天气与北方的不同，9月初，出伏都半个月了，北方的阳光虽然还有些晒，但是已经不再闷热，而且有很通透的感觉，但是这个时节的江南，却仍有些闷热，仿佛北方七八月份的桑拿天，让人喘不上气来。
二人来到停车场，见到了在这等候的北实集团南江项目经理刘建成，简单寒暄过后，三人上车，刘建成开车，经过20多分钟，来到南江市里的一家具有当地特色的餐厅。
餐厅还有刘建成的两个同事在等候，三人到了便开始上菜，都是一些当地特色菜，有南江水晶肴肉、鲜豆皮、蟹粉豆腐羹、鳝丝、白汁江鮰鱼、酸汤肥牛卷、现制豆花、鸭血回炉干，主食上了油糕和杂什包。
几人边吃边聊，刘建成向李遥介绍说：“南江这个地方不大，经济稍弱，而且在江南的位置有点尴尬。”
李遥问：“是吗，江南不都是很富庶吗？”
刘建成说：“这里的发展相对来说比较一般，一个呢是没什么成规模的产业，再一个呢，它处在两个省会城市之间，到哪个城市坐高铁都很近，只有十几分钟的车程。要不说高铁是把双刃剑呢，是方便了，但是把年轻人、人才都吸收到大城市了。”
李遥说：“对，倒是啊。小城市以为高铁能带来大城市的资源，没想到资源越来越向大城市集中了。”
刘建成说：“是呗。没有资源、没有人，城市发展肯定就慢。我们这些年在这边发展也慢，大工程少，发展机会少。”
李遥问：“这边城市规划怎么样？”
刘建成说：“大的规划那很多了，但是最后发展怎么样，还得看大城市带不带你玩儿。”
吃到后来，贺志强问：“下午怎么安排的？联系当地政府了吗，还是我们自己先调研市场？”
刘建成说：“我们帮你们安排了和当地城投公司的领导见面，城投公司作为政府的投融资平台，他们手里有土地资源，你们大老远的来了一趟，正好也看几块地，要是有中意的，咱们就和地方政府深入地谈谈。”
贺志强问：“你们看过他们的地块吗？”
刘建成说：“没有，我们也不会看啊。”
贺志强对李遥说：“李总，咱们下午先按刘总安排的，一起看看再说吧。”李遥说好。
吃完午饭，刘建成开车，带着李遥和贺志强来到南江市城投公司，经人带领，来到了二楼的会议室，会议室内已经整齐地摆放了矿泉水、茶杯、记事信纸和笔，另外还有一册白色封皮的《南江市投资发展白皮书》。
李遥一行刚落座，南江城投的副总经理彭煜和相关部门的负责人就来到了会议室，双方简单寒暄后分宾主落座。
彭煜说：“李总这个时间来南江有点不巧。”
李遥问：“为什么？”
彭煜说：“你要是再晚几天来就舒服了，这几天正好是你们北方所说的桑拿天，过几天就凉爽多了。”
李遥说：“哦，这倒没什么，不能因为不适应天气就不干活儿了啊。”
彭煜说：“李总说的是，将来你们要是过来投资，怕是要经常面对这样的气候啊。”
李遥说：“只要有发展有钱赚，这个小气候到算不了什么。”
彭煜说：“李总说的对，希望你们这次考察顺利。”彭煜指了指坐在他左边的一位女士，说：“这是我们市场部的市场经理肖宝琴，下面请她给李总介绍一下南江的整体情况吧。”
李遥说：“好的，请。”
肖宝琴说：“欢迎李总、贺总来南江考察，感谢对我们的关注。下面我来介绍一下南江的整体发展情况和投资前景。”肖宝琴拿起手边的白皮书，对李遥说：“李总，我们看一下白皮书。”
李遥打开白皮书，翻看着目录，内容包括南江风景介绍、城市概况、区位价值、交通条件、生态优势、产业布局、营商环境等。
在肖宝琴的介绍下，李遥记下了一些重点内容，包括南江城市空间结构组成、发展方向、分片布局、产业规划等。
肖宝琴汇报完成后，彭煜问李遥：“李总感觉怎么样？”
李遥第一次听这种城市发展的介绍，虽然规划严谨、数据翔实，但是还不能做出自己的判断。只好说：“我感觉南江的城市发展规划理念还是很先进的，布局宏大、理念超前，我相信未来这里必然是一个有巨大发展潜力和活力的城市，听完肖总的介绍，我对南江的发展信心十足。”
彭煜说：“好好，李总的信心就是对我们的鼓励啊。”
李遥问：“彭总，我对我们集团也向你们做个汇报吧。”
彭煜说：“好好，你请。”
在来考察之前，陆皓便让投资发展部整理了一份关于嘉永集团的介绍，根据最新的公司简介，李遥向南江城投做了介绍：嘉永房地产集团有限公司始创于1997年，是以房地产投资及开发为主业的专业房地产公司，具有房地产开发一级资质。嘉永集团以“为社会创造价值、为行业做出贡献”为使命，致力于开发建设优质的房地产项目，先后于北方投资开发了八个住宅项目，多次获得先进企业、诚信企业等荣誉称号。尤其是2001年在北方城市西四环开发的嘉永郡城，作为百万平米大盘，更是获得过“市绿色节能建筑大奖”，让嘉永地产享誉京城。嘉永集团的发展愿景是实现“高品质，高增长，高回报，低负债”四个运营目标，并成为以住宅开发为主业的综合性国内知名的中型企业集团。
李遥说完，彭煜问道：“嘉永集团主要是在北方发展？”
李遥说：“对，从97年成立直接一直在北方深耕，我们现在正在运作一个高端项目，今年的最高售价已经达到8万多一平，单套总价超过1800万。”
彭煜说：“这么贵啊。”
李遥说：“面积也大，219平米。”
肖宝琴说：“您这一套房，能在我们这买六七套，不过我们没有这么大的，按照120平米一套，能买十二三套了。”
李遥问：“南江均价多少钱？”
肖宝琴说：“市场整体均价1万2左右吧。”
彭煜问：“你们项目卖得怎么样？”
李遥说：“今年3月底开的盘，上个月刚加推了一次，一共推了4栋楼，到现在几乎卖光了，也就剩个10来套了。”
肖宝琴问：“一共多少套房？”
李遥说：“整盘的话是8栋楼，包括一栋40年的公寓，一共是272户。”
肖宝琴说：“这么少啊。”
彭煜说：“北方寸土寸金，这不错了。”
李遥说：“是，这不错了，我们户型做得也大，主力户型是196、219的。”
彭煜说：“都是卖给有钱人的。”
李遥说：“在北方也不容易，你看着都卖得挺好，但是很多都属于吃了上顿没下顿的。”
贺志强也说：“所以啊，彭总，还得看看你们手里有没有什么好地啊。”
彭煜对肖宝琴说：“你把咱们几块地的情况也跟李总汇报一下吧。”
肖宝琴拿出一张城市总平图来，站起身来，把图摊在会议桌上，对李遥说：“李总，您看看我们这里的几块土地。”
李遥和贺志强、刘建成也都站起身来，顺着肖宝琴的指示，看向总平图。
肖宝琴介绍了三个地块，一块位于城北、一块位于城南、一块位于城西。
介绍完后，贺志强问道：“肖总，这三块地都是净地吗？”
肖宝琴说：“城北地块和城南地块都有拆迁，城北现在是一个旧的农贸市场，里边还有一些商户，但是都已经签完协议了，等他们的租约到期撤出后，马上就能拆迁；城南地块原来是一个小企业，有一些厂房在里边，但是也都腾空了；城西地块是净地。”
贺志强说：“有拆迁的比较麻烦，我们公司一般不考虑。”
彭煜说：“这个拆迁不需要你们考虑，这两个地块其实跟没有拆迁是一样的，拆迁协议全都签完了，到时候由政府主导拆迁。”
李遥问：“方不方便去看看地块？”
彭煜说：“可以，没问题。你们开车来了吗？”刘建成说：“开了，我们三个正好一辆车。”彭煜对肖宝琴说：“你要辆车。”
车辆安排好后，两辆车便出发了。
一行人首先到了城北农贸市场地块，这是一个市场院落，周边是一圈二层楼的商铺，大多还在营业，地块内部现状是一排一排的平房商铺，有的仍在经营。
贺志强问：“这个一个批发市场吧？”肖宝琴说：“对，因为城市要升级改造，我们已经规划了把这个市场外迁。”
贺志强问：“什么时候能迁完？”肖宝琴说：“快的话一两年吧。”贺志强问：“一两年是什么？是新市场建成还是商户搬迁完成？”肖宝琴说：“建成。其实协议都已经签完了，市场建成之后，基本上很快就能搬迁完成。”
贺志强没再说什么，问李遥：“李总，您看怎么样？”
李遥问：“这个地块多大？”
彭煜说：“57亩。容积率1.8-2.0吧。”
贺志强问：“还没出规划条件？”
彭煜说：“还没有，这个我可以交个底，关于规划条件我们可以谈，可以根据你们的意见设定规划条件。”
肖宝琴说：“这点还是挺好的，我们可以综合双方的意见，整理完后报规委，规委会参考我们的合作意向设置最终的规划条件。要是一旦规划条件确定下来后，那就改不了了。”
贺志强问：“出让办法呢？”
肖宝琴说：“近两年的都是拍卖的，估计应该是拍卖。”
贺志强看了看李遥，对肖宝琴说：“行，我明白了。”李遥说：“我没问题了。”
或许是城投公司也看出了李遥和贺志强对城北地块不太满意，可能对城南地块也不会太接受，看完城北地块，便绕过城西地块，直接来到了城南地块。果然，城南厂房地块存在的大致问题和城北地块差不多，这个地块原来是一个企业，企业大部分厂房已经拆迁完成，但是还遗留了部分建筑，李遥见到，竟然在一个小厂房里还有设备在运行。所不同的是，城北地块更靠近城市中心，周边居民楼、二手房较多，人流密集，而城南地块则较为偏僻，除北侧部分与城市相连接，南部尚处于未开发状态。
李遥初步判断，如果不考虑拆迁等其他因素，单从市场角度来说，城北地块位置更为有利。但是从贺志强的角度来看，这两个地块都不能要，一是有拆迁，费时费力、嘉永等不起；二是拍卖竞争的话，嘉永没有优势。
看完城南地块后，一行人来到城西地块，在地块北侧的马路边停车下来查看。城西地块虽然为净地，但是却比前两个地块距离城市中心稍远一些，位于城市西部边缘地带。
在会议室看总平图时，李遥就对这个地块有一些疑问，因为它呈现的是一个直角三角形的形状，到现场后，李遥才知道，这块地原来应该是它西侧在建项目的一部分。
贺志强也看了出来，问道：“肖总，这个地块是不是旁边这个项目的一部分？”
肖宝琴说：“原来是。因为这块地涉及的一些拆迁之前没有谈拢，所以就把它分了出来。旁边这个项目已经卖完了。”
贺志强问：“现在谈拢了？”
肖宝琴笑着说：“你看嘛，现在都已经是净地了，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贺志强说：“哦，对。那这块地是什么状态？”
肖宝琴说：“这块地已经出让了。”
贺志强和李遥不约而同地问道：“出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