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爷爷的话,李萍生也明白下来,这赵晨阳今天过来找事的几率极大,所以爷爷才特意留在这里说话,想来也是有给自己提气的意思,这让李萍生很是感动。
但是,爷爷又不是赵晨阳的对手,这才很是忧虑,在混乱这领,拳头大才是硬道理,父亲一直闭关不出,赵家的气焰渐起,这种时候发生冲突,几乎必定吃亏。
阿月一直不说话,李萍生还以 为阿月知道自己闯祸了,在反省。
没想到阿月心中其实一直在腹诽,
‘果然是小地方,一个武宗都值得耀武扬威了。’
由于各怀心事,李萍生与爷爷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果然,该来的就一定不会缺席,过了一个多小时,赵家的队伍还是来了。由于知道赵家一定会来人,三人一直座在门房的大厅里闲聊,这时一群人飞速的打远处走来。走在最前面的,正是一边脸高高的赵六儿。
李萍生仔细一看,是一顶软轿,这时候的有身份的人出行都是座轿子,骑马倒是都会,但座轿子才能显示身份不是。
这时赵六儿已经到了李萍生面前。虽然左脸生疼,但也不妨碍他做出桀骜的表情,低下头瞥了一眼李萍生,
“李少爷,我说过会回来的,但这么快,你应该没想到吧。”
李萍生微微点头,
“一开始是没想到。”
“怎么这么快回来,是挨揍没够吗?”阿月可不给他留面子,天大地大,少爷最大,谁让他口出不逊来着。
“小六子,吵吵什么,已经到了吗?”
轿子里传出一个懒散的声音。
“回二爷的话,到了。您没听嘛,您都来了,这小丫头还敢在这叫嚣,他们是真没把您二爷放在眼里啊。”
赵六儿一脸谄媚的挑事。
“早听孙孙说二爷要来,没想到竟是真的,老朽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恰在此时,李云雷说话了。
轿帘一撩,一个中年人出现在众人面前,只见此人约有三十多岁,但保养的很好,身材匀称,衣服得体,一撮头发飘散在前胸,随风一荡一荡,显得那样的潇洒随意,不用猜也知道,他就是二爷,赵晨阳。
“呀,小家伙儿很聪明吗?这么短的时间就把世叔您找来了,这是想给我一个下马威啊,还是觉得您的面子好用啊。”
言下之意,一切,不好使。
所谓人老奸,马老滑,虽然被对方看不上,他也知道对方有那个资格,毕竟自己修行一辈子,还是一个八段武师,三个自己也不一定能敌得上对方。
但自己有个好儿子啊。
“其实是昊儿,听说萍生与二爷发生了些不睦,想着大家同在武阳郡,自当以和为贵。只是他在闭关修行,不便出面,只好请老夫来与二爷解释一二。
‘放屁’
赵晨阳心说。
“你也不用抬出李昊压我,我是打不过他,但你李家其他人也没有人是我的对手,你也知道,我这人要是疯起来可是连自己都怕的。”
李云雷眉头一皱,他最怕的就是赵晨阳发疯,其他人还会顾及两个家族,但赵晨阳却不会,他可是连自家长老都打的人物。
“不过呢,我想不想背上以大欺小的名声,你也知道我赵晨阳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名声的。”
听了此话,李云雷一阵的恶心,‘是个人都比你在意名声。’
虽然心中腹诽,但李云雷知道赵晨阳说的是真心话,他也算是了解赵晨阳的,此人人狠话不多,既然说了这句话,就代表有的谈。
果然,赵晨阳顿了一下就继续说话了,
“你们也知道,我非常仰慕宛如姐,她的音乐造诣是我生平仅见。奈何非要嫁给李昊那个无趣之人,最后还落得个身死的下场。实在是惋惜之极。”
“我本以为,宛如姐那样的谪仙应是只应天上有的人物,她的去世也让我心死。这几年都未曾再听曲看戏,但是……
在今年,前几天,偶然的机会下,我居然听说了一个少年天才之名。
有人居然在刚接触古琴,弹第二首曲子时,就能表现出上等水准。而那都是四年前的事了。
更重要的是,那时的他是个六岁蒙童,而现在他已经是个十岁的少年了。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是宛如姐姐,那个天才居然是她的儿子。”
哈哈哈,赵晨阳一阵狂笑,
“我的兴趣被彻底勾起来了,我派了赵六儿来请,没想到啊,武阳郡居然还有人没听过我的名头,还打了我的人,这是给我发飙的借口啊。”
接着,赵晨阳猛得住口,脸色一瞬间阴沉了下来。
“所以,我立马就来了,我要告诉对方。”
“要么生,要么死。”说这句话的时候,赵晨阳狠狠的盯着李萍生。
李萍生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但是却没有任何表示,既不畏畏缩缩,也未瞪眼顶状。这份底气来自那数百上千个练琴的日夜。
嗯?赵晨阳有些意外,一个十岁的少年居然有此等胆识,要么蠢,要么沉。他相信对方是后者。他也希望对方是后者。
“七天后,我会在天府酒楼恭候大驾,届时,将进行一场乐者之战。希望世叔和小少爷不要让我失望。”
留下最后一句话,赵晨阳毫不留恋的转向入轿,一行人转舜消失在长街尽头。
“哎,已经这么迫不及待了吗?看来终究是瞒不住了。”
爷爷李云雷说了句让李萍生摸不着头脑的话。
“爷爷……”
李萍生刚要说些什么,却被李云雷打断了,
“萍生,这件事情就这样吧,接下来已经不是你能参与的了,赵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七日后之事,你便不用理会了,先这样,爷爷就先走了,还有一些事情与族中长老商量,你这些天消停一些,等顺利度过此事再说。”
说完,李云雷便匆匆离开了,他要赶紧打家族长老们商量接下来的事。
留下李萍生与阿月二人面面相觑。
再说离开的赵晨阳,回到赵府后便匆匆赶到了赵家主,也是他大哥的书房。兄弟二人互相见礼后,赵晨阳说话了,
“正如大哥你所料,李昊还是没有出现。”
“呵呵。”
赵晨峰单手抚须一阵轻笑,
“看样子事情真如咱们之前设想,要么李昊当年应是受了很重的伤,一直未愈,只是以突破为名暗中修养,但这种可能性很低。
要不然便是李昊已然身死,死人还怎么能出现在大家眼中呢。”
“但咱们也不得不防,就再等七日,七日内如果李昊出现,咱们自然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如若他儿子比输了要死时,他还不出现。
呵呵,那武阳郡三大世家,也该变变了。”
“合该如此,但是,若那李萍生真的赢过玄凌先生呢,那该如何是好。”
赵晨阳提出疑问。
“你不是总吹嘘玄凌先生琴艺天下少有吗?岂能败给一个毛头小子。”
赵晨峰很是不以为然。
赵晨阳倒也是这样想,但每当他回想起李萍生那平静的眼神,总会感觉有些不踏实的感觉,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与此同时,段家,当代家主段胜然听完探子的回报,心中暗骂,
‘赵家的一对莽夫,这要是打草惊蛇可怎么办。’
“时间,现在最需要的是时间。”
背着手在书房转了几圈,段胜然心中越发烦闷,把事情在心中又反复推敲了几遍,段胜然下定决心,转身进了书房里间,在书架上摸索了一阵,找到一个机关,轻轻一转,露出一个直通向下的密室。
随着段胜然慢慢向下,一座占地约有几百平的地宫缓缓出现,只见地宫中沟壑纵横,就像树叶的脉络一般,到得最后全部连向中央的一口木棺。
段胜然的目的地显然就是木棺,只见他慢慢走到木棺处,慢慢掀开棺头,整 个动作显得那样的神圣,木棺中空,段胜然闪身跳进棺材,合好盖子。
段胜然的双眼紧闭,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一段拗口的语言。
“不是告诉你没要紧的事不要联系我吗?”
一道淡淡的声音出现在段胜然的心底。
“主上,属下该死,只是那赵家两兄弟突然发疯,试探李家。想来他们也怀疑李昊此时不在家中想借此吞并,只是这样就会打断您将其一网打尽的计划。属下这边我未完全准备妥当,所以特向主上请示。”
“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如若不是本尊不能亲自出手,这种小虾米本尊一只手指就捻死他们,这样吧,我再从福隆郡调集两名武宗听你号令,你务必将此事办好,记住,本尊只有一个要求,李氏一族,鸡犬不留。”
“属下定不负主上所托。”
段胜然说完等了一会儿,再没有声音出现在脑海,便知道对方的意念已经离开,再等片刻后,起身离开了密室返回书房。
“如果加上两名武宗强者,估计能有近半成功的机会,只是还有点仓促啊,时间,再给我点时间该多好啊。”
一时间段胜然陷入了深思,他知道此次对自己和段家都是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