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身穿一袭湛蓝色对襟长衫,腰间盘着青色条纹锦带,乌黑的头发用翡翠玉冠固定着,身形欣长,身体挺的笔直,整个人丰神俊朗又显得无与伦比的高贵。但他凤眼一眯,嘴角微微上扬,整个人便呈现出放诞不羁的样子。
傅瑾双手作揖,向郭祭酒恭恭敬敬的行了礼,“郭祭酒请勿见怪,傅瑾不知,还请郭祭酒责罚”
看见傅瑾如此有礼数,郭祭酒的气也消了大半。
郭祭酒任不死心,“有谁能回答这个问题”
课堂上,许多人低声议论。
“这题这么难谁会啊”
“分明就是故意刁难我们”
“这事件分明没讲过,闻所未闻啊”
郭祭酒又问,“难道没有一个人知道答案吗,一群朽木”
满间教室安静的针掉下来都能听见,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低低的呼吸声。
这时,宋卿晗站起来了“郭先生,我能回答这道题”
“那位县令不同意修缮堤坝是因为修缮堤坝弊大于利”
郭祭酒赞许的看着宋卿晗“继续说”
“当年太清县暴雨倾盆,将山上的土石都冲入河中,导致水位猛涨,修筑堤坝不光劳民伤财,还治标不治本,但凡下雨,河水水位会不断升高,修筑的堤坝也会再次崩溃”
“你这回答是肯定那县令的举措?但事实是他的官职被罢免,你的意思是朝廷的举措有错误”
“不,卿晗以为两者都对,同样都是为百姓着想,只是方法不同,却各有各的好,太清县搬离后几月,过了雨季河水便渐渐消退,百姓便搬了回来,而且那里的土地变的湿润,更适宜谷物生长,百姓过得更加富裕,百姓想念县令,便集合千人签字央求朝廷将县令官复原职,这正说明官民相处的正确之道”
郭祭酒沉默片刻,抬起手鼓掌。
在坐的学子也一起鼓掌。
郭祭酒看着宋卿晗,“说的很好,不愧是宋相之女”
很快,下学了。
翠儿收拾好东西,两人便坐上马车准备离开。
这时迎面走来一位红衣女子,她见到宋卿晗高声扬起,“卿晗,别急着走,下月初二我们举办赏梅宴,这是请帖,到时候记得来”
这是沈尚书家幼女,沈棠,沈尚书与夫人老来得女,对她甚是宠爱,也因此养成她娇蛮任性,风风火火的性格。
宋卿晗有些不解,她与沈棠并无交集,便是上辈子也没有收到赏梅宴的邀请函,沈棠为何要来请她。
翠儿劝解说“自然是小姐今日在课堂上回答的问题好,沈小姐一惯喜爱与有学识的人交往,小姐该开心才是”
听了翠儿的话,宋卿晗便不再想什么。
到了家中,晚上,夜色渐深。宋卿晗躺在床上,默默思索着。
她现在十七岁,已经到了能成亲的年龄,按照前世,父亲心中的女婿人选便是李冀,他是恒王世子,两家门当户对,李冀在外人面前又表现的出类拔萃。如果她不做出行动,很可能还是会嫁给李冀,但如果她当上朝廷官员,她就有了自己选择的权利,因为在崇明帝改革后规定,当官员的女子没有19岁前嫁人的限制的。所以,她从现在开始,她要积累学识,参加科举,最起码要成为进士,才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想到这里,宋卿晗,轻轻一笑,她自小便聪明,从前不在意功名便罢了,如今她认真学习,想必科举也没那么困难。
烛光渐灭,宋卿晗也慢慢进去梦乡,未来生活还很长,现在才刚刚开始,一切都会越变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