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站起来,走到我身边往下看,看完便如看到脏东西般,连声道:“有伤风化,有伤风化。”边说边关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蒋子恒看着我们的样子好奇的问。大哥摆手说:“没事,吃饭吃饭,点了这么多菜别浪费了。”
我突然灵机一动,贼兮兮的看着卫明泽说:“明泽哥哥,人家刚才看到楼下摊子上的灯笼好好看,陪人家去买嘛~”
卫明泽被最后那个拖长的尾音吓得直哆嗦,心想这人能不能正常些,便说:“不去,我饿了。”我边起身,边假装难过的擦着眼泪。
“我陪你去吧。”蒋子恒正要起身,我连忙摆手,紧张的说:“不用不用,我相信明泽肯定会陪我去的。”说着挽着卫明泽的胳膊连拖带拽的把他拉下了楼,嘿,演员已就位。
刚走到门口,我便借口看热闹一把把他推进了热闹中心。
“公子,救救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褚幽思看着那个气宇轩昂,腰间别着不菲玉佩的男人,内心激动,冲到他旁边扯住他的衣袖,故作柔软的说:“小女子愿意当牛做马报答公子。”
啧啧,原来还真的有上赶着送上门来的女人,我一脸嫌弃的看着闹剧开始。
“放手,本皇子的衣服都被你弄脏了。”只见卫明泽眉头紧皱的看着褚幽思扯住他衣袖的手说:“本皇子不是好管闲事的人。”我看着那个‘强抢’之人往后退了一步,心底嗤笑,法制社会,怎么会有这么“目无法纪”之人?
可能褚幽思也是想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像没有听到卫明泽的话一般,迟迟不肯放手,只是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嘴里喃喃道:“求求公子,救救我吧。”说着两行泪便流了下来,煞是可怜。
笑话,我们九皇子是什么人,怎么会同普通男人那般被你给拿捏住,只见卫明泽将衣袖就那么一抽,一甩,一走,动作潇洒帅气,流畅的让不知道的人以为他经常被碰瓷呢。
甩完褚幽思便满眼怒气的走向我,刚想收拾她,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见义勇为的声音,没错,有人出来见义勇为了,真是个勇子兄,二人不约看向闹剧中心。
“放开那个姑娘。”我一惊,真是个俗气的开场白啊,下句不会是冲我来吧?不过那勇子兄下一句说:“光天化日之下,岂容你们这些人强抢名女,我乃户部尚书沈旭耀之子沈敬宜,识相的赶紧走。”当场沈韵桐、卫明泽二人头冒三根黑线,好家伙还不如冲我来呢。
那书生真一点气势没有,说话文文弱弱的,自报家门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作用,至少把那人吓跑了。我看着褚幽思在向那人使眼色,面露嗤笑,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就在我以为这出戏结束时,以为她只是想找个名门贵族傍着,却没想到重头戏在后面……
“谢公子相救,小女褚幽思在此谢过了。”褚幽思柔声细语的对着沈敬宜说。好家伙,瞬间围观的吃瓜群众都仿佛吃到大瓜了一样,好不热闹。
褚家毕竟也是京都大户,普通百姓也对褚家有所了解,对流传出的家规不准纳妾这一条也是记忆深刻,而褚家这个年纪的小姐少爷也都是大家认识的京都名人。
沈敬宜疑惑的问:“请问小姐,震远将军是你的?”
听到这句话我直接白眼一翻,笑出了声,心想果然人还是有脑子的比较好,她祖父震远将军,今年三月便庆了五十六岁的生辰,看褚幽思样子也是和她差不多大的,整一当爷爷的人,生个和自己孙子孙女年纪差不多的,不是想毁她祖父声誉吗?什么意思?
“是我祖父。”褚幽思真是问什么答什么,这样话题成功转移到我的父亲身上。
“不会是震远将军的大公子吧,听说皇上最近刚封他为靖安公。”
“这男人一旦有了权力,就会有欲望。”
“可是我前两天才看到他陪同他夫人一起在买首饰,好相爱的。”
“男人啊,做了亏心事就总想着对原配夫人好点,这一看就是心里有鬼。”
路人不明真假的谈论着,好像就已经将我父亲定罪了一样,卫明泽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拉着我打算走。
我拍了拍他的手,摇摇头笑着说,说:“我没事,只是突然发现这世上还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实属罕见,放心她不是我爹造的孽,只是想着以后如果还有机会再遇到,想想今日也多了几分让她不好过的动力。”
旁人发现了我,焦点瞬间聚集在了我身上,我不明白为什么笃定这是爹爹的私生女,难道祖父就爹爹一个孩子吗?或者就因为她爹更优秀,所以拼命的把所有缺点、诽谤还有无故的猜测加在他身上,想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差?
我努力压制怒气,这时好死不死,褚幽思撞枪口上。她没有解释,可能是觉得被传震远将军府大公子靖安公的女儿也不错吧,也可能是不想二叔被议论?
楼上的褚思雅面无表情的看着楼下,心里埋藏依旧的疑惑终于解开了,终于知道为什么褚幽思说自己和沈敬宜认识的比她知道的早的多。原来问题出在这里,看来某个时间点上一些事情的改变会对未来产生一些未知的影响。
很快楼下的沈敬宜感觉到了头顶传来一阵凉意,一抬头便刚好和褚思雅目光交汇,尽管只有一瞬间,但是他还是可以切实的感觉到了褚思雅散发出的杀意和厌恶。
沈敬宜心想,我应该没惹过褚家两位小姐呀,为何褚家两位小姐都如此讨厌我?沈敬宜自认虽不能说自己貌若潘安,但容貌也是上等,京都不知多少女子倾心。虽不求褚家两位小姐倾心,但她们为何如此讨厌自己却无从知晓。
而突然与沈敬宜对视的褚思雅迅速调整好状态,对沈敬宜淡淡的点头微笑,以示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