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震耳欲聋的,似乎要撕裂些什么的汽笛声响起,从上海来的火车进站了。那“哐当,哐当 。”铿锵的车轮声嘎然而止,火车喷出的蒸汽,白白的,让车站上的人恍若在仙境般。那雾气中的人似隐似现,忽然一阵凛冽的风刮过,霎那间雾气四散,人们据都显现本来的面目。
来接站的刘博文,看见头等厢的车门开了,在四五个人下来后,堂妹文静终于出现在车门口。身穿一件貂皮大衣,毛色发亮毫无瑕疵,戴着貂皮帽,皮护手全副武装,给自己招了招手,脚步轻盈地下了车,直奔过来。
兄妹俩出了站,坐上车往家里赶。“七七,北平比上海冷吧,倒春寒,又下了几场雪,比往年都冷呐。”“冷好多呐,幸亏大妈打电话一再嘱咐,我穿了貂皮大衣,真冷,大哥家的娘姨还说会热,谁想正好呐。她没来过北边,哪晓得北边有多冷。”
文静叔爷爷家坐落在什刹海附近,一座五进的四合院。叔爷爷可不是一般人,年轻时留过学,在多个国家游学,上过军校,是经济学 、哲学双料博士。在北洋大学堂,北京大学先后任过教。八十岁了,耳聪目明,童颜鹤发,腰不弯,背不驼。
元宵节这天,家里的老老少少都忙活起来,只有两个人清闲得很,在花园里假山上的凉亭,一边晒太阳,一边喝茶聊天。一个是寿星老儿,一个是文静。一老一小聊的起劲,热火朝天的,不时发出笑声。有从花园路过的家人,看见这爷孙俩,忽然从高谈阔论到窃窃私语,都在猜测这爷孙俩唠啥嗑呐。
他俩唠的这嗑儿,可是够惊天动地的。叔爷爷忽然间问道:“2013年的**是×××嘛?!”文静张口就来:“是啊!一直到2021年都是哪。”“啊!您是……!”“嗯,我是穿越者,2013年退休前一天,执行任务时殉职,是个缉毒警察。”“您是怎么发现的?”
“这几天,你和刘博文做跑步机,又是画图纸,又是找材料。别人只知道你俩好玩,可我知道家庭跑步机1965年才有吧, 还有你的宠物连锁店,女子足球队。”“你也是穿越者,怎么过来的?意外?还是什么流星雨,七星连珠,古玉?”“我是时光旅行者,应该是个新手。小沈阳说一睁眼一闭眼一天过去了,我是一睁眼穿过来了,又一睁眼又穿回去。”
“唉!到现在我也没明白我怎么就成了时光旅行者,是怎么穿过来的,又怎么回去的。来这快六年了吧,老郁闷唻。”“噷(hèn),我来这儿六七十年啦,你啊,嗨!郁闷郁闷就习惯了。”
“哎!以后再聊,上来人了。”
叔爷爷的寿宴后,文静并没有急着回上海,而是留在北平,和刘文博又开了个小厂,生产跑步机。第一部跑步机做好了,吸引了亲朋顾旧,纷纷来要,两人就干脆开厂,谁要谁来买,光指望他俩还不累出个好歹来,无偿奉送,哼哼!那不可能,文静兄妹怎能放弃这个挣小钱钱的机会嘞。
来北京的爸妈,奶奶对文静整天忙忙活活,就是不想结婚,总是“不务正业”。24岁已经不小了,很该结婚了。这大学也毕业了,想做事业也做了。不要求立即结婚,可得先找一个接触着吧。家里的亲朋好友都给推荐,文静开始还见见,后来就是想方设法的推脱,且态度“恶劣”,于是被群起而攻之。说好的宠爱由加,顺其自然哩。这让文静不胜其扰,然后则是落荒而逃,直接****,留书一封,跟着马丁回巴黎玩去了。
不管家里人有多着急,文静却是逍遥自在。一时之兴,来到此地。没想到的是这里竟比北京还要冷些,还在冬季。或许不是欣赏香榭丽舍大道的最佳时机。
漫步在香榭丽舍大道,文静想再过一两个月这里绿树如茵,在此一游,那风景会有多美。再等等待到秋风乍起,一阵阵秋风吹过,那黄金般的秋叶随风摇曳,从街的这边望向那边,看见那庄重的凯旋门,油画般的景会是怎样的让人陶醉,流连忘返。
在这里,香榭丽舍大道,并不需多着急,悠闲点,大可慢慢行走。切勿要行色匆匆,慢慢走,欣赏啊。走累了,就在街边的咖啡馆,或者酒吧,来一杯酒,或者一杯咖啡,听听音乐,看看街上人来车往。你可以什么都想,也可放空思绪什么都不想,就那么静静地发呆,是不是也蛮不错。
文静又去游览了巴黎圣母院,这座代表着早期哥特式风格的建筑,它高耸挺拔,辉煌壮丽。里面分为三层,上层是楼塔,下层是三座拱门,中层是一块块镶嵌着彩色玻璃的玫瑰花窗。横壁上是法国历史上二十八位国王的雕像。被人们比做祈祷的少女,巴黎圣母院依然屹立着,可那美丽的爱斯梅拉达早已化为云烟,消失无踪。
从巴黎圣母院出来,文静又去了典雅的卢浮宫,里面陈列着的艺术珍品,举世闻名。达·芬奇、伦勃朗的画作、古希腊古罗马的馆藏、东方的古董、法国及意大利的远古遗物。文静被深深地折服,沉醉其中,浑然忘我。
巴黎的大街小巷都有文静的足迹 ,游艾菲儿铁塔,看时装秀,品美酒,尝美食。这一天,文静和马丁又来到了香榭里大街,背着相机和画夹,他们准备这儿待上一天,照照相,画画画。文静特意穿了一身软羊皮夹克套装,显得极其干练,一双与套装颜色相近的矮帮羊皮靴。
文静正在拍照,马丁在一边正要告诉文静再调整一下光圈,猛然间一个人,猛地在后面拍了文静肩膀一下,文静下意识回头。手里的相机被那人抢走了,马丁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文静已经飞奔而去。
熙熙攘攘的香榭里大街上,人们看到了有趣的一幕,一个人高马大的金发男子,在前面发足狂奔;一个黑发东方女孩,紧追不舍。一直追到凯旋门,再追到奥什大街,相跟着跑了半个街区,又不相上下地追到了圣奥诺雷郊区大街。
那男子实在是跑不动了,停下来,双手按住膝盖,倒着气儿,一定要歇歇,一定要歇歇,真是要了命了。这个东方妞真他妈的太能跑了,他觉得自己一双大长腿儿要断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