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呵!”
在这小村里仅有的一户砖瓦房的小院中,一道身影正努力的练习着基本拳术,清晨的薄雾迷漫在四周,雾气随着人影的双臂流动,他专心致志的练习着直刺冲拳,这是邢老头给邢毅安排的功课。
:“每天一千次直拳,一千次勾拳,一千次踢击,真的有用吗?”
:“练完了?”从偏房里走出一位汉子出声问道。
邢毅见人行礼:“吴叔!”
吴越!小村神秘人士中的一位,三年前来到此处,自称是邢家护卫,和邢老爷子彻夜长谈后便留在村里,平时帮着邢家做些砍柴护院的粗活,也不见邢老爷子安排,就是看见什么做什么的那种,除了做饭以外。
说起这做饭的活路,便是一件趣事,邢家自从邢纤红离开以后就剩四个男的,在到处混吃混喝一阵后,终于邢老头痛定思痛,带着三人回家研究起做饭这门技术活来,其实是村民们的反响过于激烈。
在经历过吃吐全家人、轻度食物中毒和丢掉不少食物后,做饭的活路光荣的交给了邢毅,此时吴越问起,邢毅自然知道他想说什么,行礼之后便匆匆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待到全家吃完饭,便各自去忙活自己的事了,邢老头寻着小路慢步到村头去解决村里鸡毛蒜皮的事,吴越则返回屋里也不知在干什么,邢智撒开丫子去找小伙伴玩耍,而邢毅则要去村里唯一的一处学堂学习。
说到这学堂,村里的人可是很自豪的,因为除了西边的大城里以外,在这蒙山山脉的地界上只有小坡村里有这么一座学堂,学堂是位姓李的老先生建立的,这位李先生也是邢毅心中神秘人士之一,李先生的身份来历全村无人知晓,是两年前来到这里的,说是此地风水绝佳便留了下来,李先生不教武技功夫,只教些田间地头用不上的大道理。
不过村里年过七岁的孩子基本都要来这里,那些乡民也不知道学这些有没有用,但是有人肯教总归是好的,而且学费只要些充饥之物,于是纷纷将自家孩子送来学习,一开始这些孩子因为好奇心还肯乖乖来上课,过了不久便有些呆不住了,李先生教的东西绕来绕去极为拗口,渐渐的只有一些还不死心的和一些野坏了的被家长强压着来,其他的来晃一下便偷偷从后门跑去田野地里撒欢去了。
:“圣人训:朝闻道,夕死可矣!”
邢毅来的时候李先生已经开始授课,这老先生一袍青色的长衫洗得发白,上面打了些补丁,头发用根黄梨细木扎起,须发皆白但满面红光,邢毅曾暗暗比较过邢老头和李先生,最后感觉李先生应该比邢老头要大一些,因为邢老头见着李先生时都要抬手行礼,言行间十分尊敬。
:“先生!......”
:“嗯,坐下吧!”李先生手拿书卷示意邢毅坐下,而后转头继续授课:“这句话的意思是,假如一个人早上能够听到大道至理,那晚上就算死了也知足了。”
邢毅倒是很想问问,如果晚上就死了那不是白听了大道至理?不过他却换了个想法随口而出:“先......生,圣......人之意学生认为......是:“早上知......道了去......往敌方的道路,晚上就可将......其打......死!””
众人一听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只有角落中的一人听后打了个冷劲,李先生揪着胡须气得笑了起来:“嘿!你这野小子,从哪听来的歪理?罚你回去将这句话抄个三十遍。”
时至中午,李先生的课讲完了,早就憋坏了的孩子,一个个如同放出圈门的猪崽子,一顿乱跑,倾刻间便只留下邢毅和李先生。
:“听说你昨天逃课是跟着赵全等人进了大山?”
:“愿......受先生责......罚!”
李先生点了点头:“你今天那话是说给何家小子听的吧?”
邢毅笑了笑也没反驳。
:“君子当有容人之量!”
:“他......他欺负......小智就不......不行!”
两人在学堂草庐内说着话,忽听得窗外“咻!”的一声巨响,二人随之出了门来张望,小村内不少人也都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青天白日下一道道流光飞向大山,看得人目炫神迷,邢毅心中兴奋回想昨晚所见,但又不明所以,满心疑惑,此时身旁边却有人道:“破空梭、流云针、御剑术!”
邢毅回头只见李先生正缓步回屋嘴中喃喃道:“看来要不太平了!”
邢毅本想追上前去询问,可李先生却把房门一关也不回应邢毅,无奈之下邢毅出了学堂,朝着家门而去,走到一半却被一位妇人叫住:“小毅,你赵叔叫你们去家里帮忙挂晒羊皮。”
:“哦!晓......晓......得了!张......婶......”,这喊住了邢毅的妇人本家姓张,嫁给了赵全,两人夫妻多年却没有一子半女,因此也多遭村里人的口舌,当初邢毅邢智二人来到村里时,便是她主动提出要来照顾,所以邢毅对妇人十分亲昵;一路上张妇自顾自的说着话,都是些关心的话语和村里的杂事,什么新做的衣裳不见邢毅穿上,什么要去何家问问邢智身上怎么会有伤之类的,邢毅听着妇人念叨心里暖暖的。
说话间两人并肩来到一处小院子,院内支满了挂着皮革的木头架子,赵全正在架子中间来回走动,将某种粉未均匀的洒在皮革上面,一股药味混着浓烈的腐臭味道弥漫在此,邢毅对此已经习惯了,他熟练的拿起一包粉未穿梭在架子之间,不一会总算将全部皮革洒完,两人搬了个小木凳坐在堂屋瓦沿的阴影下歇凉。
:“赵叔,那......那些天上......飞的是人吗?”
:“嗯,那些都是先天境的高手。”
:“哇!那是......不是......只要进入了先......天境就可以飞......了?”
:“也不全是,我听说先天境也有划分,不过我也不清楚。”
:“那这天下的先天境高手多吗?”
:“不多吧?!听说西边的毕凌城城主严洛就是先天境的高手,还有崇武学院的院长秦烈,九环镖局的总镖头萧山虎,你赵叔我听过的好像就这几人。”
:“咦!赵......叔你才说了......三个,可......可今天......这天上就飞过去不下十......人,那其他人......是哪里的?”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不知天下之大,我先给你讲讲,免得你以后丢人。”
:“此方世界共有五洲六海,北原洲,东盛洲,南赡洲,西荒洲以及中央天极洲,四海将五洲围着,临渊海分割了西荒、南赡与天极,碧落海在东盛洲与天极洲之间。而周氏在五百年前挟仙威以震四海,一统天下五洲,而后分封天下,将西荒分为三州,分别是魔罗州,浮荒州,节度婆罗州,各州设州牧统管一州之地,别的不说就这魔罗州便有大小十二城,而小坡村便在其中毕凌城的范围内。”
:“赵......叔你懂得真......多,就......像先......生说的知识渊......博。”邢毅听完内心震撼,赶紧拍着马屁。
:“那当然......”
:“咳......咳......”
:“那当然是邢叔教的好呗!”赵全被邢毅一顿夸赞,正在得意之时突然听见邢老头熟悉的咳嗽声,连忙改口说道。
话音刚落就见邢老头的拐杖伸进了院内,赵全庆幸自己改口改得快,不然被这老头听到自己在这装叉,少不了一顿啰嗦。
:“小赵啊,人要低调,我让你去通知大家准备些石料,可做完了?”邢老头迈着缓慢的步子踏进院内,邢毅连忙起身将人扶到屋沿下坐着。
:“邢叔放心,我今天一大早就拉上大牛他们去通知了,石料的事也决定从荒坡岭子上取,明天我就带人去。”
:“荒坡岭?也好,那里离得近些,就这么定下吧。”邢老头点了点头突然转问道:“刚才你赵叔教了你什么?”
邢毅缓声将刚才所听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邢老头听后赞赏赵全记性不错竟然没有说错,而后说道:“想当年......”
赵全一听这三字,心里就发怵,邢老头没少在村里吹牛,而这想当年便是开头之语,每次一吹便是几个时辰,还不让人离开,非得听他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