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真源就没那么幸运了,重重地摔在地上,疼得呲牙咧嘴。
突然,一张美艳的脸凑了上来,放大在他面前,吓得他忍痛跃起。
“小十啊,摔的疼不疼呀?”脸的主人挺了挺胸笑嘻嘻地关心问道。
“不疼,不疼,三师兄,你怎么又穿女装出来吓人了。”朱真源边揉屁股边说。
清河门的三师兄屠娇娇是个不折不扣的妖人,明明是个男人,却生得一副祸国殃城的好相貌,胸部浑圆得难以描述,还总爱穿着女装到处招摇,要不是身上多了点儿东西,就真是活脱脱一个美娇娘。
“我哪里吓人了,你师兄我可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屠娇娇脸不红心不跳地搬出华丽的形容词来夸赞自己。
朱真源习惯性地将手贴紧了耳朵,不听不听,我听不见,听不见……
“好了,赶紧进去找五师弟吧,师父还等着我们呢。”
陈慕榭实在怕屠娇娇没完没了地“王婆卖瓜”式自夸,揽了文季琳飞身进了训练场。
屠娇娇无奈的瘪了瘪嘴,提了朱真源跟了进去。
训练场内的少年,白衣翻飞胜雪,剑舞得英姿飒爽,翩若惊鸿。蓦地,一酒壶被抛到空中,少年飞身夺过,豪饮而尽,好一风流俏少年。
“哟,咱们小五真是俊俏呀,也不知道以后哪个有福气的姑娘能嫁给他。”屠娇娇说着,用手肘碰了一下红着脸的文季琳,暗戳戳的想:这小丫头春心萌动了吧。
少年回首,望见了陈慕榭等人,径直走了过来,行礼道:“大师兄,二师兄。”
陈慕榭微微颔首,屠娇娇却酸溜溜地打趣道:“小五啊,你在这儿关着门偷喝倾云醉都不叫上我们,也太不讲义气了。不过,那老酒痴怎舍得把他的宝贝疙瘩给你。”
“我在后山发现了二师兄的酒窖,顺手拿了几壶,没告诉他。”
伍沅语气无波无澜,声音薄凉,目如冰湖。
屠娇娇动起了歪心思,原来那老酒痴把酒藏后山了呀,什么时候去饮他两壶。
被师兄弟们戏称为“老酒痴”的六旬老翁桃华是清河门的二师兄,爱喝酒也爱酿酒,一手捻得稻梁碎,一手销得玉琼醉。而倾云醉就是他压箱底的宝贝。
“伍沅,师父在等你和我们一起去厅堂议事,现在走吧。”陈慕榭一本正经得紧,从不似屠娇娇那般腻歪歪地唤人。
古色古香的玉堂明落大方,一老翁在旁研着墨,还时不时打量厅堂上座的人,浑黄的眼珠里满是不可言说的敬畏。
厅堂之上的人鹤麾青衣,眉目磊落,仿佛三十模样,但没人知道他的年纪,一如他神秘莫测的过往。
提笔落墨,权世祈运转笔势,气定神闲,宣纸上赫然显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吾心昭昭。
墨痕未干,便已停笔,权世祈匀摇白玉杯,将七清茶送入口中,似真品尝到人生七苦,他眉头微皱,像结了层三九天的冰霜,缓缓才散开。随之,称赞道:“桃华,你不仅酒酿得好,茶也煮得极好。”
名为“桃华”的老翁应下,“多谢师父夸奖,弟子愚笨,跟了师父二十多年了,还是只会这煮茶酿酒的老本行。”
权世祈爽朗地笑了起来,漾散了眉间的阴翳,却荡不开眸中深藏的阴鸷。
陈慕榭等人进来时,恰逢权世祈笑得开怀。
“师父,何事让你如此高兴,不如说给琳琳听听。”
文季琳蹦蹦跳跳地跑到权世祈身边撒娇,一副小女孩模样。
晓是门派里唯一的小师妹,师兄弟连同师父都对她格外娇宠些。当然,伍沅除外,因为他对谁都一脸冷漠,仿佛别人欠了他钱似的。
权世祈正了正神色,“慕榭,娇娇,小沅,你们久在门中,也该入世历练历练了。季琳,你久未归家,也该回家看看了。为师给你们一年时间,望你们下山除魔卫道、匡扶正义。”
紧接着,权世祈还吩咐了其他,有七瞳鬼,有南陆沧州等等。
四人一一应下,最后跪别,“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而朱真源至始至终也只能待在一旁凉凉,羡慕得眼发涩,山下的世界是多么大的诱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