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森恐怖的地府一反诡谲沉寂的常态,变得“热闹”起来。
贯穿地府的阴灵锁链被震得哗哗作响,飞舞的长鞭开出一朵朵血花儿来,却又瞬间荼靡。
凶神恶煞的阎王揣着手在一旁揣揣不安的干瞪着,跪着的白无常被打得摇摇欲坠。
看着白无常满身伤痕,黑无常持鞭的手颤抖着,渐渐软了下来。
“打重点儿,还有十八鞭呢”,律千千慵懒又不失优雅的瘫在座椅上,一身的红衣像极了一株红艳妖冶的曼珠沙华。
晶莹剔透的血眸不染纤尘,带着些清冷,像静水深流,藏着往事成荫。
闻声,黑无常咬了咬牙,不忍心地加大了力度,白无常也忍不住地闷哼的几声。
就算是地府仙,这一百灭魂鞭的滋味也不好受。
“好了,好了,先停下吧,”律千千悠闲道,“剩下十鞭以后再罚。”
用温和的语气说着残忍的话,果然,百倍奉还式才是律千千报仇的风格。
阎王恭恭敬敬地挪步上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赤瞳大人可舒心解气了,若还不解气,到时我再替大人管教管教。”
白无常听到此话,不由自主地怔了怔,身子也微微晃了晃。
律千千斜睨了阎王一眼,“不用了,阎老头,可寻到那人——”说着竟自嘲似的轻笑了一声,纠正道:“那鬼的消息了。”
阎王偷瞟了一眼满身伤痕的白无常,实在担心律千千翻旧账,忙颤巍巍地答:“大人吩咐的,小的自然是去寻了的。如今正值我地府宝物杳音珠再启之时,我将大人的事记在心上,早早地用它探察了一番,发现那鬼十年前并未在灭魂鞭下消散,而是被人救到了凡界。”
“ 具体地点,”律千千有些激动,十年了,终于有他的消息了。
“南陆沧州,大人,杳音珠只查了的这些。”阎王拱手道。
“ 看来又得入凡尘一遭了。”
话音落下,律千千拂袖飞身离去。
黑无常看见律千千离去,便忙不跌地去扶白无常起来,哪知刚起身一半,律千千又掉头回来,吓得他猛地将白无常压了下去,自个儿直愣愣地杵着。
律千千脚尖点地,一袭红衣曳地。
右手一挽,灭魂鞭便干干净净出现在手中,“这灭魂鞭我要了,”又指了指黑白无常,“等伤好了,送过来当苦力。”
阎王苦着脸,却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谨遵赤瞳大人吩咐。”
黑无常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小白当初就不该意气用事抽了那鬼一鞭,但谁又能想到十年前的一条漏网之鱼能成长为名震一方的鬼神呢?
白无常只乞求身上的伤不愈,永远当个病号。
“铛铛铛”,浑重的钟声在山谷里回响,像老人的咳嗽,惊起了鸟的几声啁啾鸣啼,荡开了时光的皱纹。
清晨,河上林山雾气弥漫,雾色朦胧。
苍老的钟声是从山上的清河门传出的,此时正是清河门弟子的早休,但总有些人是不安分的。
“小师妹,我们为什么要来偷看五师兄练剑啊?”朱真源小声发问。
“闭嘴,别打扰我看五师兄。”
文季琳撅着屁股攀着墙,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训练场内的少年。
清河门虽比不得大门派,但也算赫赫有名,许多人家送孩子来修道,可清河门掌门权世祈却说一切随缘,只收了十一位徒弟,只有最后一位是个女孩儿。
“你们在干嘛?”
大师兄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吓得朱真源和文季琳从墙上摔下。
大师兄陈慕榭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掉下的文季琳。
文季琳悬着陈慕榭的脖颈,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羞得她两颊潮红,磕磕巴巴地道谢:“谢,谢谢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