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阿姨的行动也是迅速,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在这半个小时里,我也没闲着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引导陆阿姨说出事情的真相,总不能直接和她说贺然的冤魂正在等着你的一个解释,解释的好的呢,没事。解释不好呢也没事,你可以下去跟她慢慢解释,说不定哪一天就原谅你了。来不及细想了,老菜还在她手上呢,看见陆阿姨来了,我就火急火燎的带着她出发了。在路上也大概的给陆阿姨讲了一下大概情况,当然了,大部分都是我刚刚临时编出来的情况。情况大致上就是,贺然还活着,可是现在病了,成了植物人,由个表弟照顾她。医生说要她苏醒过来也不是没有办法,但要给她一点适当的刺激。现在他表弟肯见你,因为他表弟以前听过贺然骂过陆桂兰的名字。相必是她做过什么对不起贺然,想让你当面和她说一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看能不能刺激一下贺然让她醒过来。
我能想出这个理由来,我也佩服自己撒谎的能力。虽不能说是天衣无缝,但起码在这么急的情况下,普通人应该也看不出来哪里有逻辑破绽。果然陆阿姨也信了,和我快步走到了贺然的家里。我们打开房间门的时候,正好看见贺然在书桌前看着那些泛黄的信件。当然了,这在陆阿姨眼中,是老菜在看信件。
“你就是贺然的表弟是吧?贺然在信里也提起过你。是这样的,大概的情况我也听这位居委会的先生说了。你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是吧?来,我跟你说。我不知道贺然有没有和你们家里人说过,我们当年其实是情侣的关系。是的,就是同性的情侣。有一次我的家里人发现了我们的关系,他们以死来要挟我,要我们断绝关系。可是我哪里舍得啊,但又不能看着家里人出事。我就继续偷偷的和她保持书信来往,但是为了不被家人发现频率自然就低了许多。我们为了这件事吵过不少的架,后来我家里又发现了我们还有来往。这次他们就强硬很多了,把我们之间的信全部烧了,还逼着我和一个华侨结婚。我不愿意,他们就打我,说我给他们丢脸,见打我没用就故技重施,继续以死相迫。还告诉我那个华侨其实也是同性恋,结婚只是为了做给其他人看的。结婚了以后我再继续联系你表姐也好,或者两年后等移民签证批下来以后和你表姐直接在一起也好,他们也不管了。听到这里我实在犟不过他们,答应了他们,也和你表姐在信里说了。可是你表姐不相信,认为这都是我父母的一面之词,而且我要嫁过去国外两年,她也担心我在外面会不回来。我解释过很多次了,两年而已,等时间一到,我就离婚。后来,不管我怎么寄信给你表姐解释都像石沉大海。她怎么就不相信我呢……”说到这里,陆阿姨也忍不住哭了出来。
老菜,不,贺然。从书柜的抽屉拿出一条手帕给陆阿姨擦拭眼泪,此时的她情况其实好不了陆阿姨多少,早也是泪流满面。陆阿姨突然抓着那只给她擦拭眼泪的手,和贺然四目对视了片刻。
“不对,这手帕,这眼神。只有贺然才会这样帮我擦眼泪,我不会认错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办法,这个样子根本就瞒不下去,我看了看贺然。还说会配合我,什么话都没说过自己已经哭得像个泪人一样了。只好一五一十,包括我能看见鬼魂,和老菜现在其实就是贺然的事都告诉了陆阿姨。
陆阿姨听完,点了点头。最后我问陆阿姨:“你信吗?”
“信!为什么不信?你为什么要骗我这个七十岁的老太太?而且,我的感觉不会错的,她就是贺然,我记得她的一切。”然后又看向了书桌前还在哭泣的贺然。
“但是现在我还有话要和她说,麻烦你先出去等我一下。”陆阿姨说完了又转头看向了我。好吧,我默默走出了房间,关上了门。在客厅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她们两个应该很多话要聊吧?就这么坐着坐着我就睡着了,等到陆阿姨叫醒我天已经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