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后竟抢先一步自首了!
当日早晨萧后接到陌陌的信息后便知情况不妙,急忙乘高铁从江城赶回西京。同日下午姐姐来电哭诉,萧后深知行凶之事已经败露,便第一时间赶往附近的派出所投案。
在随后的审讯中,萧后对案情的供述与孟国飞的推断基本无异。警方在萧后住处找到了作案凶器,并在其车辆后备箱内提取到被害人的血迹。嫌疑人对作案现场及抛尸现场进行指认,并对整个犯罪过程供认不讳。刑警大队的工作告一段落,此案即将被移交至检察院进行后续流程。
面对孟国飞的诸多质问,萧后做出如下回答。
……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会对一个年轻的女孩痛下杀手。孟警官,您大概无法想象她是个多么令人生畏的可怕女人,她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不仅利用我与田雨的特殊身份进行要挟,当我拒绝她时,甚至会使用各种不堪入耳的语言进行人身攻击。她对我出言不逊,我还能勉强忍耐。可这个女人用心歹毒,竟扬言要在田雨单位曝光他的同志身份,我实在无法容忍她利用田雨来威胁我;即便与她同归于尽,我也必须保护好自己深爱的人。退一万步讲,即便我做出妥协,一切按照她的要求去做,或许能暂且保全我们,可谁又能保证日后她不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与其惶惶不可终日,不如彻底将这个祸害从自己和儿子身边清除,以绝后患。再者,我也没那么多钱买下那栋别墅送给她。虽然我和田雨是恋人关系,我们一直保持着经济独立的状态,难不成让我死乞白赖的问他要吗?不好意思,我实在拉不下那个脸。那我就只能去偷、去抢了……靠偷是偷不来如此一笔巨款的,抢银行到头来也是死罪。既然横竖都躲不过这个女人的算计,不如杀了她便能更快捷地并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
……
“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策划出一套完美的杀人藏尸计划确实有些难度。不过,我脑海中却有几十种可以让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悄然消失的办法。这都是拜我那个对金钱有着同样痴迷欲望的前妻所赐,我曾经也被她逼得走投无路,对人生充满了绝望。幸而最终找到了摆脱她办法,离婚后便放弃了对我的纠缠。否则,谁是死在我手里的第一个人就不好说了。做人啊,最好别赶尽杀绝,给别人留条活路,也是为自己留条退路。”
……
“孟警官,我不懂什么叫二次伤害。最开始用烟灰缸对准脑袋猛地那么一砸,她只是晕了过去,一直有呼吸在的。正当我在考虑该如何处置这种半死不活的情况时,白玫突然双眼通红地醒了过来,吓了我一大跳。她张牙舞爪、大喊大叫的,我生怕她的叫声引来别人的注意,情急之下只得把她掐死在沙发上。她挣扎了一小会儿便咽气了,我的手臂在那时还被她抓伤了,诺,大概就是这个位置。”
……
“我和田雨间并不存在任何配合,他自始至终都被我蒙在鼓里,只是个被我利用的道具而已。当晚,我假意要和他玩变装游戏增加情趣,便告诉他我准备好了新裙子,就藏在别墅玄关的鞋柜里。他收到我信息后便从公寓通过小路来到别墅,匆忙穿戴好一切,走出小区打车去我的住处与我汇合。因为要去送货,我便把见面地点选在我的住处,他也未曾起疑。那天他有应酬喝了酒,车子还停在酒店那边,因此没有自己开车。我特意嘱咐他换好衣服再出门,就是为了让他在监控下留下影像,方便日后向警方报白玫失踪。当日田雨并未见过白玫,他并不知道那件连衣裙是白玫的,他只是依我的吩咐照做而已。他穿着裙子来到我的住处,便于我尽快销毁证据。孟警官,田雨并没有主观参与犯罪或通过主观意识协助我犯罪的行为,应该不算共犯吧?”
……
“我们的联系手段很简单,同志间有专用的沟通软件,叫BLUES。功能和微信基本没有差异,充值的VIP甚至还可以额外获得多种保护隐私的特权。我特意要求田雨用那个软件与我保持联系,你们一查便知。”
……
“去酒吧的路上我的手脚开始止不住地抖动,因此停车冷静了一段时间。毕竟刚经历过那种事情,有些心有余悸。就在那个时候,心头萌生了一个念头,为了把白玫的失踪演绎地更加逼真,我刻意用她的手机发了条朋友圈。那句莫能两可的话是为了对日后查案的人进行误导,并为白玫的失踪铺垫合理的理由。为了使措辞更接近白玫的口气,我在语言上组织了好久,因此耽搁了去酒吧的时间。”
……
“抛尸时间在第二天下午。等田雨离开后,自己开车去了北塬,找了个废弃的窑洞把尸体埋了。随后把手里所有证物找块没人的野地烧掉了,并对车辆进行彻底清洗。那个烟灰缸既烧不着,也没舍得扔,当时考虑先带回家随后再行处理。我想,对其仔细清洗后应该不会留下什么痕迹,便顺手搁在我的住处。我可真是蠢!当时要是把它扔掉就好了,何必贪念那是田雨为我们专门定制的,实在可笑的紧。就因为这么点疏忽,竟被您看出了其中的破绽。”
……
萧后在供述自己的罪行时,穿插着回答了孟国飞提出的每一个问题。整个犯罪过程在孟国飞的脑海中进行了高度还原。
萧后在审讯过程中反复强调着两件事。
其一,希望警方对他与萧天赐的特殊身份严格保密。因二人身份与案件并没有直接关联,孟国飞暂且答应了他的请求。
此外,田雨对此事并不知情,希望不要将他牵扯到案件中来。孟国飞告诉萧后,他们随后会传讯田雨,对萧后供述的情况进行核实。至于他是否有罪,还要看法院的裁定。
至此,所有参与侦查工作的警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能够快速结案,与队长敏锐的洞察力、精准的判断力以及高效的执行力密不可分。
孟国飞再一次成为了警队的英雄。
而他却始终轻松不起来,隐约觉得案件中几处疑点解释地略显牵强。
刑侦技术科曾怀疑尸体脖子上的扼痕是在被害人死亡后施加的。尸体被发现时已经轻度腐烂,尸斑表征不够明显,因此无法得到准确的印证。郑钰也曾提醒过孟国飞,并非所有因窒息而亡的人都会引发失禁现象,他在现场判断存在二次伤害仅仅是一种推测。手中线索有限,无法断定真实情况是否与萧后的供述相吻合。
萧后另一个有悖于常规的举动也令孟国飞心存质疑。做贼则心虚,既然萧后懂得焚烧所有物证以达到销毁证据的目的,为何偏偏将凶器留下?即便大理石材料无法燃烧,损毁、掩埋、抛弃等处理方式亦并非难事,他为何却将如此重要的物证放置于自己家中?当日对萧后进行调查时,他竟然堂而皇之地把凶器拿出来给警员使用,这种错误显然太低级了点。
萧后对此举的解释无法令孟国飞信服。
犯罪嫌疑人为什么要这样做?或许是他有意为之,存在某种特殊的目的?综合这些疑点,孟国飞脑海中闪现出另一种更为复杂的可能性。
晚八点许,孟国飞正在电脑前专心整理与案情有关的文档。吴迪轻轻敲门后走入办公室内。
“老大,你要见的人到了,正在审讯室等您。”
“不必安排在审讯室,请他来这儿坐吧。对了,帮我给他泡杯速溶咖啡,咱这儿也就这条件了。”
“您打算单独和他聊?”
“嗯……”孟国飞的目光没有离开电脑屏幕,也没有向吴迪透露更多细节。
“是。”吴迪缓身退出办公室。她此刻的心情与孟国飞形成鲜明的对比,此案告破,小姑娘放松的心情不禁都写在脸上。
伴随着一阵低缓的敲门声,一名青年男子走入办公室。抬手向孟国飞打了个招呼,便在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这么晚又让你跑一趟。”
“没事的,叫我来大概是案情有了新的进展吧?平时你们口风太紧,打过几次电话都说无可奉告,能亲自来一趟正合我意。刚才那个女警官把我带到审讯室的那一刻,真真吓了我一跳。你们总不至于审讯被害人家属吧?”男子半开玩笑地微微扬起嘴角,那副表情用皮笑肉不笑来形容却更为确切。
“严格意义上讲,你并非被害人家属,对案情有知情权的仅限于被害人的直系亲属。原本我打算让你在庭审时亲自聆听凶手陈述罪行,鉴于你和被害人关系特殊,我打算网开一面,向你略微透露些重要信息。不过,这样做不合规矩,有些不能讲的事,麻烦你不要追问。”
被孟国飞唤来的人正是被害人的男友,萧天赐。
“好。”萧天赐坐直身子,端起冒着热气的咖啡。
“经过我们详细调查,可以确定被害人的遇害时间是在4月18日深夜……”
“4月18日?”男子思考片刻,随即脱口说到,“那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4月18日快到晚上12点时,白玫才刚离开小区,报案前我从监控录像中看得清清楚楚!你的意思是……难道她刚离开小区便遭遇了不测?”
“如果我告诉你那个影像是有人刻意伪造的呢?”
听到此言,萧天赐的手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手中的咖啡在杯中漾起几圈波纹。
“我无法理解……实在无法理解!我从小区回到别墅的时候还听到白玫和我爸在二楼卧室说话,那时已经快11点半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有人要刻意伪造监控影像?”
“你先仔细回忆一下,你确定听到的是两个人的声音吗?”
萧天赐被问得哑口无言,嘴巴微张,呆坐在沙发上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我只是从门口路过,门半掩着,隐约只听到几句我爸的说话声。”
“提示到此为止,你可以自行分析。另外,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案发第一现场就在你常住的别墅内。”
萧天赐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短袖衣角。
“此刻你是不是感到很震惊?我再向你透露一个重要信息。你曾在认尸时询问过我被害人的死因,当时受规定所限不便回答。现在可以告诉你,依法医尸检报告显示,致死原因有两种。一是扼杀,就是被人掐住脖子窒息而亡。二是……”
孟国飞故意停顿下来,眼睛紧紧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活像一只紧盯猎物并蓄势待发的豹子。对方接下来的举动,是解开心中质疑的关键。
作为一名老刑警,孟国飞有足够的耐心与猎物周旋。他并没有过早向对方揭示凶手身份,担心对方会产生较为极端的情绪。如果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共犯,则很容易用夸张的表情掩盖自己内心的惊慌,则不利于观察对方的心里状态及其变化。
实施扼杀的是萧后,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致命一击是否是萧后所为?仅凭他的一面之词无法打消孟国飞心中的疑虑。身体瘦弱且杀人时间、动机均不满足的田雨暂且可以排除。那么,眼前这位健壮的年轻人,该以何种证据排除他的嫌疑?
为了让对方露出破绽,孟国飞只得向萧天赐透露本该严格保密的案件细节,愿以此为饵,放手一搏。
这是孟国飞的一步险棋,是否能成功,他心里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第二种死因是……被害人头部遭受重物钝击导致脑损伤而亡。”孟国飞用有力而低沉的声音清晰地在每个字上加了重音。
听到第一种死因时,萧天赐若有所思地歪着脑袋一言不发。而当孟国飞说完第二种死因时,他手中的杯子突然从手中滑落,咖啡随之溅落一地。只见他发疯似地用双拳砸向自己的脑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一声巨大的嘶吼在屋内回荡着。
萧天赐猛地站起身来,一只脚用力蹬踏摆在沙发前面的茶几,拳头则不断地砸向茶几桌面。此刻,他用尽浑身力量发泄着心中的情绪。
孟国飞一个箭步闪到萧天赐身后,双手环抱,将对方紧扣在自己怀中,脚尖用力一勾,缠抱在一起的二人当即失去平衡趴倒在沙发上。孟国飞顺势用双手钳住对方手腕,用力向上一提,将萧天赐双手反扣于背部,立即用肘部和膝盖死死抵住对方身体。萧天赐瞬时被一套干净利落的擒拿动作压制得动弹不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你小子给我老实点!”
无需呼唤同事支援,凭借多年练就的功夫和实战经验,孟国飞也能轻松地将这个只有蛮力的年轻人制服。
萧天赐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逐渐放弃了抵抗。挣扎几下未果,他竟将脸埋进沙发,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呀……为什么……?”这个年轻人嘴里反复只呢喃着这几个字。
身体一阵猛烈的抽搐后,萧天赐突然没了动静,像一具尸体般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孟国飞用手试探其颈后,脉搏跳动强烈,未发现任何身体异常。也许是受控姿势让这个年轻人倍感压迫而无力反抗,也有可能人哭得累了此刻正作片刻的休息。
不能给对方留下太多的思考时间。
孟国飞一把将萧天赐从沙发上拽起,使他斜倚在沙发靠背上。
“好了,你该老实交待了。是你杀害了白玫,而你父亲是为你顶罪的吧?”孟国飞乘胜追击,做好了按照自己的推理还原案件真相的准备。
刚才还情绪失控哭天抢地的萧天赐,此时却面无表情地将脑袋耷拉在沙发靠背上。他用手撑起身体,整理一下凌乱的衣服,抹干残留在眼角的眼泪,轻轻搓了搓脸。让孟国飞万分惊讶的是,萧天赐的脸上竟浮现出一副轻蔑的神情。目光如炬,眼神坚毅,此刻就像换了个人。
从当初面无表情的呆滞,突然转变为面无表情的冷峻,看似两种表情类似,却伴隐含着截然不同的心态。
“孟警官,您又要像之前指认尸体时那样,再冤枉我一次吗?”萧天赐的口气中充满了讥讽。
孟国飞心中一惊,明明已经攻破了对方的心里防线,为何萧天赐会突然变得如此冷静。
“说到被害人死因,你的情绪瞬间崩溃,你已经意识到你父亲正在为你顶罪的事实。嘴里不停念叨着‘为什么’,是想问你父亲为什么为你顶罪吗?”
“孟警官,我想您是误会了。”萧天赐的语气平缓,讲话的口气则更像一位将自己置身事外的人。“我刚才情绪失控不假,那是因为我通过你的描述判断出杀害白玫的凶手便是我的父亲。为什么他要这样做呢?更让我无法理解的是,他为什么要用如此残忍的手段杀害我的爱人,连同我那未出生的孩子也一并遭殃。那孩子可是我们老萧家的血脉,他为什么就不能放他们母子一马呢?在那一瞬间,我感同身受地体会着白玫临死前受到的非人摧残以及她只身一人所面对的恐惧,那份痛苦与折磨令我疯狂。”
萧天赐的解释竟让孟国飞一时无法反驳。
“刚才的丑态让您见笑了。”萧天赐冲孟国飞微微一笑,眉宇间包含着一份自信。
“话说回来,您怎么可以诬蔑我就是凶手呢?连顶罪这样的情节您也想的出,想象力未免过于丰富了吧?”看孟国飞一声不吭,萧天赐冷冷地接着说到,“您是位老刑警了,干你们这行不是最讲究证据吗?人证、物证何在?乱讲话我可要告您诽谤的……”
“你以为没有证据我会乱讲吗?”孟国飞试图扰乱对方的思路。
“呵呵……孟警官,如果您手中有什么真凭实据的话,恐怕就不会请我来您办公室喝咖啡了吧。审讯室不应该是最佳谈话地点吗?”
萧天赐侧目与孟国飞对视,眼神中没有一丝畏惧。孟国飞一时客套造成的疏忽,反而成了对方手中的反击利器。
“哦对了,实在不好意思,把您办公室都弄脏了。不过……你们的速溶咖啡实在太难喝了。”
面对对方的言语挑衅,孟国飞努力保持冷静。“这是你最后坦白的机会……”孟国飞手中没有底牌,对方一直处于上风,他只得孤注一掷地扔出这句话。
“坦白?!您让我坦白什么?好吧,我坦白……我是受害人……”萧天赐竟然拿如此的严肃的问题开起了玩笑,曾经掌握在孟国飞手中的局面竟全然失控。“你们做警察的不是应该伸张正义,保护受害人吗?再说了,我就要当爸爸了,真想对那个女人下手,等她生了孩子也不迟啊。虎毒不食子,我怎么会对自己的亲骨肉动手?”
萧天赐的鼻腔里随之发出轻蔑的“哼”的一声。他似乎完全没有把孟国飞的威吓放在眼里,竟将话说得如此露骨。
在孟国飞眼中,萧天赐是个诚实、乖巧、懂事的年轻人,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变得如此尖刻。孟国飞不得不承认,以案情为诱饵的策略并未取得预期的效果,在这次交锋中没有任何收获。心中反复思量着:也许是自己过于敏感,没有证据链的支撑,任何推理都显得软弱无力。或许,萧后供述的内容均属实情。
他决定先转移话题,再重做打算。
“作为直系亲属……”孟国飞稍作停顿,“作为亲属,你想见见他吗?”萧天赐似乎并未察觉到孟国飞的此话的特殊用意,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一副漠然的样子。
如此看来,他对自己的特殊身世仍毫不知情。
“他到底是你爸爸呢,还是你哥哥呢?”话到嘴边,孟国飞并未说出口。他本想用那份惊天的秘密打压一下对方的嚣张气焰,然而正直的职业操守却不允许他这样做,他也不想破坏与萧后间的约定。
“我不想见那个恶魔。”萧天赐目露凶光,无情的目光似乎昭示着他会将那份多年的父子之情彻底斩断。
“你真打算让他替你承担一切罪恶吗?你也该为他想想,毕竟他对你有养育之恩。”孟国飞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
“孟警官,你真的很啰嗦!承担什么罪恶?我何罪之有呢?请问,你究竟想得到怎样的结果?非要把我们父子二人都变成杀人犯才肯罢休?鄙人莫非有什么得罪之处,让您非要断了我们萧家的根才肯罢手?”
“瞎扯淡,我只是在尽一个警察应有的责任和义务。”孟国飞突然意识到,他的情绪此刻已被对方牵制。
“您的责任和义务就是给别人带来不幸吗?我倒希望您仔细想想。”
孟国飞没有作答,陷入沉思。
“罪有应得的人,便让他自己承担所有罪孽吧。希望警方尽快将凶手缉拿归案,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以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同时,也感谢您向我提供重要信息,让我看清那个禽兽可憎的一面。他若不仁,则休怪我不义。”
萧天赐的语气竟如此绝情,孟国飞认为已经没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了。心中默默叹了一口气,如果找不到新的证据,则根本无法将此案推翻。
办案这么多年,孟国飞此刻感受到一种罕有的无奈感。他凝视着萧天赐,无法理解为何曾经友善的外表下竟隐藏着一副如此冷酷无情的嘴脸。
眼前这个年轻人,让孟国飞心中升起一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