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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尝试

四月初三一早,令胡冲被屋外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吵醒。

他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和他住在同一个屋子的几名家丁早就起床,偌大的居室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今天是正式祭祖的日子,家丁们一早就从福威镖局赶了过来,林家老宅一时人来人往,仿佛恢复了昔日的热闹景象。祭祀所需的用品早就已经准备好,令胡冲暂时没什么事情可以帮忙。

林震南夫妇不知道在忙什么,令胡冲没有见到他们的身影。小奶娃林平之已经四周岁了,好奇的到处瞎逛乱看,还时不时地搞一些小破坏,一个年长的家丁正寸步不移地跟着他。

看到令胡冲的身影,小奶娃开心地向他奔了过来,年长的家丁气喘吁吁地跟在他的身后,嘴里还不停地嚷着:“少爷您慢点,小心哎。”

令胡冲停下脚步,等小奶娃跑到跟前,一下把他抱起,在他的脸上亲了几口,把小奶娃逗得“咯咯”直笑。

“平之你有没有乖啊?又淘气了吧?”

“没有啊,我很乖的,令狐哥哥。”

“嗯。那哥哥带你出去玩好不好?”令胡冲用诱导性的语气问道,以便为自己找一个出去散步的借口。

“好啊好啊。”小奶娃果然上当。

年长的家丁似乎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

令胡冲对他笑了笑道:“吴叔,没事的,我就带少爷出去玩一会儿,有我跟着,不会有事的。”

吴叔想了想,觉得不会有太大问题,便应允了。

令胡冲抱着小奶娃出了宅门,穿过小巷,来到大街上。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三坊七巷”,到处都是别具特色的各式汉地风格的建筑。街上到处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令胡冲和小奶娃漫无目的的到处乱逛,小奶娃大概是以前不常出门,见到这番热闹景象,兴致很高,叽叽喳喳地说个没完。

令胡冲拉着小奶娃的小手,避开人潮,表面上装出一副认真倾听小奶娃絮絮叨叨的话语的样子,思绪却慢慢地沉浸到昨日刚刚得手的功法上。

根据原著的记载,《葵花宝典》乃是前朝一位太监所创,此人姓名、生平已不可考,创立《葵花宝典》后也没有听说过什么惊人的事迹,看来这位无名太监创立《葵花宝典》仅仅是出于兴趣或是源于偶然。

这位《葵花宝典》的创始人,姑且称他为葵氏吧。

根据自己昨天在袈裟上所看到的内容,结合原著的记载,令胡冲基本上可以断定,这位葵氏的文化水平非常之高,完全可以称得上学识渊博,功法中提及的一些问题,直到后世有一些仍没有完全解决,由此可见,这位葵氏应该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在前朝宫中必定也不会只是一位普通的太监。

那么,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这位葵氏为什么会在功法中留下自宫这个令人头疼的大坑。

原著中曾隐约提及,这位葵氏是因为自身的身体缺陷,导致在功法中留下自宫的弊端而他自己却并不自知。

不过,令胡冲在观看了功法上的内容后,对此却不得不持怀疑的态度。

一位在思想、哲学上已经达到了“天人交感、无物无我”程度的大智慧者,应该不至于想不到由于自身的生理缺陷导致自己所创立的功法存在着难以解决的问题,也不至于浅薄地想与后人开一个无聊的玩笑,其间,必定还存在着不为人知的隐秘,而这,正是令胡冲想要尝试修炼这部逆天功法的一个原因,只要他能慢慢地发现深藏于其间的隐秘,说不定他就有可能避开自宫这个大坑而修炼成功。

“令狐哥哥,令狐哥哥。”就在令胡冲浮想联翩之际,小奶娃急切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令狐哥哥你看,包子。”自从遇见令胡冲以后,小奶娃似乎对包子变得情有独衷,又或许是他认为令胡冲喜欢吃包子吧,反正,每次路过包子铺,他总是非得让令胡冲停下来买几个不可。

“好好,包子。”令胡冲从怀里掏出几个铜钱,递给包子铺老板,买了两个包子。

“一人一个,正好。”令胡冲笑嘻嘻地从装包子的纸袋挤出一个包子,一口咬在嘴里,然后把纸袋撕开一角,露出其中的包子,放在小奶娃的嘴边,让他咬了一小口。没办法,前世形成的卫生习惯,一时之间改不了。

令胡冲和小奶娃又瞎逛了一会,看着时辰已临近中午,估摸着祭祖活动应该快要开始了,便带着小奶娃返回林家老宅。

回到老宅,林震南夫妇正在庭院后方的厅里,带着家丁们进行祭祖前最后的准备工作。见到两人回来,林震南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令胡冲和小奶娃吐了吐舌头,连忙跑到林氏夫妇的后面,装模作样地拜了起来。

闽地的祭祖仪式非常复杂,令胡冲没有心思去弄清楚其间的细节,只是象个机器人一样僵硬地学着别人做各种动作。

整个祭祖仪式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时辰,把小奶娃累得够呛。

仪式结束后,令胡冲和小奶娃互抱着差点没在原地睡着,把林震南看得直摇头,王夫人嗔怪不已。

此时正午已过,却还没有开饭,说是要等祖宗享用过祭品后才能开饭。

令胡冲和小奶娃虽然在街上吃过一个包子,但小孩挨饿的本事哪里比得上大人,于是两人趁大家没注意的时候,偷了几个大鸡腿,带到厢房中狂啃起来。

祭祖活动整整折腾了两三日方告结束,林氏夫妇作为林家的主人,有很多事情要忙,没有时间多作停留,于是令胡冲被林震南留在老宅善后。

令胡冲指挥家丁,把祭祖活动留下的香灰、残渣等打扫干净,又检查了一遍老宅的各个地方,对破损开裂的墙体进行了必要的修缮,这才带着家丁离开老宅,回到福威镖局。

令胡冲的生活又恢复到原先的状态,每天除了偶尔帮林氏夫妇照看一下家里的事情以及陪小奶娃玩耍以外,余下的时间大多用在了练武上面。

大概是因为天赋的原因,令胡冲的武功早已不在林震南之下,这让他很是欣慰,经常在朋友面前自吹自擂,说自己慧眼无双之类的话语。

经过一段时间的纠结和犹豫,令胡冲最终还是决定尝试修习袈裟上所载的正宗的《避邪剑谱》,所谓“富贵险中求”,不尝试一下又怎么能甘心。

由于袈裟上的内容有很多部分晦涩难懂,于是令胡冲采取先易后难的办法,先修习自己基本能够理解,内容相对简单的部分,他借口练武,经常独自一人跑到镖局后面的那片小树林,一呆便是一整天。

林震南见他如此醉心武学,倒是没有责怪他,反而让其他人没事不要随便去打扰他练功。或许是知道自己的武功不高,林震南还特地花费了不菲的银子,从一些所谓的江湖朋友那里,买了几本所谓的“秘笈”让令胡冲修炼。

令胡冲随意翻了翻,这些所谓的“秘笈”都只是一些普通的大路货罢了,与《避邪剑谱》这样的顶尖武学相差了不止一个层次,不过,想想也正常,能用银子买来的,又怎么可能是高深的武功?

令胡冲集中所有心力,全力破解袈裟上所记载的内容。只是刚开始修炼时,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感觉浑身躁热,身体有一种难以承受、似乎要裂开的感觉,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令胡冲只能先停下修炼,继续破解袈裟上的内容,直到身体恢复正常为止。

这样断断续续地修炼了一年,令胡冲猛然发觉,自己的身体素质似乎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个头也往上蹿了一大截,与此同时,他在修炼《避邪剑谱》的过程中,身体躁热的时间越来越短,周期却越来越长,从最初几天就感觉不适到现在几乎一、两个月的时间才会感觉有些不适,并且不适持续的时间极短。

到了这个时候,令胡冲对这部奇功有了一些猜测。或许,当初创立这门功法的前朝太监,并不是有意要在功法中留下自宫这个大坑,相反,由于这门功法追求的本就是一种极致,正是这种极致,导致大部分人的身体难以承受自然也就无法修炼这门功法。或者说,高深武学本身就不是普通人修炼得了的,只有少数天赋异禀的人才有修炼成功的可能,这本身就是天地至理。

令胡冲还有另外一个猜测,那便是自宫去修炼这门奇功,很可能并不符合创建者的本意,相反,这或许仅仅只是一种折衷手段,很可能会导致修炼这部功法的效果大打折扣。不过,这个猜测是真是假,最终还是要看他自己修炼成功后的效果了。

就这样,令胡冲边摸索边修炼,渐渐地摸索出一些门道,他的武功、内力以惊人的速度飞涨,身体不适的感觉越来越淡薄,数年后完全消失不见,修炼时身体再也没有出现任何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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