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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只是可惜

顾浩允还清楚的记得初见时,唐忆雪戏弄了他,万分愧疚地询问他是否有伤到。

第二次遇见,她笑着说 我们又见面了。

第三次,是顾浩允特意去寻她,他还故意躲着不想被唐忆雪发现,可还是露了馅。

…………

对于顾浩允来说,唐忆雪的出现与陪伴使他解开了年少时的心结,也让他懂得如何去重新接受一个人,这个在他生命中短暂停留过的女子,用一生让顾浩允看清了自己的心意,也成全了他与紫汐。

只可惜一切已成定局,只可惜是他明白的太晚……

有人说,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遗忘,因爱生恨,即是无爱又怎会有恨,而她今生已注定与他无缘,只愿来世不可再负她。

惜多才,怜薄命,无计可留汝。

揉碎花笺,忍写断肠句。

道傍杨柳依依,千丝万缕,抵不住,一份愁绪。

如何诉,便叫缘尽此生,此身已轻许。

捉月盟言,不是梦中语。

后回君若重来,不相忘处,把杯酒,浇奴坟土。

十年后……

身着绣彩蝶浅紫流仙裙,随着少女的走动在裙中若隐若现,栩栩如生仿若下一刻便要飞出来似的,她一转身笑得眉眼弯弯,眼眸清澈如水,她笑起来很好看,让人觉得明媚又温暖。

顾凌谖提裙向黄竹雪跑来,口中喊着“姑姑”

“谖儿慢些。”当她跑近时,竹雪姑姑从怀中扯出丝帕轻柔地替她擦着满头的汗珠:“我的谖儿怎么了,跑这么急?”

“今儿个是中秋节,午后不要温书,太傅给我们放了假所以谖儿就回来了,想陪陪姑姑呢。”她的声音听起来甜甜的。

竹雪姑姑笑弯了眉眼,蹲下身子,顺了顺凌谖额前细碎的刘海:“姑姑知道谖儿乖,去,写两幅大字去。”

顾凌谖眨眼睛说好

春去秋来四季更迭,转眼间唐忆雪也已走了十年,顾浩允把她葬在了淀阳南项山,这十年里,无人敢在顾浩允面前提起唐忆雪,日子过得也还算平静。

好在,凌谖是个懂事的孩子而冯紫汐也待她不错,只是她不争不抢的个性有些容易让人忽视。

记得凌谖五岁那年,与凌谦一同去放风筝,顾凌谦跑的太快被绊倒,被风吹落的风筝线也绊倒了凌谖,丫鬟老妈子全都一窝蜂地争着扶凌谦,没有人注意到了她,她做的第一件事竟是偷偷把受伤的手藏在衣袖里,不敢喊疼,更不敢哭。

事后竹雪姑姑一边为她擦药一边抹着泪,瞧着凌谖疼的满头汗,却还扬起脸,摇头说没事。

也许是打小没了娘亲的缘故,凌谖小小年纪就很坚强,甚至很少见她落泪,见人总是笑嘻嘻的模样,但因为顾浩允对她不是十分上心,所以府上也总有一些大胆的人不怎么待见她,比如穆雪儿,她是冯紫汐的外甥女,大家都知道她打小喜欢顾凌谦,以前隔三差五就往荣王府跑,去年因着她父亲赶去外地任督查,她便留在王府住下了。

说起这个穆雪儿,她不仅是个能让顾凌谦头疼的人,还十分的讨厌顾凌谖,冯紫汐为此说过她几次,可她依旧还是老样子,好在凌谖倒也从未把这些事放在心上。

今日晚膳席间,顾浩允宫中有事没有回来,顾凌谦他扒拉了几口饭,第一个说吃完了,他接过小莲递上的布擦了擦嘴对冯紫汐说道:“娘,我吃完了,我想出府去看花灯可以吗?”

冯紫汐放下筷子厉声道:“不行,太傅教的课业都温习完了吗?成天就想着出去玩。”

听此顾凌谦耷拉着脑袋,很委屈的样子:“今天是中秋节嘛,一年才一次花灯会。娘亲~您就准了吧,我明天把课业补习出来就是了,好不好嘛?娘亲~”

又开始撒娇了,真是拿他没办法,冯紫汐摇摇头表示无奈,却也只好作罢,想来平日里也确实对他太过严苛了,不如就让他休息一天吧。

“算了,你喜欢就去吧,但别玩疯了忘了时辰。”忽而转首道:“方总管,带两个家丁陪着谦儿一起去。”

顾凌谦一听有些不乐意了,一手托腮:“带他们去多没意思呀!对了,凌谖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忽然被点到,顾凌谖愣了一下,她把目光从自己的饭碗里移开,看了一眼冯紫汐:“啊,这个……我……”

“她不去,我去,凌谦你就知道叫她,从来都不带我!”穆雪儿因为被顾凌谦忽视所以发出了抗议。

顾凌谦眉毛一挑,挠挠头,心想惹上大麻烦了:“呵呵,我看我还是带两个家丁去吧。”说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了出去,欲出门之际还不忘回来拉走了顾凌谖,惊的她一口水差点没呛着,他边拉着凌谖边说:“娘我带着凌谖和家丁先走了,走啦!”

穆雪儿气得不行,她地把碗筷往桌上一甩:“哼,姨母,你看凌谦表哥他,好过分!就知道欺负我!”她向顾凌谦消失的方向一指,宣誓她的不满。

冯紫汐笑说:“好了好了,雪儿不哭,等他回来,姨母帮你出气,乖啊!想去你就跟着一起去,趁谦儿还未跑远。”

其实也不是顾凌谦不想带着她,实在是穆雪儿太麻烦了,她只要一到街上就是缝店必进,当然除了那些她不敢进的店,她喜欢所有花里胡哨的东西,陪她上街的人就只有做苦力的命,而如果顾凌谦同她一起时候,她还会特别聒噪,不厌其烦地问他“凌谦这个漂亮吗?”……“凌谦,我戴这个好看吗?”……“凌谦表哥~你买给我好不好?”……“凌谦……”

去年新年采买的时候,因为冯紫汐下了让他好好陪着穆雪儿的命令,以至于顾凌谦抱着成堆的东西还要跟在她屁股后面满大街的跑,顾凌谖看着凌谦那既委屈又幽怨的小眼神,心一软“好吧,我给你拿点。

顾凌谦作感激涕零状:“还是自己亲姐姐知道疼弟弟我。”

自那次以后,顾凌谦就对穆雪儿有了阴影,估计是这辈子都不想陪她上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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