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凌洋想了想说,好吧,反正我妈没说要给我买。不过我自己买也行。
别人家的姐姐都会关心一下妹妹这些,只有花凌波,她正面临着高考,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关注妹妹的自身发育问题。况且在花陵波和她妈妈的眼里,花凌洋还是一个小屁孩儿。
在鲍思雨的带领下,花凌洋来到一家内衣店。看得出,鲍思雨和这家店的人很熟悉,很快地挑好了内衣,然后鲍思雨拉起花凌洋对那店员说:“你给我同学看一下,她该穿什么样的内衣?”那时候,她们还不知道内衣要分ABCD的大小和343638等尺码,只知道到了一定年龄就该穿文胸了。
店员跟花凌洋说:“你跟我来后面我给你量一下……”
花凌洋求助似的看着鲍思雨说:“不用了吧……”鲍思雨推着她说,还是要去量一下才知道。
接着,花凌洋第一次在陌生人面前脱光了自己。店员比划了一下就说,穿上衣服吧。然后出来跟鲍思雨说:“你这个同学,不用穿问胸,穿个背心就可以的。”
鲍思雨噗地一声笑出来。
这让花凌洋大受打击,她一边走一边嘟囔着,其实她不过是发育得比较晚而已。
“你说我们要把自己的处女留到新婚之夜吗?”高三快高考时,花凌洋犯花痴一样问鲍思雨。
那时候,功课紧张得让人要疯掉,所有的人都在备战高考。只有花凌洋还傻忽忽地埋头在言情小说里。
鲍思雨在堆积如山的数学题里抬起头来说:“拜托,花凌洋同学,已经快要高考了,这个问题能不能留到以后再想?”
“可是,书上说,如果一个女人在18岁的时候还没有谈过恋爱,她的人生就是失败的。”
“就你?还算是女人?你看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充其量就是一女童,求求你,你看你还有多少数学题没有做完。”鲍思雨的目标是要考华师大的,每次模拟考试都神经紧绷。
“如果我们的大好时光都用来学习,那用什么时间来谈恋爱呢?”花凌洋说。“等我们真正有时间谈恋爱的时候,我们已经老了。”
鲍思雨继续做题,没有搭理她。只留下她一个人继续扮花痴状思考着关于爱情的问题。
看完很多言情小说,花凌洋一直在思考那个问题是,要不要把处女留在新婚之夜呢?
18岁那年,爸爸正面临着从部队转业到地方。妈妈忙着考职称,姐姐忙着谈恋爱,弟弟忙着考高中。按说花凌洋也该是很忙的,她要考大学。可惜她忙着幻想。
莫非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缘故,花凌洋收到了第一封情书。情书是同班级的男生薛翔写来的,花凌洋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那个默默无闻地小男生居然也会在这样的时候按捺不住寂寞的心。要知道,在她们这个重点高中,多数人都是紧张地备战高考的,只有他们俩,绝对是凤毛麟角地有歪心的人。花凌洋答应了和薛翔约会。
这是她第一次约会,在约会之前,她精心地打扮了自己。穿了爸爸出国给她带回来的连衣裙,尽管以她的身材还是撑不起来,但是为了表示她对这次约会的重视,她仍然勇敢地穿出去了。在临走之前,花凌洋做贼心虚地跟妈妈说要出去给同学补课。妈妈没抬头地恩了一声就算了。
她和薛翔约到了离学校很远的公园。那天是周日,公园里的人很多。因为都是第一次约会,两个人还很拘谨地一前一后地走着。走到卖雪糕的地方,薛翔给花凌洋买了一只雪糕,吃完雪糕,花凌洋就回家了。
回到家,花凌洋开始懊悔,怎么这就是约会吗?约会都没有拉手,也没有亲吻,更别说什么处女不处女的了。
看来,书里写的东西一点都不准确。不过18岁女孩子,约会过一次,也算是不枉此生了,鲍思雨还没约会过呢。花凌洋安慰着自己。
约会过一次,发现约会也没什么好稀罕的,花凌洋从此就收了心,专心学习了。很多年过去以后,花凌洋再回想起自己的第一次约会,也能回忆出很多温馨的细节来
初夏的天空那么蓝,公园里的树都郁郁葱葱的,有好几个小宝宝穿着浅粉色或者浅兰色的衣服在蹒跚学步。风若有若无,即使身边的那个男生的面目已经模糊,但仍是很干净很纯粹的笑脸。让人想起席慕容的诗:我一直想要,陪你走上那条山路,有柔风,有白云,有你在我身旁,聆听我快乐而感激的心。
这次悄悄地约会如小石头打到大湖里一样,只是微微地起里一些涟漪,很快就没有了痕迹。
随之而来的就是流火的七月。那是每个经历过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人的梦魇。对于花凌洋来说也不例外。
如果按照月经的日期推算,花凌洋的生理期恰好就是要考数学那天。花凌洋的生理期准确得要死,据说如果赶上月经期高考一定会发挥失常,加上花凌洋有痛经的毛病,所以还有两个月高考,她就开始紧张。
妈妈倒是有办法的,她带花凌洋去看了老中医。老中医说,可以通过吃中药的办法调整生理期,把月经期提前就是了。
花凌洋听了老中医的话,吃了无数副汤药的结果是。在她第一天高考考语文的时候,忽然发现来月经了。
所以说,花凌洋觉得自己是个非常倒霉的人,总在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第一次来月经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全班级同学都恨不得帮她记住那历史的一刻。而关乎到未来的高考,这倒霉的事情又不期而至了。
这事的结果就是,花凌洋的语文考试发挥失常,有希望语文得状元的成绩最后不过是刚刚及格。
虽然说别的成绩也不错,但因为平时最拿手的语文拉分。花凌洋只考上了一所211工程的重点大学,与她想去的北大啊清华之类的学校,距离真是太远了。
鲍思雨考上了北京理工大学。送鲍思雨上火车那天,花凌洋半真半假地说,鲍思雨啊鲍思雨,你可不要忘本啊,咱俩从现在开始可是真是天壤之别了。你可千万别忘记在穷乡僻壤的我啊。
其实花凌洋的学校也没那么差,花凌洋考上的大学也是省会城市,一路向南。与鲍思雨的学校相隔数千里,以遍植樱花而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