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秋此时的身形如电,身子已然觉得不受自己支配,只有不断的劈砍挥舞手中的佩剑,青锋剑花数抖,犹如蜻蜓点水一般,力道极其之大,角度极其刁钻,专攻其下三路,使得其首尾不得兼顾,疲于奔命,应接不暇,已然现得颓势。
二人刀光剑影交战约莫十九回合,激烈的打斗声音如鸣雷一般在山间不断爆响开来。
此时的叶婉秋浑身未见任何疲惫之态,反而越战越勇,其招式轻盈灵动,若行云流水。就犹如流水线作业一般,她怪招频出,时常剑走偏锋,其变化层出不穷。
反观李家少年则是疲于奔命的架势,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此时的他为了招架已然极度费劲,更别说反击了。现在的他犹如坠入一个蜘蛛内的爬虫,越是挣扎离死亡越近!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一念至此,李家少年身形猛得爆退,与叶婉秋拉开一段距离。
刚才的打斗俨然九死一生,李家少年的精神陷入崩溃的边缘,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便要往口中送去!
不好!他打算打持久战,现在的叶婉秋心中焦急万分,自己本来就是舍命一搏,他若得了丹药后续,自己得被他活活拖死。
不行,要速战速决!
叶婉秋眼珠咕噜一转,慧黠的冷笑着,单手拄着剑故意流露出一副疲惫的样子。
那李家少年则是背倚岩石,不住的喘着气,显然刚才的精力消耗过度,此时他看面前少女的眼神少了那不羁的玩味,多了几分沈重。
叶婉秋也是乘势稍作休整,自己的身体真是奇怪,明明觉得透支过度了,怎么好似有无穷的力气一般,每当自己有脱力之感,便有一股无形的气流涌灌全身筋脉,经过这番打斗,她也只不过稍有倦怠罢了。
这一次,应该是最后一次了,看着周边的环境,回忆起第一次斩杀黑寡妇的感觉,望了望地面的那只被一劈两半的残骸,叶婉秋看了看手中的长剑……
“啪”的一声声响,那宛若三寸金莲般的玉足,蓦然间涌出一股大力,叶婉秋宛如一只离弦之箭,“嗖”的飞出,沿途不断的踏步加速,每一步都是在原地踏出一道不浅的深坑。
叶婉秋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原本在原地的身形乍移,目标直奔那个正在修整中的蓝衣少年,似断线的风筝一般不规律地一步蹦三丈的抬剑便刺。
沿途山石被大力踩碎的声响此起彼伏……
那李家少年眉头一紧,瞳孔猛的一缩,面对来势汹汹的叶婉秋自然不敢怠慢,场上原本的任人宰割的肥羊瞬间变成了豺狼,但是虽然来势汹汹,相较之前势如暴雨的剑势相比,已然减缓些许,并且力道明显不如从前。
突然抓住了其一处破绽,叶婉秋身形一滞,蓝衣少年自然是见缝插针,运剑便刺,直桶叶婉秋的胸口心窝处。
叶婉秋不闪不避,运剑迎上,上下挑动,两把钢剑似磁铁一般纠缠在一起,来回绕了好几个圈子,双剑依然如胶似漆般缠绵不休,双方战意陡然迈上了一个新的高度。
只见叶婉秋将皓腕一翻,来送去留,意图洗去对方的兵器。
然而单论腕力,男人先天占优,只见蓝衣少年如法炮制,你来送去留,他便欲拒还迎,但闻“啪嗒”一声,一把长剑被挑飞在空中,叶婉秋“呀”的发出惊呼之声,面色随着剑落顿时惨白如纸。
少年眼见叶婉秋的兵器已被挑飞,此时的她已然两手空空,再无与其一搏之力,不由得心下松懈几分,心中暗喜:这场胜利终于赢了。
然而就在少年思索怎么庆祝迟来的胜利之时,只见一道俪影从眼前飘过。
叶婉秋三步赶做两步,对着被挑到半空中的飞剑剑柄就是“啪”的一声,一脚踢出。
半空中的飞剑,被一股大力作用,顿时回旋好如风火轮,飞剑带着破风声响,目标定位于那李家少年。
李家少年不慌不忙,下盘稳如泰山,在错愕与淡定之间他瞬间切换,颇带嘲讽语气道:就这种程度而已,受死吧!说罢便是一挑,却不料那回旋着的钢剑在一碰到少年手中的剑时便如蛆附骨一般,以少年的剑身为轴打着飘儿,似木陀螺一般旋转着。
少年一时不慎,脸上被狂乱的剑刃擦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少年吃痛,身子一低,将手一偏,长剑亦是被其就势一甩,抛掷到远方,斜插及地,发出阵阵剑鸣颤音——嘶嗯
少年此时面容狰狞可怖,似是露出本性的豺狼一般,一面狂笑着,一面划着地面一步步向前走着将剑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剑鸣,“一切都结束了!”
他的剑高高举起,就如同天神一般审判着面前之人的生死,眼中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暴戾之气。
“是啊,是该结束了!”一个轻柔的女音响起,只见他的剑骤然停住,双臂颤抖着,竟然无力挥动下去,突然一声长剑坠地之音,随后便是一人捂着胸口,身形如萎靡的禾苗一般栽倒在地,叶婉秋淡然的目睹这一切过程,面上带有一丝玩味,砸吧着嘴道。
毒气攻心!
叶婉秋捡起面前平静的躺在地面上的钢剑,手腕抖出一个剑花,一阵血雨喷洒而出,那地上挣扎着的李家少年下一瞬,脖子上已然被拉出一道长长的血痕,而后便像是井喷一般,倒在了血泊中,犹自瞪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觉得不甘心是吧?让你死也死个明白。”随着瘫在地上的蓝衣少年望着叶婉秋的瞳孔越发的涣散无神,一身泥泞的少女将其面部踢垃圾一般踢向一边,使其残存的视线刚好能看见地上那两瓣黑寡妇残骸,赫然入眼,少年嘴里呜咽着,似有未竟之言。
“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两者皆不毒,最毒妇人心,下次投胎记得对待敌人可别有妇人之仁。”
少年发丝凌乱,口鼻喷血,眼睛好似要喷火一般,怨毒地看着似是想含血喷人就算死也不让叶婉秋干净的离去一般,张着嘴,喉咙呜呜着似是再说:你居然剑上涂毒。
然而他实在太虚弱了,挣扎有如癫痫病人,不多时黄白之物自下体流出恶臭伴着血腥气味混杂在一起,叶婉秋自觉所观污眼,急急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