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没几天,又换了新同桌,当然得互相之间活络活络。
我本着纯洁纯正之心光明正大地瞄了几眼赵一木,突然开始为我之前的言行感到有一丝抱歉——“找得到帅气小伙我麻溜的滚”
中肯来说,赵一木并不是那种抓人眼球的浓颜长相,十几岁的少年郎,身上多的是青涩的印记。生硬的板寸立着,倒是平添一种干净。啧,少年感,我的菜!
俗话说得好啊,“鲜衣怒马少年时”嘛。
人的身体各个部位确实是相通的,我的眼睛在偷瞄,手也不自觉地戳了戳白菁的脊梁骨数次。在她终于转过头来的时候,嘴巴也没忍住,啧啧两声:“菁菁啊,我不想滚蛋。”
白菁:“.....神经病。”说完就转回去继续补觉了。
她转回去的时候,动静不大,就是脑门上那一大股马尾辫儿,抽了我一大嘴巴子。
“......哈。”
我抽了抽嘴角,把脸蛋朝向声音的发出者:“你笑啥?就因为秦拓没个小马尾你幸灾乐祸呗?”
这下倒好,我这插科打诨的劲儿一上来,不管熟不熟的都得栽。
周围马上传来一阵爆笑,当然有秦拓的份儿:“你俩联络感情能别扯上我行不?那些姑娘给咱写的情书都没看完呢,哪儿来的心思养个小马尾啊哈哈哈哈哈...”
“德性。”白菁的白眼儿确实翻得很有技术含量。
得,他俩你一句我一句的,倒是把赵一木给落单儿了。不过啊,他不说话,可不代表我也是哑巴。
我盯着他手下新出生的几个动漫人物,来了兴趣:“你画画还挺好看的,艺术生啊?学美术的?学多久了?都会画什么啊?”
或许是被我查专业似的问题给震住了,那边半天没给个回答。我双眼放空地盯着他脖颈看,没想到竟捕捉到了逐渐蔓延的绯红......估计是吓的。
“还行,是美术生,七八年了吧,基本的都会吧,你也是学美术的?”
估计比问他几句话就脸红,更让我惊讶的可能是他竟然一句一句地回答问题吧。
....他看着像那种“嗯”“哦”“不知道”三件套的人嘞。
我笑了笑,挠了挠耳垂:
“哈哈哈,你这个人真有意思。”
“我不是学美术的,嗯....但是也跟艺术沾点儿边吧,我是学摄影的艺术生。和你们这未来美院的栋梁可能没法比,毕竟我连专业都不知道咋选呢。”
习惯了有人插话,旁人无声倒是还让我不习惯了,以为他没在听,就用手肘撇了撇他的袖摆:“你没在听?”
他轻轻瞥了我一眼,手上的笔依旧没停:“在听,不打扰你说话。”
绝了。
“叮零零....”
得,下课时间过得够快的,我朝赵一木摆摆手,抬眼看看讲台上的老师....
嗯....老刘啊,语文课,安心摸鱼。
老刘今年可是五十有余,六十封顶,再加上近几年来身体也不太健朗,估计我们就是他的最后一届“最差的学生”了。
所以当然.....昏昏欲睡,飘飘欲仙。
我成绩不能说好,但语文这科倒可以说是强项,虽然这样可能不对,但我还是拿出一本《光的变化》开始看了。
毕竟再过段时间,摄影班那边的模拟考要开始了。而且....我很喜欢。
旁边的赵一木倒是收起了手上的活儿,开始认认真真接受老刘的催眠了。
我正准备悄悄调侃他几句,一颗粉笔头就跟瞄准了似的,飞到我书上。
又正好,在“色”字上悠悠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