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霖瞪着眼,看着屈拙的背影,仿佛要将这个少年永远的记在脑海中一般,过了半响,他低下头,沿着秦丒离去的路一言不发的离去了。
屈拙静静的坐在凹凸不平的石头上,他从怀中摸出三块令牌,用有些苦涩的表情看着这三块做工不算精细的令牌,屈拙心道:“那秦丒为了董霖不遗余力的付出,不正像崖音为了自己默默的帮助自己,却没有图丝毫的回报么?崖音,崖音,可是崖音现在在哪里?他还是女扮男装吗?”
屈拙抬起头却发现剩余的三个人,都用有些紧张和恐惧的眼神看着屈拙,他们三个人此刻坐在一起,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屈拙心中略微有些苦涩,心中苦笑道:“若是他们三人当真一起上的话,我欲取胜则必定会伤人。不过翼燸使出那一刀以后,估计到明天天亮之前都没有什么战力了。”屈拙想到这里,不由得心头一松,甩了甩脑袋自言自语道:“反正有三天时间,我又何必着急这么早就行动呢?”说罢,他径自走到一块光滑的岩石旁,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
屈拙眯着眼睛,正胡思乱想着什么,突然他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自己,不由得心中一紧,心道:“哼哼,现在就忍不住要动手了吗!”屈拙睁开眼睛,却看到翼燸正小心翼翼的向自己走来,他的短刀已经系在了腰间,此刻翼燸目光有些迟疑,又有些惶恐,还有一丝的紧张,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略微迟疑了一会,又向屈拙慢慢的走了过来。
屈拙看到翼燸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他坐了起来,扬声笑道:“翼燸兄弟,你过来说话吧!”而另外两名汉子看到翼燸向屈拙走去,不由得低下头小声说着什么,从他们的神情中隐隐然可以看出他们的紧张和不安。
翼燸茫然的抬起头,当他发现是屈拙在叫他的时候,不由得紧张的说:“呃,屈拙兄弟,我没有恶意,我...”
屈拙咧嘴一笑道:“翼燸兄弟,何必娘们一般,有什么事情就说罢!”
翼燸楞了一下,继而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道:“屈拙兄弟,我...我想以后就跟着你了。”
屈拙两眼一瞪,惊讶的看着翼燸奇道:“翼燸,你疯了?你跟着我干什么?”
翼燸讪讪的笑了两声,尴尬道:“我感觉跟着你肯定有好处。”说罢,他从怀里摸出自己的令牌,递了出去。
屈拙没有伸手去接那块令牌,他翻着眼睛问道:“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翼燸清了清嗓子,好像鼓了一下勇气一般:“呃,屈拙兄弟,如果你看我翼燸顺眼就接着,这令牌我也捂不热了。说真的,今天看到你的实力,我彻底傻眼了,我想你的厚土诀估计已经到了第六重天了吧!这土族第一勇士必然非你莫属,我就跟着土族第一勇士也不算辱没了吧!”
屈拙被翼燸一番慷慨激昂的说辞说的不由得一愣,他本来就不善言辞,此刻只觉得这个光头所说的都是对的。屈拙茫然的想着:“翼燸要跟着我,那我得做什么呢?不对呀。他为什么要跟着我!”屈拙想到这么,不由得问道:“翼燸,你跟着我干什么,我又不能管你饭吃!”
翼燸哈哈大笑道:“屈拙兄弟,你见笑了!我翼燸还不缺钱,我只是觉得兄弟你年纪轻轻必然颇有奇遇,不然其能有如此神妙的步法和功力。而且你刚才尚且救了我一命,刚才若不是你,那董霖必然会乘我真气耗尽取走我的令牌,那我翼燸也羞愧不可活了!这个令牌说什么你也要手下!”说罢,他右手一伸,硬是把那块令牌塞进了屈拙的怀中。
屈拙被翼燸说的一愣一愣的,心中思索,却发现翼燸说的都好像是对的,自己明明感觉有哪些不对,却是说不出来了。他只得茫然的点了点头。
翼燸见到屈拙点头,不由得兴奋道:“屈拙兄弟,既然我以后就跟着你了,那你怎么也得指点一下你那神奇的身法吧?”
屈拙心中思索,却想起炎帝教自己之前曾经说过,不得私自将幻星步外传,他无奈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翼燸,不是我不教你,是因为教我这身法的前辈曾经说过,此身法不得外传!”
翼燸眼神中不由得流露出一丝失望,他叹了口气道:“唉,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会强人所难,我只求你以后能够让我跟着你。如何?”
屈拙看到翼燸眼神中的失望,不由得心头一软,道:“翼燸兄弟,你既然看得起我屈拙,那也自是不必跟着我,你愿意与我同行我也很高兴!”
翼燸眼中光彩四射,他兴奋道:“好,屈拙!”兴奋的他,忍不住拍了拍屈拙的肩膀,继而又马上反应过来,抬起头却看到屈拙没有丝毫的介怀,不由得高兴了起来,他一屁股坐倒在屈拙身边,衔着根野草就躺了下去,还含含糊糊的说道:“屈拙,天色不早了,咱们就在这里躺着休息,等到明日,我看呐,那两个家伙还不乖乖的把令牌送过来。”
的确,此刻已经是星辰满天。
屈拙微微一笑,也躺了下去。
夜晚的荒漠,总是很冷。深夜,屈拙冻的睡意全无,他撑了个懒腰,缓缓的站了起来。突然,“嗖——”的一声,屈拙隐约间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屈拙心头莫名的一紧,回头看去,却发现翼燸正以一个极为丑陋的姿势睡着。屈拙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他又向下午的那两名汉子休憩的地方看去,却发现那里竟然只有一名汉子。屈拙眉头微微一皱,他双腿一蹬,轻声向那黑影离去的方向赶去。
屈拙刚一行动,右手却被一把抓住了,他猛地一回头,却发现是翼燸。翼燸小声小气道:“屈拙,有节目,也不叫上我!”
屈拙苦笑一下,无奈的摇了摇头,在此向那黑影离去的方向赶去。翼燸则在屈拙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屈拙跑了一段距离之后,却发现来到了一片丛林,常年生活在高山族的他,在树林中放缓了身形,借着幽暗的星光和树丛的掩护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丛林深处。
又行进了一炷香时间,屈拙已经能够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声,他放慢了脚步,而在他身后拼命追赶的翼燸则一不小心差一点撞到屈拙。屈拙回头瞪了翼燸一眼,后者咧嘴憨憨一笑。
屈拙和翼燸二人放缓了脚步,俯下身子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靠了过去。屈拙轻轻拨开眼前的草丛,隐约看到有两个人正在交谈着什么,屈拙隐隐约约的辨认出其中一人正是消失了的那名汉子,而另外一人则是一袭黑袍,看不清楚了。
此时只听那名半夜离去的汉子道:“屈拙实在太强,董霖那厮根本一个照面都没有打到就败了!而且翼燸那家伙好像也归服屈拙了!”
那黑袍男子的声音低沉又怪异,用显然是经过伪装的声音说道:“哼哼,你把令牌拿来...”屈拙隐约看到那黑袍男子将一个纸包打开往令牌上撒了一些东西。“哼哼,这上面有能化去功力的化功散,一但接触则三个时辰之内半点功力不得施展,否则,哼哼...然后屈拙自然由我来对付!”
屈拙一愣,他身旁的翼燸也是倒吸一口冷气,心道:“若不是二人发现,岂不是着了道儿!”
那黑袍男子将令牌交给那名汉子,然后道:“这化功散你用手拿着自是没事,因为...”他又给了那汉子一个小瓷瓶。
屈拙二人见那黑袍男子和那汉子即将说完,生怕那那汉子回去后发现自己二人不见了踪影心中生疑。二人悄悄退了出去,又一阵疾奔,回到了睡觉的岩石上,各自装作熟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