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寻站在护城墙外,向上看去不知被修缮多少次的青砖上面依然有被雨水冲刷的痕迹,洛图将令牌给守城士兵,守城士兵恭恭敬敬地行礼放行,走在门洞中姜寻心想,世间可曾真有无坚不摧的权利,寿元无限的种族,当坐在极位,称雄为王最多也不过几十年,人究竟是为了什么?看着皇城中熙熙攘攘买卖的人群,姜寻有种久违的感觉,迫不及待地赶往钦天府中,洛图将腰牌扔给姜寻道:“为师有点事,自己回去。”
姜寻抱着小狐狸,它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明明很害怕身子不断往姜寻怀中挤,脑袋却还是探出来,耳朵轻动,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陌生的一切,姜寻轻抚它的身子,只听见侧面有女子惊讶道:“这小狐狸真可爱,啊竹去把他买下来。”姜寻听到继续往前走,这名叫啊竹的婢女追上来,拦拦住他道:“这位公子,我们小姐想买这里小狐狸,公子开个价吧。”
“不卖。”
“公子,任何价格都没关系。”
姜寻擦肩走过,不予理会,身后身影的主人追了上来,跑到姜寻的面前,停下脚步,看着这十六七岁面容白净的女子,身上还带有高高在上的气质,女子迷恋地看着狐狸,又见姜寻身着寒酸语气上扬道:“看你装扮称比乞丐也好不了多少,把小狐狸卖给我,保证它白白胖胖,怎么样。”
“不卖。”
女子听后有些微微皱眉,摘下腰间的环玉,递给姜寻道:“这枚玉佩够你衣食无忧,换不换。”
姜寻看着质地细腻,润泽的美玉道:“不必费心了。”说完,向前走去,女子追上展开双手拦住了他,趴在姜寻耳边小声道:“我是当今平阳公主,可以把狐狸换给我了吧。”报完名号,平阳公主自信满满等着姜寻把狐狸奉上,姜寻漠然走开,脚下速度越来越快,直至消失在人群之中,第一次遇到漠视皇权的人,平阳公主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对奴婢道:“查。”
姜寻亮出令牌,进入皇宫一路无阻,来到钦天府,温暖的檀香味扑面而来,本想着先拜访何算,谁知他却不再,姜寻往后面的静阁走出,人还未到伴着凉风梅花的微香先扑到鼻中,来到静阁站在曾经的观梅台上,看着下面一片花海,美不胜收,小狐狸从姜寻怀中跳下,跑到梅林中玩耍,突然后面声音带哑,道:“是寻哥哥吗?”
姜寻一愣回过头,见秦灵儿瘦了几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姜寻道:“灵儿,我回来了。”
秦灵儿一改淑女直接坐在地上,细指擦着眼泪,哭道:“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姜寻看她这副模样,将她扶起来,又笑她模样,道:“以为什么?”秦灵儿甩开姜寻的手,咬牙切齿地道:“还以为被那群恶人大卸八块,直接喂狗了。”看着秦灵儿气冲冲地样子,姜寻道:“果然,师傅说的没错。”
“什么?”
姜寻道:“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可怜我还给你准备了礼物。”
秦灵儿伸出滑若凝脂的白手道:“礼物。”
姜寻抱着肩膀,道:“刚才还要把我喂狗,礼物没了。”
秦灵儿抓住姜寻的胳膊不断摇晃道:“寻哥哥,我错了嘛。”姜寻不好意思地抽出手臂道:“衣袖是脏的,别抓我,再可惜你的衣服。”
秦灵儿一笑,道:“跟寻哥哥相比一套衣服算什么。”说着,伸出手,露出五根纤纤细指。姜寻不禁摇头,从怀中拿出郭半善送的两节阳藤,秦灵儿眼中冒光,直接抢来,前后翻转看着,许久后,瞪大眼睛道:“这是阳藤?我还以为是古书上对疑难杂症无解而编的。”秦灵儿雀跃着,幽香传到姜寻鼻中,软躯入怀,姜寻身体如被冻住整个人竟僵了,秦灵儿声音悦耳道:“谢谢寻哥哥。”说完,拿着阳藤跑回房间。
姜寻看着秦灵儿的背影,脸上通红一片,在鬼狱城中力压三大势力的狠人此刻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回到房间用半温不温的水洗了个澡觉得轻快无比,一袭白衣手持圣影,脚踩薄雪,来到梅林中央,剑快如风,梅花带雪从树上落下,小小花朵飘舞空中,随剑起伏,姜寻坐在梅树下,雪白的狐狸来到面前,姜寻摸着它的脑袋,突然发现这只白狐眼睛是蓝色的,白狐见姜寻看它,眼睛弯成月牙好看至极,姜寻道:“都说狐狸善魅,要是真能成精为人,世间男女无人能抵。”
时间悠悠,日落西山,钦天府中,洛图回来与何算喝着清茶,身前摆满卷宗,何算问道:“大哥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洛图道:“明天吧。”
静阁中,秦灵儿端着栗糕来姜寻的房间,见姜寻没回来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颌静静地等着,姜寻从外面回来看到已经睡着的秦灵儿,为她披上一件衣服,盘中精致的甜品,捏起来直接放入口中,脚下小狐狸用前爪不断挠着姜寻,姜寻蹲下身道:“你也要?”
小狐狸张开嘴,目不转睛地盯着栗糕,姜寻拿给它,小狐狸叼着嚼了两下就吃进去,姜寻用手指点着它的脑袋道:“不怕噎的满地打滚。”说着,直接把盘子拿到小狐狸的身前,小狐狸看看姜寻又看看吃的,在两个前爪的帮助下,活脱脱一副偷吃的表情,姜寻像是想到什么,嘴角掩不住笑意自言道:“你这小家伙是不是姓郭。”
秦灵儿缓缓睁开眼,披在身上的衣服向后滑落,她迷糊道:“什么时辰了。”
姜寻扭头看着秦灵儿,道:“我送你回去。”
秦灵儿站起来,伸个懒腰,呀的一声,吓得小狐狸吃一半的栗糕都从嘴中掉出来,躲到姜寻旁边,探出头用大眼睛看着秦灵儿,姜寻道:“你拿阳藤跑的太急了。”秦灵儿捡起只剩一半的栗糕蹲在地上,引诱小狐狸道:“来姐姐这里。”小狐狸抬起头匐匍着慢慢过去,轻轻地咬住栗糕,转身就跑回姜寻的身边,秦灵儿训道:“真没良心,这可是我做的,寻哥哥我出去下,马上回来。”姜寻走到门口的时候,秦灵儿已经跑出老远,没多久一阵脚步急促的声音,姜寻抬头只见秦灵儿拿出两块鸡肉,蹲下身诱惑道:“小狐狸,来我这里。”
小狐狸蹑手蹑脚,还没等咬到肉,秦灵儿一把将它抓住道:“小东西,你再跑。”
小狐狸挣扎无果,脑袋往下栽去,吐着小舌头,任秦灵儿怎么摸,就是装死,姜寻笑着走过去,从秦灵儿手中接过狐狸,小狐狸扬起脑袋如水般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秦灵儿,秦灵儿气的一跺脚,又把鸡肉拿出来,小狐狸馋得口水直流,还不敢过去,不断地看着姜寻示意让他去拿,秦灵儿走过来,将鸡肉放在它的嘴边,小狐狸吃着眼睛眯成月牙,姜寻拎着小狐狸的后颈将它放到秦灵儿的怀中,小狐狸一心吃着鸡肉,任由秦灵儿喜爱的抚摸,姜寻道:“捡它的时候就想着跟你解闷,看到你喜欢,我就放心了。”
秦灵儿目光全被狐狸吸引,不断说着喜欢,抬头问:“有名字吗?”
“你给它起一个。”
“眼睛这么好看,就叫小蓝儿。”秦灵儿将小狐狸向上抱了抱,让它的脑袋在自己的脸上蹭了蹭道:“听名字就知道。”说完又对小蓝儿道:“姐姐带你回去睡觉。”说着就要往外走,小蓝儿吃的嘴边有油看着姜寻,姜寻拍拍它脑袋对秦灵儿道:“我送你。”
“不用。”姜寻站在门口目送,秦灵儿转过弯,看到洛图笑着招呼道:“洛伯伯好。”
姜寻得知师傅来了,站在外面等着,洛图走来身上还带有酒味,把姜寻招呼到屋中道:“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姜寻诧异道:“师傅,才回来又要去哪里?”
“为名除害。”
洛图拿出龙头面具,扔给姜寻道:“戴着试试。”姜寻反手戴在脸上,面具很不舒服,姜寻摘下来道:“太硬了。”
洛图又把面具拿着仔细查看,又用手掰了掰道:“这回试试。”
姜寻摆手道:“师傅,我有面具就不麻烦你老人家了。”说着,从包袱中把鬼面拿出来戴在脸上,洛图点头道:“那就戴这个吧。”
姜寻坐在床上好奇道:“师傅咱们这次去哪?”
“就在都城中,但要几天不回宫中,准备两身衣服。”
姜寻看着师傅,道:“师傅,你多带些钱。”
洛图眼睛一横道:“怎么,主意打到师傅身上了?”
姜寻腼腆一笑,话在嘴中嘟囔道:“还不是怕没钱打我主意。”
洛图撸起袖子道:“找打是不是?”
姜寻躲的老远,洛图脱了衣服躺在他的床上,姜寻诧异:“师傅,你不回去了?”
洛图扭头看着姜寻道:“为师不想动了,你可以去我的房间。”
姜寻脱了鞋,上床嘟囔道:“你都不嫌挤,我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