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坐落于龙陽国边境的一座小城,城名云涧。
云涧城,这是一座只有8万人口的小城,北靠云涧山脉,南东面是一片山丘,往西走则可以直到附近百里的唯一一座中型城市,古金城。
云涧城主要以交易药材,贩卖兽皮以及各种稀奇特产为主要经济,在龙陽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游玩之地。
云涧城有一个古老的家族,这个家族听说在龙陽国还未叫龙陽之前便已经存在,可惜家族内丁火不旺,多年来家族里只有二百多名族人,而它便是陈家。
人家驻于云涧城的南门旁,族内人口约有百来人,年轻的子弟只有一二十人,族内多为年迈的长者。
陈家大门有两石狮,石狮威风凛凛,就算模样已经被时间冲刷得模糊不清,但是那股气质却不减分毫,犹然能在其身上见到当年的威风。
陈家的大门不大,只有约二米多宽,三米多高。支撑在大门前的两根朱红大柱的光泽已经变得暗淡,但是从那经过上百年岁月而不杇的特征来看这柱子定然是上好的品质,那漆也定是上品朱漆。陈家当年的风光,如此可见一斑。
正午的阳光照在青色的瓷瓦上,反射出金色耀眼的光芒。站在练武场空地的少年少女们在教头目光的注视下经受着这烈阳的炙烤。
正午的阳光火辣辣的,少年少女们的汗如瀑布般不停滴流下地,整个人都是湿的,宛如刚从池塘里捞出来一样。
教头看着被火辣的太阳舔舐得双眼无神的少年少女们,心中略感满意,从开始到现在已然过了半个时辰仍未见有人力竭,比较于数日前已有了不错的进步。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终于在接近一个时辰的坚持下第一个力竭而倒的人出现了,而如同多米诺骨牌效应一般,在半柱香内场上的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嗯,不错,比之前整整坚持多了一倍的时间,看来这段日子里你们都有好好训练,我很满意!”
教头脸上挂上满意的笑容看着地上那群大口喘着粗气的年轻人们,点了点了,把身上那一直压迫着他们的气势一收,地上的少年少女们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神色。
“小子,没事吧。”
教头走到一个少年的面前说道。
他正是那第一个坚持不住而倒下的人,周围的年轻少年们都已经坐起了身,脸上恢复了红润,只有他还是一脸苍白的躺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教头知道他的名字,陈天河。但令教头记住他的不是天赋,而是差劲。
教头能看的出来,陈天河的天赋很平常,甚至可以说是差劲。第一次,他只坚持了一分钟,其他人坚持了五分钟。第二次,他坚持了五分钟,其他人则坚持了15分钟。第三次,他坚持了15分钟,其他人坚持了半个小时。现在是第十五次,他坚持了接近一个时辰,其他人只比他多了一点。
虽然看起来他进步很大,但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每一次,他都是在拼命坚持,每一次他倒下后所需要恢复的时间是他人的十倍,二十倍。正因为这种不要命的做法,他才能坚持这么久。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修炼一途,讲究的是一个天赋,天赋不行,再怎么努力拼命,那上限就摆在那里,你改变不了。而且过度的拼命只会过度的损坏自身,没有相应的治愈方法,这种做法只会让自己的路走的更短。而很显然,现在的陈家没有那种资源,就算有,那也是为那些天赋较好的子弟所准备的,而他,明显没有那个被重视的资本。
“林叔,我没事。”
少年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脸色苍白的说道。
“下次的话,就不要这么拼命了,会死的。把命丢了的话,可就让人笑不起来了。”
林教头看着少年那勉强挂着一丝笑容的苍白脸孔,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
傍晚,结束了一天训练的少年少女们三三两两的散去了,只有陈天河一个人独自离开。
回到房间,陈天河累坏了,他直接往床上一躺,便就这样沉沉睡去。
深夜。
“腾!”
正睡得香甜的陈天河突然醒了过来,只见他“腾”的一下,从床蹦了下来。
“忘了去看望母亲了!该死!”
陈天河快速的将身上臭哄哄的衣服脱下,并且换上了洗好的衣裳,穿好鞋子便走出门去了。
陈家祠堂
陈家祠堂是摆放陈家已逝之人牌位的地方,在祠堂里面中间的灵台上摆放着的便是族内的先代族长与长老们的灵牌。而在右侧的是家族已逝的女眷们的灵牌,左侧则是家族已逝的男子的灵牌。
陈天河慢步行到右侧的灵台前,从灵台上拿起三支烟,点燃插放在香炉上后,陈天河跪在灵台前慢慢说着今日所发生的事,这是他每天都要干的事情。
陈天河在6岁时母亲便因为疫病而逝去了,当时陈天河父亲找来了许多连族长他们都为之震惊的灵丹妙药,可惜,全部都没有用处,他母亲还是走了。
那一天,天空下起了大雨,父亲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也没有波动,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经过三天的祭礼后,一切都平静了下来,只是陈家又少了一个人而已。那一天,陈天河的父亲对着陈天河说:
“天儿,爹要去干一件事,一件早该去干的事,如果爹没回来的话……你就安心的在陈家吧,不必再来找我了。”
说完后,陈天河的父亲便走了,这一走,便是十年未归。
陈天河那时并没有理解父亲的做法,为什么在母亲刚离开时便要走,将他一人抛弃在这里。他从小时候的哭闹,到生气,愤怒以及怨恨,再到如今的理解。
陈天河不知道父亲到底要去做什么,但是他知道,父亲一定是要去做他认为不得不做的事情。小时候他看不懂父亲,现在回忆起来,父亲当时对他说的那番话时,他的脸上有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回忆中的那最后的笑容中充满着不舍,无奈与果断。
…………
“母亲,今天就说到这里了,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要是再不睡觉可又得被你念叨。”
陈天河似乎想起了什么,轻笑了一声,起身便准备离开。
“嗯?怎么这么多的灰尘,他们都不打扫一下的吗?真是的。”
陈天河起身后看了看到周围,发现地面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陈天河皱了下眉心,嘟囔了几句后便走去拿扫把了。
“唰,唰……”
轻轻的扫地声从祠堂传出,陈天河认真的打扫着祠堂的每一处角落。
“呼,就快打扫完了。”
陈天河看了看光洁的地板,轻呼一口气。
“诶,诶,这地方怎么这么难搞。”
陈天河伸手吃力的用扫把扫着中间灵台与墙壁的缝隙,而那缝隙只够扫把竖着放进去。
“咔…咔…”
陈旧的灵台似乎有点受不住陈天河那力气一样,“啪”的一下,陈天河便把灵台的后面戳出了一个大洞。
“啊!糟了!”
陈天河顿时冷汗直冒,他知道自己闯祸了。
“快点把碎片扫出来,不然的话会被发现的。”
陈天河小心翼翼地把灵台的木板碎片给扫了出来。
“啪。”
一声轻响,好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了。
“嗯?”
陈天河眯着眼从缝隙中望了过去,发现有一本比较厚的东西竖着在那里,看起来像是一本书?
陈天河把那东西和剩下的碎木块都扫了出来后发现这的确就是一本书,而已看起来也已经很老的样子。
“呼,拍拍”
陈天河对着书本吹了口气,把书上的灰尘给拍掉后,书的模样也能看清了。
这是一本用线穿扎起来的书本,书本宽高20厘米,厚五厘米,书本为正方形,书面整体为蓝色,书上有几个模糊的字样,只见上面写着《鸿虹书决》。
“什么东西?算了,回去再看吧,快把这里弄好,不然有人来就麻烦了。”
陈天河把场地快速的弄好后,抱着木碎和书本快步的离开了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