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爷经过深思熟虑,决定在柳湖镇设下堂口,而王喜则成为洪帮的探子,负责收集当地情报。
此行虽历经几番波折,但总归处置妥当。金爷甚为满意,找了家酒肆,安排众人把酒言欢。
席间,众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好不畅快。唯独张谷一人,郁郁寡欢,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一来本就还心有余悸,没有兴致。再则,众人谈笑,多是江湖恩怨,说得唾沫横飞,其中又夹杂着一些男女情事,懵懂的他听着颇为害臊,又故意躲开了一些。
陈延见此情形,端了一碗酒,走到他身边,打趣道:“小谷,干嘛发呆呢。喝过酒不?”
张谷苦笑着说道:“陈大哥您就别拿我寻开心了,我家本来就穷,况且我还这么多小,自然没有喝过嘛。”
“嗐,谁生来就喝酒呢。我也是入了洪帮才会喝酒的呢。敢不敢尝尝味儿?”
张谷本想推辞,但转念一想,反正现在无牵无挂,也没人管,何况入了帮派,以后少不了要喝酒。
于是接过碗,说道:“喝就喝,又不是毒药,有什么可怕的。”
他学着大人有模有样的喝了一大口。原以为酒这东西肯定香甜可口,谁知入口又苦又辣,差点没吐出来,脸也瞬间通红发烫。
陈延看着他痛苦的表情,乐道:“好小子,吃口菜。”
张谷夹了块牛肉放入口中。真没想到,这喝酒之后,这肉吃起来更加香味十足。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似打开了新世界。
“来,咱们再喝!”不等张谷失神,陈延又和他碰了一下碗。
就这样,两人连着喝了几大口。最后一口,张谷勉强咽下去,只觉口中有些苦辣,头晕晕乎乎。不过难受归难受,但心情却好了许多,不再有那么压抑和烦闷。
这时,小二喊到:“几位爷,新鲜菜来啦!”张谷正疑惑啥是新鲜菜,定睛一看,居然是猪血旺和豆腐脑这两菜。
那猪血煮的不透,泛着一丝鲜红,而那豆腐脑加了红油,白里透红,神似…脑髓。张谷顿时回想起那些血腥场面,只觉胃中一阵翻滚。再也忍不住,扭头就狂吐起来。
“亲娘呐!何苦来哉!”一声惨叫传来,竟是赵大出现在张谷身后,本想敬张谷一口酒,逗笑他一番。却正巧赶上了!只见他的下半身衣服上流淌着张谷吐出的秽物,整个人咆哮着冲了出去!
明明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杀伐果断的一个人,此刻就像个小孩一样歇斯底里。众人纷纷笑得前仰后合。说来也好笑,这赵大老是无端端成了张谷的御用吐场。
张谷吐出来后,感觉好多了,也清醒了一些。觉得特别愧对赵大,虽说无心之失,但依然心虚不已。
陈延又在一旁怂恿道:“你这傻小子,不要光顾着自个喝,去和金爷敬个酒去。”
张谷只得要了一碗酒,摇摇晃晃来到金爷面前,双手捧碗,“金爷,谢谢您对我的栽培,小的敬您一口酒。”
金爷看着张谷,眉头一皱,说道:“傻小子,哪有敬一口酒的道理,要敬就干了这碗。”
金爷觉得,这酒碗本也不大,加上这家酒肆所卖的酒,醇香可口,喝了也无大碍,也有心试试张谷胆识。
张谷赧然道 :“是小的唐突了,金爷莫怪。您让我喝一碗便喝一碗,让我喝十碗,便喝十碗。”
金爷哈哈一笑:“好,咱们不醉不归。”说着轻松一饮而尽。
张谷则是歇了两次才喝完。他喝完,一抬头,却惊讶地喊道:“金爷您耍赖,怎么两个头在喝啊。诶,房子怎么再晃来晃去…”
然后便不由自主地萎顿在地,直接躺倒了。
陈延过去抱起他。再看时,已然睡着了。还好酒肆也有房间,倒也可以将就在此安顿歇息一晚。
这一夜,众人都喝得挺尽兴,只是除了张谷,没人是真的醉了。